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也不是要催你們,畢竟你們都還年輕,只是若要生孩子,趁早生以後比較輕松,媽也能幫忙照顧,而且嚴鈞工作忙,又常出差,你一個人待在那麼大的公寓,怪冷清的。」雖常叫女兒回娘家吃飯,但畢竟已出嫁,也不好在女婿出差時要她回娘家住。
「還好啦!我有事情可以做。」她于是向母親提起投稿的事,不管第一次投稿成敗如何,她已下定決心,要朝這方面努力去圓夢。
童母雖從沒反對女兒畫圖,仍覺得那不過是興趣,且她現在哪需要靠自己賺錢,認為還是好好考慮生兒育女才實際。
任嚴鈞在晚上十一點返家,雖是三天短暫的出差,但這次行程密集,不斷開會與客戶周旋,令他感到疲憊。
一進家門,妻子笑咪咪的迎接他。
「老公,你回來了。好辛苦,一定很累厚!先去洗澡,我煮碗熱湯給你喝。」
她拉過丈夫擱在腳邊的小行李箱,看見丈夫臉上倦容,不免心疼。
「還好。」看見妻子單純笑顏,柔聲問候,他身上的疲憊,瞬間被掃除。
回家真好。
他不禁涌起一股念頭,想緊緊擁抱三日不見的妻子,給她一個深吻。
但他原就不是浪漫熱情的人,且後來為了帶領公司變得內斂理性,更做不出那種熱情舉止,只能留待稍晚床上進行。
稍後,進臥房浴室沐浴後,妻子已來叫喚他前往餐桌喝魚湯。
他出差若回來時間晚,也不太有食欲吃宵夜,若天氣冷,妻子便會煮碗簡單的熱湯給他暖一下脾胃。
他望著餐桌上一大碗冒著白煙的魚片豆腐湯,心也漫上一陣暖意。
「吶,這鯛魚片是我早上才去市場買的,有鮮甜嗎?」對于自己的廚藝她一直沒什麼信心,只能盡可能采買最新鮮的食材,就算是簡單的魚湯,也要問丈夫品嘗心得。
「嗯,還不錯。」任嚴鈞坐下來嘗一口,淡應一句。
妻子的手藝有無進步,他從不在意,只要是她親手做的,在他嘗來都格外溫暖有味道。
丈夫雖沒熱絡贊美魚片鮮甜,湯頭美味,但見他喝完一大碗鮮魚湯,便是對她的一種肯定,她已很欣慰。
「對了,要不要喝一杯酒?」想到從母親那里搬回來的藥酒,她起身返回廚房,匆匆拿來一只酒杯。
任嚴鈞納悶不喝酒的妻子主動提議喝酒,卻只拿一只酒杯,顯然她沒要喝。
以為她會去酒櫃隨意挑支葡萄酒,不料她一個彎身,就直接從餐桌下方搬出一壇酒。
「這是?」他見玻璃甕中塞了不少中藥材。
「我回去吃飯時,媽要我帶回來的,說是給你補身體用的,每天晚上喝一杯就能很有精力。」她打開紅色塑料蓋,拿起杓子便要舀酒。
「我不需要這個。」他忙阻止妻子舀起藥酒。
「這聞起來很香耶!你先喝一點試試看,應該不難喝的。」她仍熱絡推薦。
「要不,我陪你喝。」她單純說道。
他濃眉微蹙,俊容有一抹困窘。
他才幾歲,哪需喝這種藥酒強身,岳母是在想什麼?
「你回去跟媽說了什麼?」他自認與妻子房事很美好,無緣無故,岳母怎會弄一壇藥酒要妻子給他喝?
「就說你工作很忙,常加班很晚,臨時又出差了,媽要我好好照顧你的身體,剛好先前大姑姑送了這壇藥酒,媽就交代我搬回來給你喝。」她如實說道。
「你沒跟媽說我們沒有那方面問題?」該不會岳母誤以為他在外太過忙碌而忽略家里的工作?
