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夫太矯情 第7頁

魄月一時看呆了,鏡中的自己顯得清靈美艷,這身裝扮將她的氣質烘托出一身的仙氣。

「這樣的打扮果然最適合你,風采更勝以往,以後你就這麼穿。」

她看著鏡子里站在身後的他,覺得他這話說得奇怪,彷佛他倆認識很久,而他一直對她過去的打扮很有意見似的。

不得不說,他的眼光確實好,她很喜歡這身衣裳,沒想到他會為自己的徒弟挑衣裳,真是便宜到她了。

段慕白拿出一塊頭飾,親手為她戴上。

那是一塊墜飾,上頭瓖了一塊藍玉,戴在額心上,竟有畫龍點楮之效,令她很有女神的氣勢,也更美了。

別說,她這麼一打扮,與他站在一塊兒,郎才女貌,還真是神仙眷侶呢。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里交會,他含笑望著她,目光似點點星辰,她也笑眯眯地看著他,水汪汪的眸光與他相輝映。

這眉來眼去的,看著就是要往師徒奸情的趨勢去發展。

段慕白了彈指,鏡子便消失了,他牽起她的手。「走吧。」

才說要發展奸情,這咸豬手就伸來了,看不出呀看不出,這男人原來這麼會裝啊。

起初,她只當他是個疼愛徒弟的師父罷了,不過越相處,越覺得這廝對徒弟的態度很曖昧。

這會兒又是送衣裳、又是送頭飾的,現在連手都牽上了。

牽手就算了,他還召來一匹天馬,直接抱她上了坐騎,將她置于身前,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扯著韁繩。

她現在終于確定,這廝真的在打他徒弟的主意。

先前不確定,是因為這男人清冷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三界美人如此多,他都瞧不上,又怎會瞧上姿色只算清秀佳人的月寶?

如今她也算長見識了,不是所有男人都愛吃山珍海味,有人就愛清粥小菜。

段慕白並非不近,而是沒看對眼,一旦瞧上了,就算不食人間煙火的他,也有想吃肉的一天。

她就是這個可口的羔羊肉。既然自己佔了這具身子,她得好好利用。

在她心思百轉間,天馬已振翅一飛,沖上雲霄。

「師父,咱們去哪兒?」

「身為本門弟子,必須了解哪些地方是閉關修行的秘境。」

這位仙君,您說話就說話,有必要靠得這麼近嗎?熟氣吹得她耳跟發癢,存心勾引是吧?

天馬載著兩人在群山間環繞,壯闊的河谷、綿延的森林、絲帶般的瀑布,盡收眼底,她一顆心也隨著眼前如詩如畫的仙境而飛揚起來。

不管魔族或仙人,都有自家閉關修行的秘境,她如今只能用兩條腿逛山,所到之處有限,本想日學會會騰雲駕霧時,再把地形弄仔細,這下好了,高不可攀的劍仙大人親自為她介紹,反倒省了不少事。

她在看著風景時,不知他在看著她,甚至低下頭,在她縴細的頸上輕輕吮吻。

咦?

她回頭看他,映入的是他迎風俊朗的側顏,似是察覺她的目光,他幽遠的目光收回來,也轉頭看她,雙目逸出淺笑,笑得豐神俊朗。

她也笑了笑,收回目光,直視前方,漫不經心地伸手在頸上抓了抓。

這一路上,段慕白帶著她,從峰巒疊翠、霞光雲海、天水瀑布、神仙彩虹橋,一直看到花海,美不勝收。

她不只暗記地形,並藉故天真撒嬌,打探哪兒設了結界、哪兒安了陣法,段慕白倒是回得爽快,有問必答。

呵,待她弄熟地形後,便帶領魔軍破他的結界、壞他的陣法,挑掉他的老巢!

她低下頭,不讓他瞧見自己邪惡的笑容。

飛了一整日,回到院子里,她讓仙獸備了水,給自己從頭到腳好好清洗干浮,攬鏡自照時,她發現脖子側邊有紅點,不禁納悶。

為了看仔細,她叫猴子進來幫她拿著鏡子,這一查,發現頸背上都是點點紅痕,令她大為疑惑,仔細觀察,不禁恍然大悟。

哎呀!那廝居然偷吃她豆腐?

