她睜開眼縫,看見他隔著衣料的胸口,懷疑有女人能辦到那點。
手指被放開後,她繼續圈住他的腰,但這回,手掌卻不安分地偷偷溜進他的上衣里,緩慢游移。
「你去過很多國家。」
指尖滑過光滑的肌膚,肌理分明的肌肉線條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有些只看得到,有些用手就模得出來,可以想見當時受傷的嚴重程度,他身上的精采和她相比,不遑多讓。
「不少。」他享受她輕柔的撫模,指尖也持續流連在她背後。「工作需要,和你一樣。」
「我再怎麼跑也是東南亞,」她以為自己再也不願憶起過去,但經過兩個月的沉澱,之前的一切回憶突然變得很簡單,就像故事般輕易被說了出來。「最遠到印度,有一次在柬埔寨被坑了兩千萬,那時我經驗還不夠,中了暗算,差點被抬回來。」
「噢,我對柬埔寨也有很糟糕的回憶。」他摟緊她一下。
她拉開他的上衣,露出健身型錄上才看得到的完美月復肌與胸肌。範子駿非常主動的讓她月兌掉了衣服。
就算她剛才沒發現他的變化,現在也肯定知道了。
原本擔心自己近來求歡次數過于頻繁,會惹來她的不適,才極力壓抑,但以現下的情況看來,他暫時還不必擔心,她沒露出不悅的表情,所以他安心地讓自己更貼近她,但也僅止于此。
最近真的要她太多次了,他提醒自己克制。
蘇普的手指往上滑,來到一道將近她一個手掌長的疤。他曬得黝黑,很容易就能分辨傷疤新舊,越白的疤越新,久一點的,就是深淺不一的褐色。
「你的傷不比我少。」
手下的筆直長疤看起來像是刀傷,一旁的腰上有被刨掉一塊肉、組織重新生長的痕跡。他背後有刺青,手臂和肩上各有一個圓形的疤,除非有人拿圓椎戳他,否則那八九不離十是彈孔。
這些是比較嚴重的,而他從頭到腳還有各式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疤痕。
就算他曾是職業軍人這件事是真的,但身上有槍傷的機率也應該微乎其微,這男人讓她感到安心、依賴的同時,也令她疑惑。
「想問嗎?」他注意到她的舉動。
頭上傳來低問,她搖搖頭。
當初他沒問,是她自己說出口的,所以除非他主動提起,否則她也不想問。
蘇普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我會說的。」
蘇普知道,但她仍是不想問,于是點頭後又再度搖頭,阻止他。
兩人相擁了會兒,她驀地翻身壓到他身上,坐在他的緊繃上頭,主動月兌去身上的衣物。
範子駿想伸手,卻被她制止,並將他的雙手拉高到頭頂。
「不準動。」她輕聲命令。
他挑眉。「我盡量。」
她幫兩人褪去了身上衣物,直到袒裎相見。
她早就注意到他的變化了,但他相當自制,知道這男人並沒把她當泄欲工具,不只呵護她,也尊重她……她抵擋不了他。
彎,她模仿他剛才的舉動,在她看得見傷疤的地方,一一落下輕吻。
肩膀、手臂、胸、腰月復……小腿……大腿……
激情褪去,一切回歸平靜,她趴在他身上,感受仍在體內的悸動與驟升的體溫,听著兩人擂鼓般的心跳和止不住的喘息。
「謝謝……」聲若蚊蚋的一句感謝淹沒在他的胸前,她滿足的閉上了眼。
直到悸動平息下來。
他的腦中警報作響,他從沒在沒戴的情況下辦事過。
但這次他不只做了,還一路做到最後……他腦子有點發暈。
若他還有理智,就該退開,而且全力防止相同的事再發生第二遍。可是在她體內的感覺很好,真的很好,他無法欺騙自己,他喜歡和她完全沒有隔閡的接觸。
