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惹不起 第19頁

听著她的話語,霍于飛陷入沉思,說︰「這听起來還真像某部奇幻小說的故事,你知道吧?那套鼎鼎大名的《魔戒》。」

「是啊,這麼說來,我就是那個倒霉的佛羅多,你是山姆,雨……路易斯先生只差沒學著里頭那個咕嚕喊著︰‘Myprecious~~’一樣撲上來了。」

唐湘茉張牙舞爪的學著小說里的怪角,做了個詭異的表情,霍于飛噴笑,誰想得到這女人經歷綁架監禁、差點被人一槍干掉,甚至飛車追逐、槍林彈雨,不得不橫越雨林的情況下,還能這麼逗趣?「那佛羅多,至尊魔戒呢?你藏到哪兒了?」

「唔……」唐湘茉支吾了一會兒,才小小聲冒出一句。「馬桶……」

「嘎?」

「馬桶。那戒指不夠緊,早在邁阿密的時候就被我沖到下水道里去了……」她掩面,自從被問起戒指後她想起這件事就快崩潰,倘若被路易斯知道了,那她的下場不只是腦袋被砍下來當足球踢而已!

霍于飛錯愕大半晌,接著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天啊!你、你太強大了……馬桶……我的天……」

他一想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毒梟若要找回那枚戒指,就得到邁阿密的化糞池「挖寶」,便笑到一個不行。他太久沒這般真心實意的笑過,老天,這個女人究竟還能給他多少驚喜?

唐湘茉被他笑得很尷尬,但事情確實夠蠢。「總之,那戒指早就被‘末日火山’熔了,但路易斯肯定不會善罷罷休……」他們的手上早已沒了可以牽制敵手的籌碼,思及此,唐湘茉妍麗的側臉難得顯露一抹憂心。

「放心,不會有事。」霍于飛湊近她,眸光堅定,渾身上下散發著毫不畏懼的氣勢。

她安定了,感覺好像跟這男人在一起,不管是雨林逃亡還是沙漠追逐,都只是一種健行……當然,如果可以,她還是喜歡安全一點的地方。

他們並未非常深入原是森林,但這里沒有光,一旦入夜就變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耳間淨是不明生物攀爬蠕動的窸窣聲。

霍于飛的背袋里各種救援物資應有盡有,根本就是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他從里頭掏出手電筒,一個簡易睡袋,讓她躺進去。「睡飽點,明天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趕。」

「你呢?」

睡袋是一人用的,而他的包包終究不是真正的小叮當百寶袋,只放了這麼一個。霍于飛從容一笑,那笑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照下,不知怎的顯得特別俊美逼人,唐湘茉心跳漏一拍,接著涌起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觸,既軟又疼。

他不是逞強,他有足夠能力,也許他所受的該死的特種訓練可以讓他在這種地方像走自家後院,但她不是。她不該做無謂逞強,好好睡一覺儲備體力不變成他的拖累才是上上之策,但……唐湘茉沒辦法在這種時候把什麼都扔個他,一個人呼呼大睡。

「……我好冷。」

「呃?」霍于飛為她陡然冒出的咕噥聲一愣。危地馬拉屬熱帶性氣候,十一月是雨林的旱季,入夜會涼,但溫度不至于低到哪兒去,他哭笑不得。「女王大人,您這是叫小的去打只野獸扒下毛皮來給你蓋嗎?」

唐湘茉哼哼兩聲。「倒不必這麼麻煩,眼前不就有天然現成的?」

霍于飛再度怔住,意會到她的意思後,只覺一股熱度再度攀爬上臉,好在黑暗里光憑手電筒的光,她是看不到的。「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听他口吻猶豫,唐湘茉簡直想跳起來掐死他,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她身上有細菌嗎?「快點!我快冷死了!你過來挨著我……」

她的本意只是想讓他抱著有溫度的東西,休息得比較安適,結果他這副扭扭捏捏的姿態卻有點惹惱了她。是怎樣,她雖然直來直往但臉皮也不是無堅不摧,暗示這男人過來抱緊她就夠不好意思了,他居然還給她猶豫推月兌,是有這麼不想踫她嗎?

