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管事(上) 第18頁

「我……」才微啟口,感覺面前的紅蓋頭竟往這頭壓過來,一會才意會到他竟隔著紅蓋頭親著她的嘴,教她的心一顛,腦袋空白得忘了要將他推開。

「似錦,老霸是誰?」他低啞問著。

「……嗄?」她的腦袋當掉了,有點轉不過來。

「罷了,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掀開了紅蓋頭,輕柔地吻上她柔軟的唇。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妻,我李若凡的妻。」

似錦呆楞地瞅著他,唇上殘留著酒味,她該要覺得惡心或恐懼的,但她似乎並不討厭?

他其實很俊,俊得帶邪,冷眸中帶著疏離感,可是面對她時卻是噙著盈盈笑意,仿佛他多喜歡自己似的。要論好看,其實宋潔也是人模人樣的,但那股展現在外的氣韻偏是截然不同。

雖說李若凡很惡劣地把她看光光,但他眸里不會出現可怕的欲念嚇壞她。

也許是這樣,所以她才沒逃婚吧;也許他再親她一回,她也不會抗拒……眼見他愈貼愈近,眼看著唇又要貼上她的時

「李二爺、李二爺,二管事已經回房,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要是醉了,奴婢打理間房讓你歇著可好?」

門外梅蘭刻意壓低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那腳步聲故意踩得很重,像是要讓人知曉他來似的。

「你等會。」李若凡對似錦說著,笑意依舊,眸里卻多了份不耐。

回頭開了門,就見李叔昂笑咧了嘴,一把勾上他的肩。「兄弟,哥哥我來鬧洞房了。」

說著,假裝與他親近,卻是從他的身邊閃過進了喜房。

「李叔昂!」李若凡反身往他的後領一抓,就見他已經兩眼發直地看著似錦。「你就別娶妻,否則弟弟我會想好怎麼讓你開心。」

「我後悔了。」李叔昂扼腕地瞪著自個兒的兄弟。

「滾。」李若凡拖著他往門邊走。

「若凡,一次就好,好不好,當是給哥哥一點眼福吧。」李叔昂反揪住他的手央求著,嚇得似錦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這是什麼對話……兩個都姓李,不會有同樣的怪癖和喜好吧!

「累了就回去睡,睜著眼說什麼夢話,會教人笑話的。」李若凡笑眯失溫的眸,揪著他直往門外拖。

「兄弟,你太不講道義,她是我讓給你的耶!罷剛幫了你一把的就別說了,想當初是我想先出手的,就跟你說她那模樣打扮起來肯定是一絕,如果是這樣的我就想娶了,這話一論起來,是你搶了我的妻子,現在不過是想跟你要點福……嗚嗚!」話還沒說盡興,李叔昂硬是被條方巾塞得說不出半點聲音。

「再胡說八道,往後就不用說話了,哥,不要逼我。」李若凡笑意不達眸底,顯示他的耐性全失。

李叔昂嗚嗚了幾聲,把方巾丟還給他。「李若凡,你給我記住,咱們山水有相逢!」話落就氣呼呼地跑了。

「說得我都怕了。」嘖了聲,他擺手要梅蘭和春月都下去。

梅蘭和春月面面相覷了會,才趕忙收斂心神退到房門外。

回頭,李若凡就見似錦萬分戒備地縮在被子里,唯恐他要對她做什麼壞事。

他朝桌上一指。「我帶了些吃食回來,你不吃一點?」

「有嗎?」桌上只擺些騙肚子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直到見桌上真多了個食盒,她才跳下了床,打開了食盒想用膳,又覺得頭上的鳳冠有夠累贅。「我要讓梅蘭幫我把這東西拿下來。」

「我來。」他三兩下就幫她把鳳冠給取了下來。

他的指掠過她的後頸,教她敏感地瑟縮一下,睨了他一眼,見他回頭將鳳冠擱在妝台上,也沒出現奇怪的舉動,她才邊吃著邊監視起他。

一回頭就見她滿臉戒備地盯著自己,李若凡不禁笑咧了嘴。「怕我把你給吃了不成?」

防備得如此明顯,直教他不知帶該笑還是該氣。

第六章倉促當人妻(2)

