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迷糊俏房客 第2頁

移過目光,她發現前面就是可以停車的地方,于是匆匆開口︰「好了,可以停車了。」

被她說得有些發愣的關盛景下意識听從了她的指揮,將車子停靠到了路邊。

「好了,我走了。」汪重齡拿好自己的行李包,對他點了點頭,隨即就下了車。

「等一下!」關盛景匆匆忙忙跟著下了車。

「什麼事?」汪重齡停步轉身面對他。

必盛景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皮夾,取了張名片遞到她面前,「對不起,如果你堅持不去醫院的話,我也不勉強,但是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隨時撥打我的電話。」

汪重齡原本還想拒絕,但是他卻不管不顧地將名片朝她手中一塞,對她略一點頭,這才轉身走回去,她又看了他背影兩眼,隨即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名片。

「關盛景?」她輕聲念出名片上的姓名,目光略略停駐其上,同時看到了名片上律師樓的全稱——

尚韓關律師樓。

原來,他是個律師?!

汪重齡重新抬起目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轉身,走到路邊的垃圾筒旁,將之前收起來的那張弄污了的面巾紙丟了進去。

當然,同時丟進去的,還有那張名片。

律師?

不,不,她不需要。

既然現在已經拒絕了他的好意,她當然不會蠢到事後再去找他,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知道她會被當作什麼人。

所以,算了吧。

當然,已經開車遠去的關盛景絕對不會想到,他才遞給別人的名片,會被人毫不可惜地隨手丟在垃圾筒里。

他只是在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能比處理身上的傷口更緊急?

可是剛才那個被他的車子撞到的年輕女子,提著一個重重的行李包,仿佛一只沒頭蒼蠅似的,有種滿世界亂撲亂撞的感覺,他剛才坐在車里,看著她就那樣離開,突然有些莫名的沖動,于是才會下車追過去遞了張名片給她。

為什麼會有這種沖動,他也說不清楚。

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防備?

還是因為她的神情太冷淡?

又或者是因為她一副隨時隨地……仿佛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第一章不完美的相遇序曲(2)

手機乍響,打斷他的思緒。

必盛景接了電話,戴上耳機,跟打來電話的老媽聊天︰「怎麼現在突然給我打電話?」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電話那頭的老媽著急了,「不會像上次那樣,說是回來休假,然後又被人一個電話叫走了,兩個月都不能回家一趟吧?」

「沒有沒有,我馬上就要到家了。」關盛景連忙安撫即將變身為噴火女暴龍的老媽,「你再等十五分鐘左右,我真的很快就到了。」

「這次能在家待多久?」關媽媽這才勉為其難地沉下了火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沒有人突然打我電話,我應該可以在家待一段時間。」關盛景笑了笑,「尚雲和韓忱放我假,說我把今年的假一次性都休掉都沒關系。」

「真的?」電話那頭的關媽媽頓時滿臉喜色,「那你快點回來,我做好吃的等你。」

「遵命。」關盛景微微一笑,「你現在掛掉電話,然後耐心地再等一會兒,我保證會按時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還差不多。」關媽媽滿意地點頭,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必盛景唇角微揚,伸手摘了耳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想起剛才那個被他撞到的年輕女子。

糟糕——

罷才好像沒有問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打電話過來,她的擦傷看起來還挺嚴重的,不知道她要到什麼時候才去清理她的傷口……

想到她剛才提著包忍著傷痛離開的樣子,關盛景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好像有點放不下……

所謂霉運當頭,莫過于此——

頂著烈火驕陽跑了一天,累個半死卻一無所獲的時候,突然遇到大暴雨,在天色已晚的此刻,被阻在路邊的公交車站台,幾乎淋成了落湯雞。

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出租車匆匆忙忙來往,很快地就消失在夸張的雨幕中。

雷聲隱隱,一下接著一下轟鳴著,雨點 里啪啦,只顧自己痛快,完全不懂得體恤他人。

汪重齡唯有苦笑,無計可施。

她的高跟鞋內幾乎全部灌滿了水,雨點濺到受傷的膝蓋上,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刺痛,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大半,但是她依舊緊緊抱著手中的行李包,因為包里有她一套干淨的衣服,她不能弄濕,不然的話,明天她沒有辦法去上班。

如果現在偷偷跑回公司過一夜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發現?

她忍不住異想天開,但是隨即就在一陣雷聲轟響中,收起自己的念頭。

去公司?

怎麼去?

雨來得太大太急,此刻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茫茫雨幕中,就算來一輛車,也不是空車,她剛才也已經看過了站台上的標牌,不無失望地發現這里並沒有直達公司附近的車。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被這雨,算是困在這一方小小的站台下了。

她該怎麼辦?

時間已經直逼晚上七點,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就到明天了,只是對她來說,已經相當于是絕望了吧?

這樣晚,怎麼還能找到住的地方?

賓館?

不行,那種地方,一晚上就要花很多錢,雖然她的上司並沒有苛待她,但是她的錢……有別的用途,不能隨便拿來浪費。

到底她該怎麼辦?

汪重齡伸手輕拍自己的額頭,希望自己能盡快想出什麼辦法來,但是此刻這樣的大雨,她只覺得愈來愈冷,這時間的溫度跟白天的高溫根本就是兩重天似的,她的腦袋完全不能轉圈,自然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整個人仿佛都銹住了,完全不能運作。

如果這個世界是有上帝的,那麼上帝一定是把她給忘記了吧,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叫汪重齡的她——

同一時間,公交車站台附近,路邊的超市里,店員一邊做著收銀工作,一邊不時借著落地玻璃門朝外張望。

受她的感染,正在超市里購物的關盛景也忍不住朝外頭看了幾眼。

「那位小姐站在那里足足快兩個小時了,從下雨到現在都沒有走。」店員看到他注意,于是主動告訴他,「要不是我還在上班,我肯定過去送把傘傍她了。」

「是嗎?」關盛景仔細看了看站台方向,果然發現那里的確是站了個年輕女子,身材瘦削,單薄得仿佛一片樹葉,一片風就能吹走似的。

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覺……

「先生,這是你買的東西,還有找你的零錢,請收好。」店員將他購買的醬油和找他的錢一起遞給他。

「謝謝。」關盛景收回目光,接過醬油和錢,出了超市。

雨下得還是那麼大,挾著隱隱的雷聲。

必盛景朝前走了兩步,卻不知道為何又回頭看了一眼。

鮑交車站台下,那個年輕女子還站在那里,微微瑟縮著身子,像極了一只被雨淋得暈頭轉向的流浪狗。

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再度傳來。

必盛景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傘,眉頭微微一皺,轉身朝公交車站台方向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楚,關盛景心下莫名一動,于是立即將傘撐在她頭頂上方,「小姐,你還好吧?」

難道是上帝突然之間听到了她的禱告嗎?

汪重齡緩緩抬眸,看了看自己頭頂上的那把雨傘,然後移過目光,看向撐傘的人。

是個男人。

飛揚而流暢的眉,溫和而沉靜的眼楮,穿了一身家居休閑服,褲腳被雨打濕了,可是他沒怎麼在意,只是一手為她撐著傘,一手拿了瓶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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