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惹不起 第9頁

這姿勢太曖昧,他莫名覺得不大對勁,一股熟悉而不妙的麻癢感在瞬間涌上。他極力掩住,內心喊糟,好險沒事……

「喔。「唐湘茉臉腮一熱,挪動身軀,這才意識到兩人過分的貼近。

他似乎為此松了一口氣,僵硬地看著前頭。她壓根不認為這男人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現,自然沒多想,他的臉皮厚度根本不就是宇宙級的,居然對著SNG攝影機唱歌?!

想到那些媒體記者難得吃癟的表情,刀子心情舒爽,這實在太大快人心!「你、你太強了!炳哈哈哈哈……」

她笑到不行,捧著肚子,形象全無。

霍于飛知她在笑話自己,可顯然情緒好了許多,不禁跟著揚起唇來。「如何?我唱得不錯吧。」

「差強人意。」唐湘茉歇住了笑,好氣又好笑地睞他一眼。「不過倒是可以替你聯系經紀公司,你這個年紀青春少女咬不動,不過身材條件不錯,去拍拍三級片倒是可以的。」

「你是說‘台灣電工’那種嗎?我應該能拍個‘誘愛保鏢’之類的……」

「噗!」她哭笑不得,怎麼這種無中生有的東西被他講得好象真有那麼一回事?「對了,你剛唱的是什麼歌?」她只听得出來是英文的,其他的……情況實在太混亂,她根本辨認不出來。

「,一個南非的團體唱的,你應該沒听過,以前有個隊友是南非裔,很喜歡他們的歌……」說罷,霍于飛便再度不害臊地悠悠唱了起來。

少了那些紛擾的雜音,他的歌聲回蕩地車廂內,低沉、渾厚、有力、曲調干淨柔和,歌詞簡單而真摯,竟是說不出來的動人。

唐湘茉一時听得失了神,心房伴隨他哼唱曲調起伏,怦然伴奏。

她曾听過程序各樣的音樂藝術表演,未曾料想自己有一天竟會被一個人的隨口哼唱而打動,原先如針扎般微微刺疼著的心口好似撫平了傷,她眸心漾起一層薄薄水霧,看見這男人身上顯露出來的濕潤色澤,和暖宜人。

那震動了她,唐湘茉近距離看著他的眼楮,那雙深灰色的眸,看起來象與這世間隔了一道距離。但眼底深處卻又恁般明亮耀人,教人舒坦。此刻,他更次柔軟,目光溫柔得好似要溢出水來,滋潤了她。

而他仍唱︰我渴望你在今夜屬于我,困為你是我小小的憂郁女孩,這是一個美麗的世界,當你在……

她被捕獲了,一腳涉入,幾乎滅頂。她以為他沒有真心,實際上有的,它藏在他不經意的調笑言語底下,在每一個關切她的言行舉止間,在這一刻他唱出來的音符里頭號,繞梁不去。

怎麼辦?她忽然覺得眼眶濕濕的,直盯著這個人,再難移開……

第3章(2)

「太感動了?」但沒一會兒,霍于飛恢復以往日那種沒皮沒臉的樣子。

他心底復雜,唐湘茉看他的方式太微妙,淺棕色的眸像是秋日湖水,映著金黃的銀杏葉,蕩起了漣和水花,在陽光照射底下誘人探取。他呼吸一窒,有種手足無措的感受,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

唐湘茉比他更早一步找到了解開這迷亂氣氛的方法。她一笑,不過一個眨眼,那種撲朔迷離的光便自眸心底消失,她別開目光,口吻還是往常平靜。「不錯,確實有一簽的價值,我會替你聯絡經紀公司的。」

「那就多謝你了。」霍于飛回以一笑,卻是有些遲疑。他向來敏銳,但就在剛才,他感覺自己錯過了很珍貴的東西,心底一陣發悶。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無從追起,僅瞅著她清麗的側顏,忽然很希望……她能再為自己展現一次方才那般繾綣的眼神。

因為,那能使他心髒劇烈跳動,真切意識到活著的美好,問題是他說不清這樣的渴望究竟代表什麼……

車子還在行駛,兩人心思依舊各異,看似沒有交集,卻又透著微妙的異曲同工。而在他們之間的某些元素,卻已和早上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夜半,霍于飛躺在床上,本來就談不好的睡眠質量被一陣細微的響動徹底打壞。

那女人要做什麼?

