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時尚守則 第9頁

「如何?」于覓揚眉,她特地配合他的口味,把粉紅佳人的基酒從琴酒換成了荔枝香甜酒。她對自己手藝很有信心,從不過問客人意見,但她很想听听他會說什麼。

這酒喝起來甜甜的,帶著水果香,老實說,是很小女孩的口味,可他喜歡。

「……再一杯。」

這是最直接的肯定,于覓笑了。「好。」

丙然,她就知道這男人嗜甜。本以為他會嘴硬不認,想不到異常坦白,這使她心情大好,終于老老實實調了杯紫色的給他,口味一樣偏甜。她見他杵著久久沒接,有些莫名。「怎麼?」

「沒事。」

直到這刻,他才像有了意識,單行爾臉龐漫上燥熱,接過酒,再次飲盡。盡避酒杯不大,但這般猛灌的方式還是令她有點嚇到。「你干麼?」

「沒事。」他俊顏凜著,還是那兩個字。「再一杯。」

這麼會喝?于覓挑眉,算了,反正幫海哥多掙點業績也不錯。

她繼續動作,這次連其他客人的酒單一起處理。單行爾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適才灌入的酒液影響,他胸腔振動,血管里像淌著汽油,渾身燙熱得似要燃燒。這是他第二次見她笑,笑得這般自然純粹,不同于第一次的夸張,那使他心底某個部位微微地發顫,冰塊在杯底開始融化,他的心也是。

不,這是錯覺!

他接過她端來的第三杯酒,額際因燥熱而泌出汗來,他下意識解開襟口。這種失態的事他在外絕對不會做,可這刻卻不曉得怎麼了。于覓發覺他的異常,他面無表情,端正的五官在昏黃光線下顯得有些迷幻,他脖子的線條很性感,上下起伏的喉結像個果實,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這男人確實有顛倒眾生的本錢。「你帶他來是什麼意思?」

「咦?啊?」被這麼一問,冉擷羽醒了醒神。「今晚主題不是單身?還不就那個意思。」

「我以為你對他沒興趣。」她這好友看見喜歡的男人動作之快,常常使她嘆為觀止。

「本來是沒啊,但采訪那天第一次見他露出真性情,就覺得還滿可愛的。」冉擷羽俏皮一笑。「這種內外反差,你不覺得很萌?」

哪里啊?于覓本想駁斥好友,但話才剛到喉嚨,竟有些吐不出來。

她想起半個月前目睹的「真相」,他內外反差確實極大,這點,除了她以外,還有誰知道?

「他有女友了。」她提醒好友,不知道是不是渴了,喉嚨澀澀的。

「嗯?沒啊,你哪里听說的?」

于覓一愣,看向單行爾,他不知何時坐在吧台,領口開低,露出些許肌理,他長指端著酒杯,眼眸半閉,豐唇微微翹起,發色襯著他手里淡金色的酒液,像極一尊俊美神只。他表情專注,人家來搭訕,理都不理,增添氣氛的蠟燭一明一滅,為他沉思的模樣多添了一份神秘魅力。

下意識地,于覓吞了口口水。

她以舌尖潤了潤有些發干的唇,忽然覺得這里人太多、空氣太悶,以致她身體里悶悶地發熱。燭火映照下的他看來更加堅毅而成熟,可想起一個月前他在賣場里,說他那一車零嘴全是買給女友的謊言,她笑出聲,整個人伴隨他在燭影下的身影晃蕩著。

他這樣子……實在有點可口。

可惡、可愛、可口——接下來還有什麼?