想起白天找探測器時她只差沒月兌光,霍于飛卻一副拜托別來的樣子,唐湘茉不禁有點哀怨。他不是喜歡她嗎?她自認身材條件什麼的都不會太差,也不是希望他在這種存亡之秋不分地點獸性大發,好歹也不要這麼一副看不上她的樣子吧?

討厭……

十幾個小時前,她還在路易斯那幢別墅里擔憂自己朝不保夕,接著又被人拿槍指著頭,在公路上大玩生死時速、子彈齊飛,結果現在居然只為一個男人嫌棄她的表現感到委屈想哭,老天,真是蠢死了!

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的時候。她在內心勸慰自己,整個人埋進睡袋里。過了許久,伴隨著一陣懊惱的嘆息,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和力道隔著一層防水厚布緩緩將她兜圍起來。他的手腳很遲疑,一副真的很不願意的樣子,唐湘茉霎時不滿,想掙開,這時,霍于飛警告的聲音從她發頂傳來。「別亂動。」

他的語句從牙縫里擠出來,好似在忍耐著什麼。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擺在她身上,把她視作物品,隔絕感情。

唐湘茉感應到了,徘徊在心頭的氣悶自然越來越甚。「不願意的話,不用勉強。」她悶悶的說。

「沒事,快睡。」霍于飛口氣疏遠,精神根本就不在這個地方。

可惡……她咬咬牙。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唐湘茉這般告訴自己,努力忽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僵硬感而閉上眼,最終還是敵不過精神與身體的勞累,在這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懷里,逐漸睡去。

第7章(1)

雨林的早晨水氣特別重,唐湘茉在一陣濕潤感里悠悠醒來。

林木陰郁,這里頭的植物無人照管,就像吃了生長劑,枝葉茂密,盤根錯節,伴隨雨林深處陣陣蟲聲鳥鳴,給人一種好似侵犯了神靈領地的莊嚴感。

她因微涼的露珠打了個顫,發覺昨天很勉強才抱她入懷的男人在她入睡後更是逃月兌得徹底,現在甚至不曉得跑到哪兒去了。

她不禁苦笑,從睡袋里鑽出來想找水喝,卻听見前方樹叢里傳來動靜,她下意識舉起那把裝了滅音器的M1911,聲音拔高。「誰?!霍于飛?」

對方沒出聲,隔著不知名的木葉與她對峙,她咽了咽口水,拉開槍枝保險。「我數到三,你沒出來,我保證我會射擊。一……三!」

「咻」一聲,子彈從槍管里擊發,迅疾打中木干,濃重的煙硝味伴隨男人不可置信的抗議。「你明知道是我還真的開槍?!而且你根本沒數到三!」

唐湘茉撇撇嘴,將槍枝收好。「我說過你沒出來我保證會開槍,還有,我確實數了三了。」沒人規定一定就得老實數到三吧?她就不能數一三五七九?

霍于飛啞巴吃黃蓮,雖然心知這女人根本就沒瞄準他,但被人拿槍指著的感覺畢竟不那麼痛快。「你浪費了一發子彈。」

「喔,你的意思是我該射中你?」唐湘茉挑眉。射擊果然是她最熱愛的運動,現在她整個人身心靈都暢快了許多,尤其是拿這不知輕重的男人當靶子——都什麼時候了,還玩躲起來嚇人這一招!「正好來試試這把93R的性能。」她舉起另一把槍。

再跟她說下去他會噎死!霍于飛立即擺出投降姿態。「喏,喝點水,前頭有個泉眼,水挺干淨的,喝不夠還能再喝。」

喔,水!唐湘茉雙眸興奮睜大,對女人來說,水比空氣重要多了。既然知道有泉水,這小小一瓶她自然是看不上眼。「在哪里?快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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