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類即物理性攻擊,包括超速度、超強破壞力等,由于這類被血族使用太多,弄得人人皆知所有與吸血鬼有關的記敘都在大書特書。
最後一種就是能量波,呃……這個有點了不得,雖然如今熱衷炸地鐵勝過炸龍蝦以及喜歡劫架飛機找美國總統喝茶的人類友人(血族對此類人士的稱呼)為吸血鬼使用此類攻擊放了不少煙霧彈,不過高傲而矜持的血族大佬們是不屑于享受這種便利滴,只不過有時看他們放煙霧彈放得這麼辛苦(娘的,你以為恐怖分子好當嗎),他們偶爾也會不忍地幫一下忙。名聲就不用了,全讓給人類友人吧!瞧俺們是多麼的謙虛低調啊,呵呵……
背景介紹完畢,現在轉入現場直播——
如果樓嵐在傅允修家中見到的小型追擊戰是《黑客帝國》版的話,眼下的情形還是請基努?里維斯讓到一邊去吧!
樓頂上空無人影,或說是人類的肉眼實在捕捉不到他們移動的痕跡,只有水泥頂上足球大小的孔洞正呈幾何級數增加,伴隨著對健康不大有利的聲影效果,仿佛有一台失了控的打洞機在玩命演出。
「砰!」最後一下轉移到了半空的水塔上,銹跡斑斑的蓄水器在瞬間破裂的同時也發出振聾發聵的嗡嗡巨響。阿扎克立在水塔上甩甩手,「你以為一味躲閃就行了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那女人拎來——」
沒有再接下去,因為水塔下的傅允修平伸出了一只手。
結界中的空氣立變,似乎有股小型風暴在他手上聚集、濃縮。
第9章(2)
這小子——竟然打算一招定勝負!
阿扎克也不禁吸了口氣,好戰的熱血立時在血管中沸騰起來。
「對嘛,認真打才有意思!」他狂笑著雙手交握一舉,掌間霎時集起個無形的光球,「在攻擊速度上我可是很有信心哦!」說著猛掄臂揮了過去,光球在空氣中瞬間激蕩成數十倍的巨浪!端看傅允修會如何應接……
令阿扎克吃驚的是,底下的男子唇角一揚,掌間本已初具規模的光球竟不增反減。
「你敢!」電光火閃間,明白了他要做什麼的阿扎克大吼一聲,全力聚起比上一個要小得多的能量球火速朝那團光浪飛去。
「轟——」
扁浪被這一擊打偏了去,水塔終于能徹底壯烈犧牲,可剩下的一半光團仍朝著抬頭靜靜等著它們的男子直奔而去,阿扎克目眥欲裂——
「不要!」幾乎是同時,頂樓的梯口沖出一道人影朝傅允修撲來,在听到這聲音時他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終于狠狠一震,不假思索地攔身將掌中本已淡得無光的能量波硬推出去——
地動山搖,天翻地覆、濃煙滾滾……
咳咳,夸張了些,還是客觀一點退開距離觀察觀察吧!
在五百米外高架橋上的車輛看來,這幢一直被市政府視為雞助頭疼許久的豆腐渣從頂部裂出一塊還算標準但絕對夠分量的等腰直角楔形,以無比緩慢、足以媲美「金剛」中史上最富男子氣概的男主角墜樓的氣勢掉了下去,所造成的響動請自行想象,至于所造成的人員傷亡……咳咳,半夜三更的,這種既現實又傷感情的問題何必要在小言里討論呢?
總之,頂樓上免不了一番塵土飛揚,當煙塵漸漸散去,便可看清一個風衣都在冒著煙的男子身影,還有他緊緊護在懷里的女人。
「呸呸呸!」阿扎克從一堆碎磚中鑽出來,顧不上拍掉頭上塵土便去揪傅允修的衣領,「媽的,給我來這一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作者替男豬插花︰沒錯,俺就是不想活了!)
