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不厭詐(下) 第24頁

門開,「四爺」闊步走進來。

燭光照映著他英俊風流的臉龐,他看起來有點緊張。

「爺,餓了嗎?」她迎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將他領到桌邊。

看著滿桌的菜,韭菜蝦仁、鮑魚粥、清炖海參……「四爺」心頭咯登一聲,今晚逃不過了。

他啞著聲道︰「別吃了,快辦事吧,爺急著把福兒接回來。」

他的話有些傷人,不過無妨,今夜過後,她就會在他心中取代曾五福。

褪下輕衫,她迎上前,拉住他的手撫上自己柔女敕的胸口,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第二次機會,今晚,她要盡情表現。

「四爺」心中暗嘆,媽的,這哪像皇子妃,比青樓妓女還厲害。

她扯下紅繩,肚兜墜地,白皙姣美的胴體落入男人眼底,她迎上前,扣住他的頸項,封住他的唇。

合歡香的氣味讓男人腦子迷迷糊糊地,隨著她的引領,雙手撫過她身上每一寸柔軟,柔女敕白皙的胴體恰似最強的催情藥,她一面親吻男人的肌膚,一面為他褪去衣衫,不多久,兩人果裎相見。

沒有太多的前戲,他進入她,飛快的推進令她疼痛卻也讓她歡喜。

她知道這是男人表現喜愛的方式,縴細的腿更加勾住他的腰際,她隨著他在yu/望波濤中沉浮,一次又一次攀上高峰、然後迅速墜落。

她在無數次星光燦爛中,看見自己頭戴鳳冠,身著皇後禮服,牽著四爺的手,一起走向人間至高至尊的位置。

第14章(1)

快馬加鞭,長風獵獵,掠起他的衣袂翻卷,長發飛揚,彷佛御風飛翔在一望無垠的綠野上。

他該高興的,一個月又七天,他終于要回京了,濟縣的賑災差事完畢,魯縣軍將一心所向,而京里所有事均照著估計走。

案皇病了,連續幾日無法上朝,皇後與大臣勸諫,此非常時刻應該立太子以定民心。

雹秋蘭也道︰「先立四皇子為太子吧,等皇兒出世,到時皇上要廢要立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

雹秋蘭說動了父皇,于是造冊立他為太子,諸事俱備只等他這陣東風刮回京。

恨不得日行千里早早回到京里,不是因為太子冠服,而是因為那里有他日思夜念的女子。

一趟遠行,他方才明白,兩相繾綣的戀人分開一會兒便是抓心撓肝的思念,恨不得日日膩在一起日日相好,他這才明白,沒有福兒的三十七日有多麼漫長。

他想她,日里想夜里想,連夢里都有她的情絲牽絆,有時候他想倘若事敗無緣帝位,有福兒一生相伴此生亦無憾。

餅去他肩負母親的期望、師父的期望、上官先生、千萬百姓……的期望,一步步走來,他努力且成功,他讓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自己,他在艱困的環境中存活下來,也讓無數的人選擇追隨自己。

只是,他曉得責任、諾言、承擔,曉得目標、方向、未來,卻不懂得何謂幸福?然後,突然間他懂了。

在曾家屋頂偷听福兒說話的時候,懂了?,在听下屬匯報福兒的一舉一動時,懂了?,在她一心一意躲起來過小日子,他卻惡意把她挖出來攤在陽光下同時,懂了,在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里……

上蒼在他心田撒下名為幸福的種子,然後春雨驕陽,種子破土而出日益茁壯,幸福的感覺漸深漸濃,漸漸地讓他明白人生除了權勢地位之外,還有許多值得追求的事。

所以,他很清楚,曾五福是他要花一輩子珍惜追求的幸福。

嘴唇有些干裂,他舌忝了舌忝,卻舌忝到自己的胡須,失笑,這三十七日他把十二個時辰當成二十四個使,從早忙到晚,聯絡魯縣大將、賑災救民,他馬不停蹄在各地奔馳,全心全意把事情辦好,快馬回京,根本沒時間打理自己,胡子密密麻麻鑽出來,頭發胡扎亂綁,他連臉都沒有時間好好洗過一回。

