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夫太矯情 第15頁

他對月寶越是溫柔,就越襯托出對她的殘忍。

她有點想哭。

她甚至還偷偷地想,若是哪天魔軍攻下望月峰,她便保住他的命,在她的護衛下,不讓魔族的人傷他,頂多就是幽禁他,大不了她終身不納面首也不嫁人,她的後院就只有他一人,給他尊重,給他享福,免于他人羞辱,即便他不喜她,她也不會勉強他的。

段慕白灼灼地盯著她,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和閃爍不定的眼神。

她以為在她沒羞沒臊地勾引他,令他動了心之後,他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

那是她不了解他,當然,他也從沒打算讓人了解他。

甭高冷漠的劍仙不過是他在外的面具罷了,這可以讓他少了許多麻煩。

成仙千百年,仙人的道貌岸然、魔族的嗜血好戰、妖族的自私狡詐、凡人的縱慾貪利,他看得比誰都多,比誰都心如明鏡。

直到他遇上她。

明明是個心軟又心善的女人,卻要裝出一副狡詐的模樣,在勾引他時,居然還會分心去撈落水的小貓;嘴里對他說著甜言蜜語時,兩眼卻只有欣賞,而無貪戀。

她不知道,當她千方百計地勾引他時,他也在暗中觀察她。

有一回,他故意睡著,露出破錠,她卻躲在一旁等他醒來,甚至嘴里還念念有詞,說睡在那兒太危險,怪他怎麼不找個安全的地方?

他睡一天,她就守了一日,直到天亮,他故意緩緩蘇醒,她這時才假裝與他巧遇,送上一朵蓮花。

「這朵蓮花不隨便為人綻放的,只等待它要的陽光,你就是它的陽光。」

當時,她笑得很甜,自以為露出了最美艷誘人的一面,卻不知道自己臉上沾了泥,發上還有草梗。

他見過無數天仙美人,從不上心,但她當時的模樣卻讓他記在心頭。

見她正要開口拒絕他,他率先打斷她的話。

「耍耍小性子、發點小脾氣都行,但是把我推給其他女人,可是犯了我的忌諱。」

他的語氣很輕,笑意很溫柔,只除了墨瞳里閃爍的精芒,那是警告。

魄月心頭咯 一聲,本來要出口的話卡在喉間,直直地盯著他的眼。

他不笑的時候挺嚇人的,但是笑的時候也很嚇人,尤其是笑著警告她的時候,比平日更溫柔,但也更威勢逼人。

他的眼神太深,好似只要她說句不中听的,下一刻,他就會對她做出什麼更驚心動魄的事。

她眨了眨眼,嘟起小嘴,委屈地把臉埋進他懷里撒嬌。

「師父欺負人,徒兒傷心。」

段慕白摟住她,輕輕拍撫她的背,低笑著。

「放心,師父不欺負你,只會好好疼愛你。」

听听,這家伙不勾人就算了,一勾起人來,動口動手又動腳。

叫你裝,叫你矯情,叫你!

哼,誰怕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誰先壓倒誰,還不知道呢!

走著瞧!

第7章(1)

天馬載著魄月和段慕白繼續飛行,沿路又遇到其他仙人和仙子,他們對于坐在劍仙懷里的她,都是同樣的反應。

男仙瞪眼吃驚,女仙張嘴抽氣。

魄月想了想,段慕白的仰慕者眾,肯定會為她招來嫉妒,若是遇上個黑心的來橫刀奪愛,恐怕對她不利。

這種事在魔界層出不窮,男魔為女魔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女魔為爭男魔而勾心斗角或是來陰的。

如今她的法力大不如前,為免遭人妒恨,最好別露面。

不過,這天界這麼大又這麼廣,要遇上應該很不容易,偏偏沿路就是一直遇上仙人。

「師父,咱們要不要隱身?」段慕白法力高強,他的隱身術肯定能瞞過大部分的仙人。

「為何?」

「莫讓人瞧見,省事。」

「無妨,為師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她耐著性子好心提醒。「一路上听到心碎的聲音,有點殘忍。」