他听見了她開門下樓的聲音,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不會是去廚房里喝水--因為她房里有水壺。霍于飛專心聆听,想等她回房,卻遲遲沒听聞動靜,只得跟著爬下床,看她大半夜的究竟有啥特殊節目。

餅去在部隊,他們常動不動集合演習,硬是選在最讓人措手不及的時候,甚至有時在高林密地躁練,伏擊就是三、四天,所以他早養成迅速入睡的功夫,今天破天荒的輾轉半天也不見睡意來襲。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已經過度影響他的心緒,那種靈魂深處某些元素不受自己主宰的感覺非常可恨,但……好象又不是真的完全難以忍受。

霍于飛離開房間,來到一樓,屋內一片漆黑,沒看見她的身影。

如果她不是突然興致一來,然後忘記中午被人狙擊的事,敢半夜跑出去散步,那應該只會在一個地方。

霍于飛撇了撇嘴,走向地下室的安全門,鍵入密碼,門打開,他拾階而下,不意外地听見陣陣槍聲自射擊室的門後傳了出來。

丙然。

他抬眉,按下第二道密碼,推開那沉重的鐵門,看見唐湘茉正戴著耳罩護目鏡,右手持槍,姿態熟稔地擊發槍彈。

「真有閑情逸致。」他拍手,眼尖地看見她手里的轉輪手槍,造型古典,藍中帶紫的槍身看得出來保養有加,反射著項上炙人的燈光。

那槍的後座力很大,她卻只用單手,姿勢極穩,也不怕槍口上揚月兌臼。她專注的眼神有如一頭盯上獵物的母豹,她漂亮的身形似乎和槍支合為一體,呈現十足誘人的弧線。附帶一提,她今天穿的T恤是那只很囂張的兔寶寶。

唐湘茉射擊完了,按個鈕將靶子叫到前頭來。

霍于飛吹了聲口哨。她的槍法確實極好,彈無虛發,即便是最差的成績也夠靠近靶心。

她喘了口氣,將耳罩跟護目鏡拿下,看向這不請自來的男人。他讓她因射擊而平定下來的心又產生波動。尤其剛起來,他一頭及肩墨發還不及整理,垂散在臉邊,襯著他深灰如石的眼眸,教人更加難以看透。

「柯爾特蟒蛇,有眼光。」霍于飛笑著上前,從她手里接過了槍支。這槍被人評論為左輪手槍里的勞斯萊斯,但早在十幾年前就停產。畢竟輪轉手槍容量少,又得花時間手動填裝子彈,在分秒必爭的戰場上使用起來非常不利。

霍于飛撫著槍身,深灰色的眸里隱約透露著一種贊嘆。

盡避公事上他們多數使用半自動手槍,但他跟堂弟霍克勤都喜歡輪轉手槍。霍克勤曾說過,在裝卸槍彈的過程里,能夠思考每一個子彈的重量及產生的意義,霍于飛覺得挺有道理。一顆子彈,也許就是一個生命--由敵人的換取自己的。半自動手槍雖然方便,但精準度低又過于快餐,實在俗不可耐。

「這槍跟了我十五年。」見他半晌沒說話,唐湘茉只得自己開口。「是我十六歲時的生日禮物。」

「呃……送的人真是品味獨特。」哪有人生日在送槍的?又不是黑道。「不過,這把槍確實很大有價值,送你的人不管是抱著什麼心態,應該都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

唐湘茉頓時一怔,心髒一緊,好半天才扯出一枚笑來。「我沒想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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