于覓為自己乍現的念頭失笑,不知道那些女人知道他私下面目之後又會如何?會和她感覺一樣嗎?覺得可愛……

她一時失神,耳際微熱,下一秒卻發現他的目光不知何時朝她望了過來。他棕色眸底跳躍著燭光,直直瞅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燭火的緣故,她覺得他的眼神……既深且熱。

于覓向來不甘示弱,盡避被他影響,四肢發燙,可她還是堅定地看回去,兩人像是進行無言的比賽,看誰會先認輸移開。

酒單來,她沒接,交給另一個酒保處理,周圍的人逐漸望了過來,看著他們彼此相望。震耳欲聾的音樂伴隨她的心跳擊打,卻好似入不了耳。她手心泌出了汗,眼楮發酸,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卻一點也不打算停止。

「小覓……」

冉擷羽輕喚好友,同一時刻,單行爾眸光斂下。她贏了!于覓吐出長息,心里才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見他健碩身軀逐步疲軟地往下倒去,咚一聲,整個人栽倒在地。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向于覓,她心一驚,從吧台繞出去,上前扶起他。「喂!單行爾!」

他沒回應,但呼吸寧穩。人是冉擷羽帶來的,她更驚。「小覓,我不知道你單靠眼神就能殺人……」

「不好笑!」于覓翻了個白眼,看著這男人,實在好氣又好笑。「他只是……喝醉了。」

不會喝就別喝!荔枝香甜酒是以Vodka為基底制成的酒,酒精濃度不算太高,但混酒本來就易醉,他又那樣一口氣猛灌,還以為他酒量很好咧,搞半天全是硬撐的?

于覓笑了,撐著他半個身體,看著他俊顏酣睡,憶起他種種逞強,不知怎地柔軟了她心底最為堅硬的部分,然後,她對他的感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了。

雖然現在,她還說不清那是什麼。

★★★

單行爾喝醉了。

喝醉後的他,不吵不鬧,睡得很沈,怎麼叫都叫不醒。于覓猜他住在她家附近,但不知道詳細地址,冉擷羽也不曉得。「不然,我帶他回我家好了。」

她嘿嘿笑,一臉不懷好意,于覓瞥她一眼。「可以啊,不過你要怎樣把他從一樓拖回五樓?難不成叫你家隔壁的小凱弟弟幫忙?」

嗚!這戳到冉擷羽的痛腳,想也知道她不可能那麼做。「不然怎麼辦?」

于覓嘆口氣。「海哥這里樓上還有空間,我叫育文把他搬上去。」育文是海哥這間店的保鏢。

OK,大事底定,單行爾被搬到樓上,樓下依舊熱鬧,一直鬧到凌晨兩、三點,人潮才逐漸散去。凌晨四點,Bar終于打烊,于覓在吧台幫忙洗杯子,藍海過來接手。「樓上那男的跟你是什麼關系?」

藍海口氣很硬,但于覓知道這是他掩飾別扭的方式。「算……朋友吧。」她內心琢磨一會兒,終究挑了個最簡便也最安全的說法。

畢竟若說是仇家,海哥可能當下就會抄家伙去把他痛揍一頓,但若要說是朋友以下的關系,這樣留他住宿也不是她會做的事。老實說,她自己也有點不懂,難不成就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方式?

「我去看看他。」她把手上的水珠甩乾,解下圍裙。

第3章(2)

她走上樓,Bar的樓上是藍海的住處,其中有間儲藏室,里頭擺著一張行軍床。單行爾被放在上頭,眼眸緊閉,睡得很沈,一旁的茶幾上擺著他的外套,于覓心念一動,上前撈了撈口袋,找到他的手機。

她應該找人來接他。

這是最適切的做法,盡避有點侵犯隱私,但情況特殊。她按開手機,正要點下通訊錄,突然一只手臂從旁伸來,她嚇一跳,回眸看見他已醒來,睜著爍亮的眼。

他睡亂了的發落在額際,使他眼神被一片咖啡金遮擋,閃著某種異樣光澤,她感覺胸口好似被什麼撞擊了下。「你醒了?」

他沒回答。

「單……行爾?」于覓不解他的反應,她叫喚他,可他沒理,她正打算再說些什麼,他的身軀便朝她欺了過來。于覓閃避不及,縴瘦的身子被他壓制在地。

他熱切的吐息緊緊黏在她耳側,那感覺有些濕潤,她慌了手腳,卻不敢作聲,怕引來樓下其他人,然後他就會被徹底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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