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哥——」
夏日炎炎。
烈日高照的官道上,兩騎飛奔,揚起一片漫天塵土。
「吁——」馬背上的紅衣女子忽然拉住了韁繩,停下馬來。
另一匹馬上的黑衣男子見狀也不禁停下了馬來,淡藍色眼眸中掠過一絲疑惑,「怎麼了?」
「好熱。」紅衣女子拿手不斷扇著風,一臉喘不過氣來的模樣,「木頭,我們休息一下吧!」
「嗯。」男子也不多話,直接下了馬來,然後走到紅衣女子面前,伸出了手。
紅衣女子妖嬈一笑,眼楮里閃過了甜蜜的笑意,然後把手放進了那大而寬闊的掌心里,輕輕一撐,飛身下馬。
方一下馬,她便又纏上了男子的脖頸,「木頭,你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男子微微別開了眼,掩去眼中的那絲不自在。
「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好。」女子放開了他的脖頸,卻又緊緊抓起了他的手,一起攜手走至樹陰之下。
微風徐徐吹拂而來,帶來了陣陣涼意。
「木頭,現在我終于相信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怎麼說?」男子淡淡地問。
「你想想,若是當年顏皓沒有逼你離開熵國,你就不會中思殤之毒;而如果顏皓沒有把陰雪草給你,今日便不能用自己融合了陰雪草和思殤的血救他——你說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男子沉默。
「不過,今日若不是看在顏皓逼你出熵國,我才能遇到你的分上,我才不會讓你救顏皓呢,是他讓你受了這麼苦。」
「旖旎,無論以前顏皓做過什麼,但我相信,他會是個好君王。從他為了逼君上出來,用死刑犯代替無辜百姓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不是嗎?」
紅衣女子一怔,繼而恍悟。
「木頭,原來你救他,不是因為你的寶貝君上?」
男子抬眸看向遠方。
「自東炎皇朝分裂,受苦受難的皆是老百姓,今日顏皓統一了四國,至少,東炎皇朝的百姓可以再過上和平安定的生活了——」
「木頭,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什麼時候,你才能放下這些國家大事?」
「我已經放下了。」黑衣男子看了身邊嗔怒的女子一眼,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好,既然放下了,我們就離開這片土地,你要答應我,不管以後誰主沉浮,都不關我們的事。」
「嗯。」男子點頭。
「那我們走吧!」女子拉起男子的手,「卓清延他們現在一定等急了。」
男子翻身上馬,身後卻是一沉,女子竟已舍棄了自己的馬匹,坐到了他的背後。
「旖旎,你不是很熱嗎?」
紅衣女子輕瞪了他一眼,「木頭,你真是塊木頭。我就偏喜歡坐在你身後,就算熱死也甘願。」
黑衣男子嘆息地輕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
「駕——」
馬兒飛奔而起,絕塵而去……
尾聲
晚風徐徐,終于驅走了一些白日里的炎熱。
懶懶地翻了個身,慕癿琦舒服地輕嘆了一聲,繼續窩在紅木躺椅里埋頭大睡,唇角勾著一抹滿足的輕笑。
當顏皓處理完手頭的國事,回到後宮的時候,就看見了睡得像只小貓一樣的慕癿琦。
示意旁邊的侍從拿來一件披風,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慕癿琦的面前,為她蓋上披風的同時,目光也柔和了下來。
他的動作雖輕而溫柔,但還是驚醒了原本沉睡的佳人。
「皓,你回來了?」
慕癿琦困倦地睜開眼,掩手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為什麼不進殿里睡?」
「很明顯啊,我在等你。」終于恢復了些精神,慕癿琦輕瞪了他一眼,「誰讓你總是這麼遲回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我沒事。」顏皓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先回殿里,已經入秋了,會著涼的。」
慕癿琦乖乖地任由他抱,然後習慣性地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將頭深深埋進他的胸膛里。
「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自己很小的時候,曾經來過這里。」
「是嗎?」他唇角微微一勾。
「在夢里,我好像正跟人聊天,可惜,我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那只是夢,不是嗎?你又何必看清?」
慕癿琦疑狐地抬起頭,「皓,我記得你以前老說我忘記了什麼事,是不是跟這個夢有關?」
「那很重要嗎?」顏皓淡淡地反問。
慕癿琦一怔,「不重要嗎?但我怎覺得,你以前覺得這件事很重要?」
「你都說是從前了。」
「啊?」她被他繞得有些頭暈,腦袋里糾結成了一團,「算了,我還是不想了。」她揮了揮手,決定不要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浪費時間。
「睡吧!你現在懷了身孕需要好好休息。」
「嗯。」她乖乖應了聲,不消片刻,便跟周公下棋下得不亦樂乎。
看著她沉沉的睡顏,顏皓輕搖了搖頭,低頭在她額際印下了一個輕吻。
「癿琦,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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