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太寵我 第19頁

「怎麼了?」

「……沒事。」他摘下那只愚蠢的頭套,第一次感覺自己也變呆了,淨想這些有的沒的。

窩在他懷里的方韻禾不解地眨了眨眼,剛睡醒而迷離的水目反映著遠方花火的光,似有一把火焰在她眸里點燃,燃出了漂亮的花。

何嗣弈瞅著,胸膛發熱,他懷疑是自己一整天穿著這身布偶裝太悶了,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她如兔子般晶潤膽怯的黑眸里滿載著對他的信賴,這樣毫無防備的信任,無疑會逼瘋任何一個男人。

他也不例外。

他喘了口氣,極盡所能地把持住,可他墨黑的眸早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心緒。方韻禾被他看著,不知怎地覺得他的視線有些炙人。

天是黑的,盡避有燈,可被她擋著,讓他的輪廓顯得黝暗不清,遠方「砰」地傳來煙花盛開的聲音,在那一瞬間的光芒下,她看清了他的臉。

她的男人。

方韻禾咽了口口水。

她按了按自己亂跳一氣的胸口,忽然覺得,如果是現在、這個男人,她可以……就這樣不由自主地送上自己。

何嗣弈不解她的舉動,只下意識地後退,退到了底,沒得退,他艱難地開口。「韻禾……」

方韻禾沒應聲。

她專心得再也听不進任何話語,好不容易壯起膽子,她只一逕盯著他那開開合合的飽滿唇瓣,然後,就那樣貼了上去。

煙花開了。

這火花四射的聲響,好似也在何嗣弈的腦袋、胸膛里,直至五髒六腑內發生。這個吻,只輕輕一踫便離開,方韻禾表情迷茫,一臉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的模樣,何嗣弈看著,明白自己不可能就此放過她,因為,她已點燃了他體內沉寂許久的火——

再一朵煙花炫放,這一次,換他吻她。

即使沖動,何嗣弈還是顧慮到她,學她那般亦步亦趨地靠近,給予她承接的時間。方韻禾睜著眼,心髒跳動的聲音快要大過了花火的聲響,可她沒有任何不對勁的感受。

于是,她的唇終于被吻,但只短短數秒,他便已退開。她舒了口氣,內心卻有股莫名失落。就這樣?

可時間不過一秒,何嗣弈的唇便再度熨合上來。

沒人注意到他們,這一次的吻不再自制,盡避沒有過分的侵入卻長久,他的唇極有力地纏吮住她,唇瓣相貼、輾轉相踫,吻得她腳軟,一股熱潮猛烈涌上,匯聚在她的心口,容納不住,像要爆炸。

「……討厭嗎?」

方韻禾愣了愣,腦子還是渾沌的,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反應。她搖頭。

「很好。」

他笑了。

她喜歡他的笑,溫暖、迷人、可愛,撩動著她。可還來不及多欣賞一點,那微微上揚的唇便又再度貼上來……

仿佛永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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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韻禾過了開心且充實的一天,兩人出了捷運站,走在回家路上。何嗣弈已月兌下那件可愛但有些笨拙的布偶裝,換上了Polo衫和卡其褲,強調出他健碩而均勻的身形。方韻禾望著,不知怎地想到他們之前做的那件事,忍不住臉紅了。

她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跟男人……嗯,接吻的一天,而且感覺出乎意料地美好,她覺得……自己會上癮。

「怎麼了?」

歷經了方才的親匿,盡避他們現在仍保持著往常的距離,可何嗣弈注視她的方式就是不一樣了。多了一些熱、一些壓抑,還有……一種。

這目光使她不自覺地發熱,她小手在臉頰上扇了扇,希望藉此扇去一些熱度,可成效似乎不彰。「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我?」

他一愣,隨即眯了眸。「怎樣看?」

就是這種好似她是什麼很可口的食物,躺在砧板上迫不及待等著料理,然後吞吃入月復的眼神啦!

方韻禾努努嘴,說不出來,只好刻意走快,何嗣弈也加快腳步追上她。「嚇到你了?」

她不說話,只抿著唇,好久好久,才淡淡地搖了搖頭。

「嗯,那就好。」何嗣弈安心了,不過他也沒再用那種羞人的眼神瞅她。

他曉得她還在適應,也還不習慣他們之間產生的熱度,但畢竟是跨出了一大步,他太欣喜……盡避,是靠著那身可笑的布偶裝。

好吧,也許他應該感謝「它」。

兩個人走了一段,何嗣弈感覺手上傳來一種觸感,他低頭望,這才看見她的指頭正有意無意地輕輕踫著他。那動作很小心,像極一種試探,她垂著臉,表情卻十足認真。第一次,她指尖踫了下便離開,第二次,肌膚稍稍貼了會兒,她松口氣,直到第三次……何嗣弈以小指忽地勾住了她的食指。

「你、你你你……」被發現了?!

何嗣弈只是淡淡一笑,沒多做反應。

像個惡作劇被抓包的小孩,方韻禾臉色好慌,眼楮不知道要往哪兒瞧,但她並沒有抽回她的手指。

于是,兩人以勾勾手的方式代替牽手。他們住處相鄰,所以不用向對方說掰掰,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仿佛這樣就是永恆了。

好像夢一樣。

可是,夢終究是要醒來的。

「小禾,爸爸找到你了!」

就在這個聲音出現的瞬間,「鏘」地一聲,她的美夢終于破碎。

惡夢來臨了。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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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我問過我媽了。」方齊菡在電話那端嘆了口氣。今晚,她一接到何嗣弈的通知便四處探問,終于找到供出韻禾下落的人是誰。「對不起,是我媽……她受不了那個人一直糾纏我爸,才告訴他韻禾住在哪里……」

何嗣弈凜著臉,沒說話。

「韻禾……她怎樣?還好吧?」

「她睡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何嗣弈語調平板,不顯露任何感情。若不這樣,他怕自己會失控。

尤其,一想到那個男人出現以後,韻禾的反應——

「小禾,爸爸找到你了!」

因為太沒有防備,看見這個守在他們公寓大門外的老人,他們一怔,方韻禾立刻慘白了臉,捂住嘴,幾欲嘔吐。

老人恍若不覺,滿臉堆著笑向他們靠近。「小禾啊,爸爸好久沒看到你了,搬家了怎麼不說一聲咧?害我找你找得那麼辛苦……」

方韻禾仍是不斷搖頭,說不出話,何嗣弈立即反應過來,不給他們任何接觸的機會便護著她進入公寓,而老人見狀便在大門外叫囂。「等一下,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把我女兒帶走?小禾、小禾……」

那一聲一聲,有如厲鬼索命,方韻禾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顫抖,失去逃離的力量。她沒有哭,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抵抗,貝齒將唇片都咬得滲出血,也沒知覺。何嗣弈看不下去,無法顧及她的恐懼反應便將她攔腰抱起,帶入電梯。

大概是意識抽離了,她並沒有任何掙扎的舉動。

何嗣弈松了口氣。他帶她回家,遠離了那個男人的叫罵以後,她終于恢復知覺,卻只是坐在那兒封閉自己,像一尊人偶,臉上波瀾不興,但又和真正的人偶不同,她光是听到有人靠近的聲響,都會嚇得整個人蜷縮起來。

然後,她開始哭。

她不出聲,只是任淚水一直落……何嗣弈見過她這樣哭,那個時候,他痛苦地發誓自己這輩子再不讓她這般哭泣,可他沒做到,甚至這一次,他連抱住她安慰都沒辦法……

「公司那兒我會處理好,現在暫時不要讓她出門。韻禾她……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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