「什麼問題?」她吶吶地反問,一時听不明白。
「總之,我不需要喝這種藥酒。」無意跟單純的妻子說得直白,他將她開啟的藥酒又蓋妥蓋子,隨意擱放一角落。
「回房間。」他決定以行動向她證明。
「你這麼早要睡覺了?不過也不早,已經快十二點,你又出差才回來。」她跟著丈夫身後返回臥房,丈夫通常晚睡,不像她往往十二點前便就寢。
一回房間,卻見丈夫寬衣解帶,令她不由得臉紅心跳。
「過來。」他月兌掉上衣和長褲,坐在床沿叫喚小妻子。
「你……不是很累了?要不要先休息,明天再……」她緊張說道。
盡避兩人已結婚五年多,親密過無數回,可每每看見他大刺刺在她面前月兌衣服,露出無比養眼的好身材,仍令她不由得臉紅心跳。
「你不想?」他黑眸微眯問。雖渴望與分開三日的妻子恩愛溫存,若妻子為難,他自是不會勉強。
「也……不是……」她低垂頭,害羞說道。怎好意思坦承她很喜歡跟他親熱。
見妻子嬌羞模樣,他站起身,邁步走向站在門邊的她,一把將她抱起,抱上床鋪。
「等等,我怕癢,我自己月兌……哈哈……」她輕易被丈夫搔到癢處,咯咯笑出聲,邊拍打替她月兌衣服卻總是模到她腋下的丈夫。
他當然知道妻子怕癢,從那一夜意外擦槍走火就清楚她有多怕癢。他每次總一臉正經借故不經意搔癢她,喜歡看她羞紅臉,在他身下笑得花枝亂顫,可愛又可口極了。
他後來回想,不免要認為,那一夜會發生意外,也許不單因她醉酒時比平常可愛,而是那時就不自覺喜歡上她卻不知道。
「嗯……」她才笑到岔氣,又輕易被丈夫撩撥得渾身難耐,只能發出申吟。
她看見丈夫暫時翻離她身子,從床頭櫃抽屜拿出欲使用,想起之前母親提到生育計劃,她不禁羞怯開口。
「那個……可以不要用嗎?」
他微訝地轉頭看向妻子。
「我想……我們可以生孩子……」她小聲說道。
因他不曾提過生育計劃,她原也沒多想,可經母親提起,她不禁有些在意,她內心其實一直希望能再懷上孩子,把那無緣的孩子生回來。
她很想跟他擁有孩子,希望家里熱熱鬧鬧的。
「不急。」他語氣淡然表示。
隨即套上套子,這才再次覆上她的身子,與她盡興歡愛,放心地釋放對她的熱情。
「老公!今天出版社編輯打電話給我,我的畫稿很有機會能出版欸!」
當任嚴鈞晚上下班回來,童佳蕙開開心心奔來玄關,迫不及待向他告知這項好消息。
她下午意外接到出版社來電,首次跟編輯詳談作品,掛掉電話後,興奮激動之情難以言喻,差點忍不住直接打電話給人還在上班的老公報喜。
「喔,那很好。」因早已知道妻子畫稿的評價,他並不訝異,見妻子歡欣鼓舞,內心無比欣慰。
「厚,你就不能表現更明顯的情緒嗎?」丈夫看似平靜,唇角只輕輕一揚,令興奮大半天的她,不禁要抱怨他沒能分享她的喜悅。
「我很替你高興。」任嚴鈞強調。
他的個性早已不若年少時那般直來直往,情緒分明,如今鎮日在商場打滾,更得沉穩冷靜,儼然是外冷內熱,無法像妻子單純直接地表達高昂情緒。
「其實還沒完全過關啦!筆事文字部分要再修改,不過听完編輯的建議,我有明確修改方向,也已把一些內文改寫過,Mail給編輯再審。」她提過丈夫的公事包,詳細又說道。
「一定沒問題。」任嚴鈞相信妻子有才華,一定可以創作出圖文並茂的作品。
丙不其然,她順利過稿,不多久便出版第一本童書繪本。
當丈夫晚上回到家,她馬上向他獻寶。
「吶吶,你老婆我出書了耶!有沒有很厲害?要不要簽名?」她雙手高舉彩色版繪本,在他面前晃著,一張粉臉笑得無比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