她當時只覺得奇怪,沒有多想,就顧著記地形和打探消息,哪想得到他居然偷親她!!

想到他當時那副假正經的模樣,她便牙癢癢,有些不解氣。

她眼珠子轉了轉,心思一動,當下擦干身子,套上長衫襦裙,穿上繡鞋,咚咚咚地跑去找段慕白。

「師傅。」

她直接進了他的寢屋,這時的段慕白已換上寬大的衫袍,橫臥在楊上,拿著一卷書在看,見她來了,抬起的黑眸閃過一抹幽亮。

「寶兒,過來。」他拍拍榻邊的位子,示意她過來坐。

此時的段慕白卸下頭冠,長發披肩,身形慵懶,少了白日的嚴蓋,多了抹夜晚的不羈,俊美得很禍水。

魄月心想︰你就裝吧,看你裝到何時!

她一臉肅然地來到他面前,正色道︰「師父,我被叮了。」

段慕白頓住,不禁疑惑,溫柔地開口。「哦?叮哪兒了?」

「這里。」她把長發撥到一旁,領子一翻,露出白皙姣好的頸背。

她剛沐浴完,身上是淡淡的清香,香肩微露,肌膚上的紅點在在提醒著男人,白日采擷時,那滋味有多麼美妙。

段慕白盯著紅點,眸光轉成幽深。

「師父您瞧,徒兒被跳蚤叮了好幾口。」

段慕白頓住,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跳蚤?」

「是呀,師父。」魄月半轉側身,一臉嚴肅地說︰「徒兒懷疑,那天馬太久沒洗澡,身上長跳蚤。」

「……」他頓時無語。

「師父,您要不要檢查,這跳蚤很可惡,叮人沒感覺的。」

他沉默了會兒,淡笑道︰「師父有仙氣護體。」

她做出一臉恍悟。「啊,徒兒笨,都忘了仙人有仙氣護體,百毒不侵,更遑論被蟲子咬。」說到這里,她又裝出一臉羨慕。「師父,徒兒也想驅蟲防蚊,您教教我吧,免得我又被叮了。」

在她一番撒嬌後,段慕白無言地丟給她一本仙笈。

魄月得了仙笈,目光大亮。

今日陪了他一整日,又是賞景,又是摟抱,又是偷親的,就算是青樓花魁坐陪,也該有打賞吧?

從他手中拗到一本仙笈,總算沒被白佔便宜。

她捧著仙笈,喜孜孜地向段慕白道謝,便急急回屋,打算徹夜來研究一番。

段慕白目送她出去,不禁失笑搖頭。

這小東西打的那點小心思,他看不出來才怪,敢罵他是跳蚤?這筆帳以後再慢慢跟她算。

他收起了笑,聲音突然轉成冰冷。

「阿福。」

阿福是仙獸猴子的小名,一經召喚,立即出現,卻驚見主人身上傳來無形的威壓後,驚慌地跪在地上。

「大人饒命!」阿福嚇得瑟瑟發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誰借你這個膽去看她的身子?」嗓音難輕,其中的冷意卻令人膽寒。

阿福嚇得整個人五體投地,趴跪在地上,無形的威壓將他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當他快喘不過氣來時,突然身上壓力一輕,那道力量被收回了。

阿福大口喘著氣,畏懼地看著主人,眼中含著淚珠。

段慕白冷凝地盯著他,淡然道︰「也罷,以往這兒從沒有姑娘,你們雖能化身人形,卻對人性尚有許多不明白之處,是我的疏忽。」

阿福不太懂,只是一臉茫然地望著主人。

「記住,從今日開始,凡是公的,皆不可窺視寶兒的閨房,更不準窺看她的身子。」

阿福連忙點頭,雖不明白,但主人說什麼,他們都遵照辦理。

見主人揮退,他趕緊退了出去,匆匆去通知所有靈獸。

「大人,那我呢?」

問話的是阿木。

阿木不是獸,而是活了上千年的神木,從不曉得自己是公是母?

段慕白低頭望著胖木頭,一陣無語後,淡然命令。「除非涉及她的安全,否則不可隨意窺探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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