暗允修呆呆地看都不看他。
阿扎克這才注意到她他懷中的女子,不由又怒道︰「我明明設了結界,這女人怎麼會跑進來——」怒氣倏然而止,突然記起這女人是半人半妖體質,但期限不是快到了嗎——
低眉一看,才發現樓嵐胸前的一大片血漬。
怎麼搞的?他為之一呆,但方才的混亂誰弄得清。
不知為何莫名地有些心虛,他松開捏著傅允修衣領的手,假咳一聲。
「我忘了……」傅允修在此時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迷茫如孩童。
「忘了什麼?」看到那眼神阿扎克暗叫要糟,這女人要真死了修也正常不到哪去了。
「我忘了消除她的記憶,她竟然跟了過來……」傅允修的眼神簡直是在求救的弱小孩童,拼命地想找大人問該怎麼辦。
他說他忘了,其實就如他從不指望樓嵐留在他身邊一樣,在潛意識里他何嘗不也拒絕接受一個沒有一絲有關他的記憶的樓嵐?
「說這些干嗎,還不快救她?」拜托,再發呆的話人都可以死絕了。
「可是這種傷……只有完全變成血族才能治愈……」
「那就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人類變身又不傷腦子的方法!」阿扎克剛要翻白眼,樓嵐卻在此時一陣咳動,兩人立即調頭察看。
成股的黑血從她嘴里涌現出來,女人緊緊皺起眉頭,恢復意識也意味著感受痛苦,「我……不要……」她竟還強撐著說,努力睜開雙眼,對上傅允修空茫的眼瞳,還想說些什麼卻只是一陣急咳。傅允修的眉間一陣無法控制的抽搐,他無言地貼近了樓嵐。
「……我、喜、歡、你!」簡直是使勁全力擠出來的,她壓抑著痛苦的眼間泛起水光,「如果……你不接受……就別管我……可是……」
可是他若救了她,今生今世就決不許再說「我不要你陪」這種話!
啊痛……娘的,怎麼會這麼痛!痛到她快要昏過去了……其實已經昏了吧?
太好了,能昏過去真是幸福……她不管了,該說的話都已說了,就讓她昏了吧……
在迷迷糊糊中樓嵐想下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她一定要變得正常些,她不會再偷窺了,不會再躲著不見人,她會听小叔的話,認識男孩子出去約會談點正常的戀愛……所以拜托老天爺不要再讓她遇上某個若無其事說著「我不要你」這種話的混蛋!
因為,這種把自己完全袒露給別人的羞恥,她真他媽的不要再經歷第二次了!
再度睜開眼,頭上一片灰藍的背景讓她發了一會呆。
我到底有沒有死?
這個問題伴隨著她呆滯地睜著眼楮,直到眼皮酸澀腦中齒輪才又轉了一格。
啊,又想眨眼楮,這麼說還沒死成嘍。
仍置身塵世的真實感迅速充斥樓嵐體內,忽然想到什麼,她騰地坐起來,身上的風衣滑落一旁,是他的,但人呢?
直到睨見不遠處熟悉的背影,樓嵐才松了一口氣。
慢慢地站起來,神清氣爽腰不酸背不痛,連前晚讓她想殺人的疼痛也不真實得像一場夢。
頭發有些散亂的男子背對著她坐在塌了一半的頂樓邊緣,背影悠閑得讓樓嵐懷疑重傷時看到的那個呆怔無措的男子是否錯覺。
她慢慢走向他,男子明明知道她醒了卻不回頭,難道又有什麼問題……
樓嵐的心仍是惴惴不安。
她也在廢墟邊緣蹲下,不敢去看他的側臉。
「這樣子坐在半毀的大樓頂上也是種難得的經驗呢。」傅允修慢吞吞地說。
「嗯……」所以?
「……我還是不能確定把你留在身邊是不是做對了,」他終于轉過頭來,嘆了一口氣,「但是我不想你死,也不討厭你,所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盡可能久地不討厭我好嗎?」喜歡……那樣的情感他還是不大能理解,太濃烈的東西往往最承受不住時間的消磨,但只要不討厭對方,也許兩人一起能在漫長的歲月里走得更久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