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席兒美眉!」
「白白姊。」
大伙見到她,全熱情地送上招呼,她也習慣地回以笑容。
「席兒是你叫的哦。」走在後頭的Mai听見臀伴對女友的稱呼,直覺反應地伸手推了對方後腦一記。
「不然咧?」阿Ki故意裝皮。
自從席兒上回跟他們出去拍MV,遇到幾個外國人向她搭仙後,Mai的攻擊性在團員眼中看來又增強了好幾成,逗他玩的趣味性也高了許多。
「叫金小姐。」Mai撥開人牆,朝他的目標前進。
「那叫白白咧?』』
「也可以。」
「鬼才听你的。」眾人顯然下買這大酷桶的帳。
「席兒,甩了這小表。」
「想死就講一聲,不用搞這招。」來到女友身旁,MAI如無尾熊般貼在她背後,瞪了白目的家伙一眼。
一行人現在在加拿大宣傳,雖然席兒戴假發的次數已逐漸減少,但在台灣,或在華人多的地區,兩人還是有默契地認為假發能免除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干麼,又沒人笑你小,那麼刺。」一語雙關,又有人加入逗弄他的行列。
幾個月前,席兒幫他們借到一座貨真價實的英國古堡,讓他們順利將那首歌收音完成,也是在那時的聊天過程中,大伙意外得知,席兒的年紀竟然大了Mail三歲,她外表看起來絕對少了實際數字十歲以上。
「年輕體力好,羨慕哦?」他不甘示弱地回嘴。
「是誰去錄音時掛病號,拍MV又進醫院一趟?」
「又不只我一個。」阿Ki將其他人一並拖下水。
「嘖,整場下來就你和古斯沒事。」憶起那次幾乎全員病倒的錄音過程,工作人員一致認為是磁場不合,古堡太陰森,不適合他們渾身滿是熾烈火焰的炎黃子孫。
不過托場地的加持,那首歌最後錄起來還真有夠他媽的恐怖,業界常說錄音遇上好兄弟專輯會大賣,這回他們大概是跑到阿飄的大本營去了,從專輯預購開始,數字就幾乎是以上一張的倍數在刷新紀錄。
席兒靜靜地看著他們吵鬧,唇邊的笑意始終不散。
餅去,她從不知道,原來熱鬧的感覺是如此幸福,光和大伙待在同一個空間里,看著他們互動,就足以教人心情愉悅久久。
偶爾眼神和Mai對上,他會裝可愛,故意放電,接著就會有人跳出來主持正義,堅持要將情侶趕出包廂。
老樣子,一移人在吵鬧中用完餐。
出了包廂,幾個長不大的男人還在為了通告上的游戲爭論不休,Mai一手摟著席兒,一邊繼續和其他人戰個你死我活。
「他真的很笨,加拿大的首都竟然回答溫哥華。」幾雙沒救了的眼神全集中到Mai身上。
「講太快,口誤不行哦!」
「虧你在這住了十幾年,你的地理老師會哭死。」
「去你的,你成績最好是有比我好!」男人就是幼稚、愛比較,而他們自詔幼稚鬼,當然得更加計較。
「對啦,多倫多商學院肄業的高材生。」阿Ki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自己的課蹺掉,三天兩頭跑來音樂學院鬼混。」
「結果成績還比你好。」Mai吐槽。
「最好——」正想反駁,但Mai腳步突然止住,其他人立即腳發覺有異,也全停下動作。
餐廳外的回廊,兩位西裝筆挺的男士朝他們迎面而來。Mai眯了眯眼,瞼上笑容褪去。
靶受到他身體的僵硬,席兒疑惑的抬眼。
「敦?」
「哇……爽了。」身後傳來低咒。
她不解地將視線轉了個方向,向旁人尋求解答,」Mai他老爸。
「阿Ki在脖子上比了個割喉的手勢。
「挫賽。」
「玩夠了吧?」
一伙人全擠到飯店的總統套房內,Mai和其中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一也就是他爹,進到會議室,另一位同樣穿著正式,應是助理的男子,則和其他人一同待在客廳里。
