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牽良人 第2頁

之所以順著那些副將的意,出城來逛這麼一圈,多半是被他們嘮叨煩了。

如今回去後,又該如何?

頭疼得好厲害,慕無極幾乎要不顧形象的趴在馬背上哀號。他好好在王府里過日子,不爭不搶更不曾跟誰結過仇,為什麼卻要落得如此可憐的境地?

早知道就不該立刻回家的,他應該四處走走,探訪名川古勝……

老天啊,你要是可憐我,就派個會打仗的人下來幫幫我吧—

「啊!」

大軍再次頓住步伐,就在城門之下。只不過,這回不需要指令,眾人自動停了下來,目光齊齊投向元帥懷里的「不明物體」。

此時,慕無極張大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鱉異!太……太詭異了!

饒是他這種對玄術、陰陽學有研究的人,都對眼前的狀況感到不可思議。

騰出一只手,他使勁揉了揉眼楮,確定懷里的確是平空多了坨「東西」。

耙情天庭辦事比朝廷有效率多了,他才剛捎了口信,這就馬上給他「掉人」過來了?

沒錯!人,還熱著,的的確確是個大活人!

就這麼刷地掉下來,給他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撞得他胯下的馬都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

「張副將?」

「末……末將在!」就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張勇,也不禁被這詭異的情況驚得一愣。

慕無極抬頭望了望高大的城樓,這才又轉向他,「敢問張副將,咱們這里有從城樓上跳下來這類訓練……或是余興節目嗎?」

「聞所未聞。」

「就是說‘他’不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他指了指懷里的人。

「絕對不是!」城樓上都是多年在邊關從軍的好手,怎麼可能無故掉下來?

「就是說‘他’是平空出現的?」

「這……」張勇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這事實在詭異,若非親眼見到,他是死也不會相信,這可要他如何解釋?

「就是說……」某人好像是問上了癮。

突然,一聲細語為可憐的張勇解了圍。

「你們不要吵好不好……」

不請自來的某人在慕無極懷里動了動,似乎是想調整姿勢,不料身子卻整個往下一斜。

一情急,他下意識的伸手護住,再一低頭,卻是心跳猛地漏跳一拍,一雙靈動的杏眼就這樣在他毫無防備時闖進他的心扉。

馬背上空間本就狹窄,兩人此時的姿勢又是非比尋常的曖昧,慕無極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在自己胸前細微的呼吸。一時間,他竟不太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而剛完成自由落體全套動作的朱芝芝就沒這麼浪漫了。

之前腦子暈暈沉沉,身子也不听使喚,這一滑,驚嚇中倒是清醒不少。

堂堂盜仙不是白混的,即使身在不知名的地方也能迅速冷靜下來。

懊說什麼、不知道。那就先閉嘴好了。

趁著周圍人發怔的空檔,她快速掃了下周圍的環境。

一群古裝打扮的人,有主帥、有副將、有士兵,看起來像是拍片現場,可是沒有導演、沒有燈光、沒有攝影機,感覺不太對……

腦海中逐漸成形的猜想讓她下意識想逃避。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樣詭異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開玩笑,穿越不是只發生在小說和電視劇里嗎?再說,就算要發生也得有個媒介吧,她這一生盜寶無數,各朝骨董都踫過,其中不乏帶有神秘色彩的,可不也都沒有事?沒道理,她好好的在家里吃飯看書就穿越了啊!

書?朱芝芝靈光一閃,不禁皺眉。

對!就是那本怪書!

看著表情豐富的某人,慕無極很想發問,一張口,卻又想不出應該從何問起。

這時候,朱芝芝終于開口了。

「請問,這位……仁兄,」想來想去在沒搞清狀況前還是別亂稱呼的好,「如果我現在暈過去的話,會不會受到什麼不人道的對待?」

這里的狀況看起來像是正在打仗,萬一她被錯認成間諜,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虐待戰俘?

慕無極微怔,想了想,搖頭,「在沒確定妳身份之前,應該不會。」

「那……你說了算嗎?」雖然在穿著上,他看起來的確像這里的老大,但眼神卻太過謙和,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問清楚的好。

丙然,他又是一怔,苦笑道︰「目前還是算的。」

再過幾天,底下將士會不會造反他就不知道了。

朱芝芝一听,如釋負重的笑了笑,「那我先謝了……」話音方落,竟是兩眼一翻,真的就勢「暈」了過去。

祖先啊,先讓我逃避一會吧,這是一場夢!

「喂,妳……」慕無極被她殺了個措手不及。

他還有問題要問啊!

可惜無論他怎麼搖晃,懷里的人就跟睡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慕無極回過頭,面對一頭霧水正等待他下令的眾將士,無奈地嘆了口氣。

「先回去再說。」

這下好了,大家的注意力倒是被轉移了。

老天爺,你這算是變相幫我嗎?慕無極有些訕訕的想。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半夢半醒間,朱芝芝反復地問著自己這個問題,得到的卻只是陣陣揮之不去的暈眩。

她還記得,最開始時,她和總是不合拍的哥哥剛完成掌門繼位儀式……

◎◎◎

第1章(2)

「丫頭,妳先回家,我去買點東西。」朱永沛將那本祖傳古書隨手扔向她。朱芝芝姿勢優雅地一揮手,書穩穩落在手里,「輕點,這書有千多年的歷史,禁不起你這麼折騰。」

「我管它?反正再過個二、三十年,就要傳給下任掌門。形式而已,我猜師父壓根沒看過里面的內容。」

一轉身,人靈巧地上了公交車。

她頗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這人怎麼這樣呢,就算是事實,也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呀!」

聳聳肩,朱芝芝步履輕盈地朝家里走去。

用腳指頭也猜得到他哥干什麼去了。

她的姊妹淘鄭寶兒說過今天會來她家作客,順便露露廚藝,某人肯定樂得去超市買食材了。還裝呢,倒要看他裝到什麼時候,表面上說對人家沒感覺,背地里又積極得跟什麼似的……

丙然,一開門,她就看見好友笑吟吟地在屋內忙東忙西。

「嘖嘖,這是不請自來的‘田螺姑娘’,還是報恩的‘白鶴女’啊?」看來和某人進展不錯啊,都「登堂入室」了。

鄭寶兒好笑地瞅她,「妳那張嘴,構造肯定跟一般人不一樣,一句話不損人就難受。」

「沒有的事!真是的,我怕有人一開門就只見我一人回來,難免有些失落,這才好心逗逗的。招人嫌了不是?古人說什麼來著?兒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啊。」

「古人還說︰唯妳朱芝芝與小人難養也!」

真服了她,一天到頭就知道貧嘴。

「哪有這句話?除非妳是古人。」

「妳別不信,我還真就是古人,本宮乃堂堂北國尚儀公主,還不給我跪……」鄭寶兒半真半假的調侃,目光卻在觸及她隨手扔桌上的那本古書後猛地轉為驚愕。

「那妳不成了我祖……」朱芝芝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怎麼了?」

鄭寶兒的情緒似乎突然起了劇烈的波動,「芝……芝芝,妳繼任掌門了?」

「哎?妳怎麼看出來的?呵呵,我背後閃靈光了?」

難道當掌門還有金光護體?不過,寶兒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子嗎?

「怎麼了?」

半晌,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鄭寶兒急問︰「芝芝……妳的手機呢,充電了嗎?」

啊?朱芝芝一時間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

「對了,我有備用電池!妳說過的,在妳去之前一定要提醒妳……」鄭寶兒忽然慌亂起來,「芝芝,妳別動,妳千萬別動,妳等著我,不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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