他低下臉,把臉貼在她的臉側,耳鬢廝磨地低笑。「總要讓她們知道,我段慕白已心有所屬,好讓那些人早早死了這條心。」

就怕到時候死的是她啊!女人一旦嫉妒吃醋,容易行事偏激,會做出什麼瘋狂的報復不得而知。

她沒好氣地道︰「既要讓人看,又為何給我戴帽遮臉?」

耳畔的嗓音磁啞。「因為我不想讓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會吃醋。」

听听,這男人一旦說起甜言蜜語,也是會膩死人的。

耳垂一熱,是他含在口中輕輕吮吻,令她禁不住打了一個顫。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給人瞧見,只會道你一聲風流,卻罵我是不知檢點的蕩婦。」這是她的經驗談,魔界里英俊的男人也不少,比如黑煞和厲武,喜歡他們的女魔很多,他們左擁右抱,別人只會羨慕,還道他們英勇神武,但是輪到她就不是好話了。

她納了許多面首,別人只會在背地里罵她。

想當初,她夸口要收了劍仙,不知被多少女人罵厚顏無恥,甚至還有仙界的人找上門來,說要殺了她這個妖孽為劍仙除害。

呵,殺她豈是易事?她能成為艷使,除了美艷,自是法力高強,摩拳擦掌又斗志高昂地將對方打得滿地找衣裳,逃走時還罵她婬賤,什麼難听的字眼都用上了。

她渾不在意被人罵,但今非昔比,就算要和段慕白公開卿卿我我,也要先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禁不禁得起他人的暗算。

段慕白因她的話終于停手,仔細想了下,點頭道︰「那是,雖然本仙君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卻舍不得我的寶兒被人謾罵。」

「就是。」她忙附和,理理自己的頭發以及被弄亂的衣裳,本以為成功逃離他的魔爪,哪知他突然丟了一句。

「咱們還是隱身吧。」

啊?

他彈指捏了個隱身訣,仙障立即罩住二人一馬,她被提起轉了個身,放倒在馬背上,他欺身壓了過來。

「等等,你干麼?」

「放心,你叫得再大聲,都沒人听見、瞧見。」

誰問你這個!隱身訣是這樣用的嗎?你的節操呢?你的清高呢?

當然,她不是怕跟他「那個」,而是就這樣給他吃了實在不甘心,好歹也要刁難一番。

她打不過,兩三下就被他制住了,他一邊吻她的頸子,一邊低笑道︰「欲迎還拒,我喜歡。」

她差點爆粗口,忍了忍,心思一轉,反正自己是要色誘他的,既然他有這個色心,她也有這個色膽,干脆不再跟他矯情,不如乘機撈個好處。

「我要蛇麟鞭。」她說。

他頓住,挑了挑眉。「你要?」

「我需要稱手的武器,你有噬魔劍,我也要一個,風光。」

她在魔界使的武器就是鞭子,當初搶蛇麟鞭,就是為了想換一條鞭子。

「唔……」段慕白模著下巴,似面有難色,一雙眼盯著她,想吃她卻又有些猶豫。

「我想要,給我嘛。」她伸出指頭在他胸口畫圈圈,嗓音嬌軟,說出的話帶著喻的雙關語。

他盯著她,彎起唇角。「行。」

她目光一亮,笑得嬌滴滴。「我就知道,師父最疼我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就好。」語畢,唇已罩上,索取報償。

這小家伙跟他玩心眼,以色易物呢。無妨,反正那些法器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

當初,他就是故意跟她搶那些法器的。她不知,在他察覺自己對她動了心思後,她的一舉一動以及關于她的任何消息,都經由他安排的眼線傳至他手中。

她喜歡什麼東西,他就趕在她之前把東西弄到手。那並非踫巧,而是有意安排。

倘若她知道那些法器都是給她的,還會這麼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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