沒關系,等回了京,他的福兒會好好服侍,給他洗臉、刮胡子,陪他洗鴛鴦浴,想著、笑著……但突然昨兒半夜的惡夢跳出來。

是,他作惡夢了。

夢里,福兒的眼楮、鼻子、嘴角、耳朵汩汩地流著鮮血,滿臉無辜地望住自己,噘嘴道︰「早告訴過你,我這人不適合斗爭,你非要強拉我加入戰局,瞧!你滿意了?」那口氣有些薄嗔,像在同自己撒嬌似的。

她在笑,臉上無半分埋怨,只是眼里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嘴角的血漸漸變為黑褐色。

他沖上前,一下一下用衣袖替她把血水擦淨,只是沒多久新的血水又冒出來,心中一陣狠狠痙攣,無法遏制的顫栗在血脈間奔竄,他睡不著了,飛快下床收拾好東西,披星戴月奔回京。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過一千次,沒事的,夢境往往與現實相反。

他道︰是福兒日夜思念他吧,是想恐嚇他早歸吧,才教他作上這樣一場惡夢。

這女人吶,就是不能寵,一寵便壞了,明知他千百個牽掛,卻還要讓他擔上這份心,好得很,回去後看要怎麼修理。

不過……肯定是不舍的,他忙得天昏地暗,還是抽空給她四處搜羅各種糖果,他滿腦子工作,卻還是一定下心便想她想得緊,修理她?怎麼下得了手。

他一面對自己說話,一面催動韁繩,他企盼早一刻看見福兒。

終于城門在望,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再一刻、再一刻,再一刻他們夫妻便能聚首,便能傾吐分離的日子里對彼此有多少思念。

他要告訴她,自己買了不少好東西,待後頭的馬車跟上,就會給她帶來一車一車的好禮,他要跟她炫耀自己的財富,告訴她︰你家四爺很能耐的,就算不當皇帝也能讓你穿金戴銀,過一輩子舒泰日子。

他有滿肚子的話要對她講,不過……切記,地方官員要把閨女塞給自己的事兒提都不能提。女人最是小心眼,嘴上說沒關系,哪日兩人吵架定會拿出來挑釁。

一面想著福兒一面笑,這是第一次他在街道縱馬狂奔,因為實在抑不住滿月復狂喜……

他蒙了,目光落在床上,身子動彈不得。

她是誰?他的福兒?不對,他的福兒圓圓胖胖、富富泰泰的,怎麼會是這副瘦骨嶙峋模樣?

是,福兒跟著他,瘦了,因為煩心事太多,因為睡不香又吃不好,因為心頭成日瞎琢磨,所以瘦了……可是再瘦也不會是這狼狽模樣啊!

她不是福兒!他確定!

只是,為什麼她的眼楮流下血淚?因為傷心嗎?為什麼她耳鼻嘴角滲著血漬?

因為久等男人不歸嗎?為什麼她不願意睜開眼楮看他一眼?是不是心里頭存著抱怨,惱恨男人把她推到風口浪尖?

思緒有些混亂,所有清晰的、模糊的東西通通攪在一塊兒。

曾夫人在床邊啜泣,握住床上女子的手一聲聲輕喚福兒。一臉凶樣的劉嬤嬤早已泣不成聲,高壯的身子板兒佝僂著。

如果不是福兒,她們為什麼傷心?她們與誰有這樣好的交情?

突然生氣起來,不管是誰,她都不是他的福兒!

他沖上前,一把扯掉五福的被子,他的動作嚇到了曾夫人,她拉住他的手急問︰「四皇子,你要做什麼?」

「她不是福兒,不應該躺在福兒的床上,福兒回來要睡哪里?」他打橫把床上的女人抱起來,要把她抱去……去……去哪兒呢?丟掉?

搖頭、怔愣,他定住了。

不對,抱住她那刻,他就清楚知道她是他的福兒。

她的身子他再熟悉不過,她的氣息經常在他夢里縈繞,她是他的福兒……不是佔走福兒床鋪的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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