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了然 第13頁

了然真受不了他們兩個,被他們這樣無齒做惡的表演之中求饒︰「好了,求你們了大哥,大姐,放過我吧,我錯了。」說完便要爬起來。

方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回來,默不吭聲從櫃子里拿了一件夾層的外套出來,不由分手將了然整個包在其中,然後沖劉洋說︰「劉洋,你負責把了然送回家。」

「好!」劉洋回答的相當干脆。

小如不解的問︰「哥,咱們不一起回家嗎?」

「哦。」方宇為了然戴上帽子,又細細的為她扣好每一個扣子,了然看著他低著頭認真的做著這件事,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煙草氣,心里亂轟轟的。

「我還有事,你們先走吧,路上慢一點。」方宇直起腰來,深深的看了了然一眼,將帽子又向下壓了壓說︰「路上不要再受了風,不然反復起來要比這還歷害。」

劉洋伸手攬住了然向外走去,口里嚷著︰「好了,好了,怎麼方老師也弄得象個管家婆一樣,快走。」了然伸手在劉洋手臂上打了一下,回過頭去向方宇看了一眼,隨著劉洋走了出去。

小如向方宇嚷了句︰「哥,別回去太晚,媽該擔心了。」便跟在他們後面跑了出來。

回家的路上,了然坐在劉洋的車後座上沉默著,將頭整個縮到方宇的大襖里面只露出兩只眼楮,看著路燈在身邊一閃閃的滑過,心里空落落的沒有方向。

按習考試前的生活太枯燥無味,了然對著練習了幾遍的習題一點興趣也沒有,身旁小如正和何濤、岳皓華討論什麼題,三個人爭的面紅耳赤的。

了然無趣的轉過頭去,隔著窗戶遠遠的看見操場上一個班正在上體育課,方宇那挺直的身姿在學生群里特別的顯眼。

「發什麼呆!」她的肩頭猛然被人一拍,劉洋出現在她的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嗨!我看你一臉的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也學不進去了?」

劉洋不知什麼時候同她後邊的男生換了位,趴在桌子上小聲同她說話,了然來了興趣,低頭去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有方法?」

「當然有,就看你沒有膽量了。」劉洋低聲說。

「別賣關子,快說。」了然興趣更濃了。

「好,到時候可別後悔!」劉洋俯在她耳邊說︰「明天早上七點十分在永新街口見。」

「七點十分?」了然不確定的問,劉洋用力的點了點頭,將濃黑的眉毛一挑問︰「怎麼樣?有膽來沒有?」

「誰怕誰!」了然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想︰哼!小屁孩子一個,怕你吃了我。

「那就說定了。」劉洋一臉壞笑的退了回去,了然斜斜嘴角微笑,心里對明天的有何舉動還真有幾分期盼,轉頭看見操場上學生們正在自由活動,她好半天才在一角找到方宇,他站在那里,向遠處望著,孤獨的樣子。

晚自習放學後,了然站在通向學校門口的道路上,她的自行車因為胎被扎壞,留在家里讓爸爸推去修,黑暗之中,听見自行車鈴聲不停的叮叮響,林白經過她身邊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停了下來。

「了然,怎麼還不走?車子又壞了嗎?」他轉過頭來問︰「還是在等劉洋?」

「劉洋有事請假了沒有上晚自習。」了然回答,眼光卻向遠處教師辦公室那邊瞅了一眼︰「我在等小如。」

「那我送你回去吧。」林白干脆從車子上跳了下來,了然愣了一下忙說︰「不用了,我可以同小如一起回去,你不太順路。」

「沒關系,又不是沒有走過,並不繞太遠。」他說。

為什麼會這樣?了然心里亂成一團,可以同林白相處是她一直以為來的願望,可是今天晚上她真不想他留下來,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她不要為了救了一個人去傷害到另外一個人,但是難道就這樣白白失失去一次同林白在一起的機會?

五分鐘後,了然坐在小如的車後座上,同林白一起向家走去,直到遠離學校的大門,了然還可以看見校園里那間休息室的燈光,昏黃朦朧如天邊的星辰。

「了然,將來學文還是學理?」林白在一旁問,高一就余一個學期,高二就要面臨著分文理科了。

「學文吧!」了然回答︰「就我那生了銹了腦袋學理,只怕連畢業證都拿不到,你們呢?」

小如也點點頭說︰「我當然也是學文。」

林白想了想說︰「我也想學文,但是我父母想讓我學理,只怕到時候就要學理了。」

了然再次愣住,想改變一切真的好難,理科是她的弱項,如果她選擇學理,前途不堪設想,但如果不學理,她又如何可以同林白一直相伴在左右呢?

林白的父親是西醫,林白的未來也是踏上學醫之路,林白還有一個哥哥,但是他不顧父親的反對硬是學了文,現在所有的希望都落在林白的肩頭,林白不可能再讓父親傷心。

「我哥也讓我學理,可是我才不要,物理我都弄不懂,我學什麼理呀。」小如說。

「小如?」了然試探的問︰「你哥這一段時間怎麼了?好象挺煩躁。」

「失戀了!」小如頭也不回的回答。

「啊?」了然不自覺的啊出了口,惹的林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嘻嘻。」小如笑了起來︰「你可別告訴我哥,這是我自已感覺的,私下里和媽媽討論過,前一段時間看見他莫明的高興,懷疑他是談戀愛了,可是這幾天卻很煩的樣子,我們就說一定是失戀了,呵呵,我媽挺心痛他,天天給他做好吃的,還不許我同他頂嘴。但是他好象不為所動,常常一個人住在學校,夜夜不回家。」

天空開始飄下雪花,一片片落在了然的肩頭,小如仰臉歡呼︰「嗨!又下雪了!」林白也歡喜的說︰「是呀。」

了然說不出話來,手腳一寸寸的冰涼,眼中酸酸的難受,河堤上的風帶著腥味吹來,扯起了然脖子上的圍巾,在她臉上拂過去又拂過來。

林白送他們到河堤上後便告別離開了,了然和小如一起在黑暗的胡同里走,小如回頭望了一眼遠去的林白說︰「林白人不錯,就是現在同那個周雪粘乎在一起,讓人看著不舒服。」

「周雪怎麼你了?」了然問。

「沒怎麼,我就是討厭她,人太假,你看她說話的樣子,真不知道林白是不是瞎了眼。」

「也許男生不覺的呢。」

「才怪,我就有一次听馮子敬說會撒嬌的女生是一台高壓變壓器,一放電能電死頭牛,周雪就是一台超高壓的變壓器,可以電死頭鯨。」

「呵呵。」了然笑了起來問︰「這是馮子敬說?」

「嗯,他那天挺公平的評價了班里的每一個人,我听著相當有同感。」

「呵呵,沒有看出來馮子敬還滿幽默的,他都評價誰了?有我沒有?說來听听?」了然一臉討好樣的伸臉過去,可惜是在黑暗之中,不然小如可以看見她笑的如春花樣的臉,說多難看有多難看。

「每個人都說了,他說你了,說你是一個溫柔的小女生,哈哈!」小如不等了然反應自己先笑了起來。

了然寒了臉說︰「說正經的,姓馮的那小子都說了什麼,不然明天我就告訴他說你喜歡他。」

小如猛的止住笑瞪了眼說︰「馮子敬還說是一個俠妹,心胸寬廣,為人正直,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一點呢?」

了然喜笑顏開︰「馮子敬真這樣說的?」

「是呀。」小如冷冷的回答︰「不過他還說了你樣樣不錯,就是不夠溫柔,人又有死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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