無奈助理寡不敵Al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將耳朵全貼在會議室的門板上,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決定睜只眼閉只眼,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家里的生意不顧,放任你在外面玩,都已經三十好幾了,你當自己還能玩幾年?」
Mai靜靜地听著父親的訓話,不發一語。
「和那群台灣來的窮小子整天混在一起敲敲打打,以往沒限制你太多,你就和那群不入流的家伙稱兄道弟,丟下一句想走自己的路就飛到台灣去,結果呢?不過就換個地方鬼混,看你現在的樣子——」齊家昌眼神脾晚,語氣雖平穩卻帶著強烈的傲慢。
「什麼規矩都沒了。」
Mai表情沒太大起伏,頂多是微微扯動嘴角,表示所有話語他全都听了個仔細。『「
在門板外將訓話听得和門內的Mai一樣清楚的席兒,忍不住發出不平,「太過分了……」
偉伯朝她比了個嗓聲的手勢。
「他爸也很偏執。」阿Ki一語道盡一切。Mai的偏執性格多少像到他老爹,只是兩人方向不同,完全無交集。他也見識過那男人得理下饒人的說教功力,因對方畢竟是好友父親,自己只能盡量閃遠一些。
「賣弄皮相賺錢,像十幾歲小表一樣又唱又跳,你還有多少時間能在這行里賺多少錢?浪費時間!浪費我從小在你身上的所有栽培!」齊家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大庭廣眾之下吵吵鬧鬧,沒個規炬,還摟個不知檢點的妓女——」
「爸——」Mai終于打破沉默,出聲抗議。
「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看到你在電視上,在舞台上被包裝出來的偶像模樣,出于崇拜心態倒貼上來的「女朋友」?」他不屑地冷笑。
Mai只感到無力。自己只是喜歡音樂,不是想搞叛逆,多年來,他已經看開,並不奢望父親能對他選擇的路有什麼正面想法,但也沒力氣再與他在這話題上多做無意義的辯駁。
但污蔑他的寶貝,就不在他的忍受範圍內了。
「我主動追她的。」
「和那女人分手。」齊家昌輕哼一聲,遷自下了決定。
「雪倫很喜歡你,你們可以先訂婚,她的工作能力強,對處理公司事務有很達大的幫助。」
Mai忍不住嘆氣。
「爸,我不會接公司,公司有很多專業經理人,我對從商一點興趣都沒有。」鬼打牆般的對話,讓他不得不再次重申。
「還有雪倫,請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我很愛席兒,不可能和她分手,也替我向伍伯伯道歉。」出于對父親的尊重,他才沒月兌口而出叫他再生一個比較快的不正經言談,「你還是搞不清——」
就在齊家昌數落的話又要再度落下之際,會議室的門被砰地一聲打開,在門外怒意已達臨界點的席兒終于再也忍不住地闖了進來。
室內的兩人視線一同轉過去,只見門口黑壓壓一群人,目光和他們一般訝異地望著在場的唯一一位女士。
「你——」
「我很抱歉,先生。」席兒臉上無半點歉意,甚至可說是無禮高傲地膘向他。
「斑比?」Mai挑挑眉,對女友的反應也有著好奇。
「容我提出一點婦道人家的小小意見。」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席兒神情冷然地定向這對父子,態度維持同樣的高傲。
「麥又敦先生對經商毫無興趣——」
「他叫齊又敦。」齊家昌打斷了她。Mai小聲的對她解釋,「麥是我母親的姓。」
席兒微微扯動嘴角。
「顯然他對音樂的熱情,是追尋其母腳步。」她的語氣已下只是高傲,甚至可說是目空一切,連回應對方問題都是施舍般的點到為止,而不願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