「你……跟剛剛那個人是什麼關系?」

「兄弟。」他坐回她身邊,托著腮回答。

「親兄弟?」好像有點像,但又不怎麼像。

「表兄弟。」

「喔……你姓李他也姓李,卻是表兄弟?」

「不成嗎?」

似錦搖了搖頭,她比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剛剛在說什麼眼福?」她很怕他們兄弟都有偷窺的嗜好,她不希望防一個宋潔,往後還要再防一個李二爺。

「不用理他,他是個變態。」

「……」她想說︰半斤八兩。

「你把他和我擺在一塊,把我當成什麼了?」李若凡黑眸一眯,像是對她的態度極為不滿。

似錦嚇得模了模臉,懷疑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你為什麼挑醍醐當你的丫鬟?」

「醍醐伶俐聰慧又知進退,有問題嗎?」

「可是她年紀很小。」

「在外頭,五、六歲賣給牙人為奴為婢的多的是,我也不過是從牙行里挑了些較順眼的留下罷了。」他不近,挑選的丫鬟年歲皆在十歲以下,而他幾個丫鬟里頭,就數醍醐最細心入微,過了十歲,他也舍不得將她派到牙行干活。

醍醐是個早慧又聰穎的孩子,出身農戶,底下有幾個弟妹嗷嗷待哺,養不起孩子的爹娘就將她賣給了牙人,而她六歲就來到他跟前,小丫頭卻有著大娘性子,所以他就獨留她當貼身丫鬟,至今已有七年。

「牙行?」

「我和你方才瞧見的那個變態,合伙做了牙行的買賣。」

「既然你已經有自個兒的事業了,怎麼還幫太夫人打理莊子?」她邊吃邊問,口渴想倒茶,卻發現那壺茶離自己有點遠。

李若凡替她斟了杯酒,漫不經心地道︰「還一份情罷了。」

似錦沒心眼地把酒當茶,喝了口險些噴火。「這不是茶!」

李若凡又倒了杯,喝了一半,遞給她,與她交臂。「這是合巹酒。」他喂她喝了半杯,再一口飲盡她杯中的,隨即將杯子一拋,快手將快要跌落地面的似錦摟進懷里。「你的酒量也太差了些。」

似錦捂著嘴,覺得頭都暈了。「你不會對我下藥吧?!」

李若凡哂著嘴將她抱上了床。「我對你下藥做什麼?你都已經是我的妻子,難不成我還得對你用強的嗎?」

「可是你偷看我……」過分,真的很過分!

「你昏了過去,你認為醍醐有本事照顧你幫你更衣擦身?」

「可是……你現在又月兌我的衣服。」她軟綿綿地抗議著,小手直拉住他的,頓覺她還真有握住這手的記憶呢。

「你不會想入睡時還穿這身喜服吧。」他沒好氣地瞧著她握住了自己的手。

「不可以月兌光……」她喃著,頭好暈,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貼在頰邊。

李若凡垂眼瞅著她,猜想她一點為人妻的自覺都沒有,似乎忘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想抽回手,豈料她卻抓得死緊,一如那一晚。

瞪著她,幾不可微地嘆了口氣,他拉過被子掖好,合衣在她身邊躺下,明兒個他到底該要怎麼跟她說,她又調戲輕薄了他一晚?

「似錦,該醒了。」

「唔……」似錦皺了皺眉,感覺有什麼在她頰上搔著,她伸手一抓,抓住了!她握了握,覺得很像是一根手指……手指?!

她猛地張眼,又是熟悉的襟口,不同的是今天的袍子是件大紅色的,相同的是那張特寫的俊臉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

「三爺。」二話不說松開了手,她打量著陌生的擺設,瞧見了牆上貼的大紅囍字,這才想起自個兒成親了。

「三爺怎麼還穿著喜服?」

「托誰的福呢?」他嗓音低醇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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