輕撫著她,他低頭察看她的情況。
趴在他胸前的那張臉蛋雙頰泛紅,長長的睫毛蓋住明亮的雙眼,直挺的鼻子底下是小巧豐滿的嘴唇,唇角則掛著像是幸福和滿足的微笑。他心髒用力撞了下。
他要她,一次不夠,他的小老弟想再戰第二回合。
他的理智警告自己,他得戴上套子才能繼續——如果她沒拒絕的話,才能繼續。
他很清楚腦中想的。
他抱住小櫻桃,翻身,與她互調位置,讓她躺在床上。
步驟到這里都沒錯,接著他該伸手,從一旁的櫃子里拿取他要的東西。但他翻身後卻直接壓在底下的人兒身上,完全沒離開她。
「小櫻桃。」他找到她的耳朵,在上頭啃咬,惹來她抗議的吟叫。「累了嗎?我們還可以繼續。」
她伸手環上他,他則完全沒離開她的直接又動了起來。
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這一刻,拉不住他。
第7章(1)
電腦螢幕的亮光在昏暗的室內閃爍,範子駿快速輸入一行網址,再登入帳號資料,畫面瞬間跳轉,出現了長長一串的樹狀資料。
快速瀏覽過資料後,他移動滑鼠游標,點開了電子郵件。
一一看完所有郵件,他在電腦前沉吟思索。
就在此時,他手機響了。
「駿!」
嚴肅的表情瞬間放柔,他笑問︰「你在哪?」
「我錄取了!」那聲音有著壓抑的興奮。「我錄取了!錄取了!」
「哇喔,」他感受到她那股開心。「今晚絕對要好好慶祝,開瓶香檳?」
「好!我去買!我想去買!」蘇普在電話那端就快要手舞足蹈。「你現在有載客嗎?」
經過三個月像貨物般被載來載去、上貨卸貨的義工行程後,蘇普開始有了自由行程,搭公車、走路、逛街,一天一點地慢慢增加時數,風平浪靜地又過了一個月,家里的男人才給她新的指令,讓她開始尋找工作。
現在她就像被放出籠子的小鳥。
「我在家。」他老實道,「弄一下電腦。」
蘇普知道他的電腦室。「在浴室另一邊?」那間陷阱和機關更多的密室。
「對。」他笑。「你要去哪買?我等等直接到那接你。」
她報了一家百貨公司的名字,並和他約好時間。
結束通話後,範子駿眼神回到螢幕畫面,又沉吟了會兒,他拿起手機,播了通電話。
「吉羅爾薩卡被抓了?」電話接通,他劈頭就問。
「對。」電話那端道。
「知道原因嗎?」
「小子,你要兼差嗎?」
「再考慮。老白,回答我。」
「可真有禮貌。」老白在電話那端咕噥。「泰國的莫佬和聯邦交易,要求免除死刑和聯邦保護。」
「他們答應了?」
「不然你以為人怎麼抓到的。」老白低笑。「曼達卡的兒子,曼達卡集團的下位接班人,墨西哥政府可以慶祝了。」
對,但曼達卡肯定要噴火了。
「白痴。」他忍不住罵。
「嘿,小子,話不是這麼說,」老白有意見。「雖然我們都肯定聯邦護不住他,曼達卡要弄死他像捏蟲子一樣,不過反正他在泰國也是死刑,為什麼不賭一把?」搞不好這只蟲跑得夠快。
「我不是指——」唉,算了。
「你想接這家伙的案子嗎?那家伙應該還在泰國,你在那附近對吧?」老白語氣听起來頗玩味。「你有興趣我可以去問問價格。」
「免了。」那家伙是生是死他才沒興趣。「沒事了,我趕著約會,再聯絡。」
等不及听完對方又想對他抱怨些什麼,範子駿逕自結束了通話,一並關了電腦螢幕,準備出門。
他穿過浴室,回到房間,再來到客廳,拉好脖子上歪斜的領帶,套上大衣,出門接自己的女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