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的隱情 第54頁

接著,他交代下去,派出自己的勢力全市搜尋杜思同,又聯系上媒體連夜做訪談。

「听說梁總裁和八市市長千金杜思同隱婚三年?」

電視里梁瑾瑜衣冠楚楚,聞言那雙桃花眼斂了斂,帶著一抹不太在意的弧度,「只是政商聯姻,說來慚愧,現在已經分居。」

「啊?明明听聞梁總裁的太太也在您旗下公司上班啊。」主持人似乎有點驚訝,繼續問。

「因為她假借公事和初戀男友相會、關系曖昧不明,我們雖然彼此都清楚這只是政商聯姻,但我不喜歡我身邊的女人不干淨,所以才分居,離婚的程序也已經在走。」

「您的意思是,您太太……」

「不用這麼客氣,很快,她就不是我太太了。」

媒體訪談一播出,杜立行第一個打電話過來,梁瑾瑜知道瞞不住,干脆坦然承認並說出自己的計劃。

杜立行曾經跟他說過,一場賭局如果想要贏,千萬不要讓對方知道他手里的牌有多大,自己又有多輸不起,越隨意的態度,越能讓對方琢磨不清而心生動搖。

但話是這樣說,杜立行喊來家庭醫生給聞訊當下便昏倒的肖雅治療後,立刻打電話派人不動聲色的在A市展開天羅地網的搜索,並且強調著重調查梁若琳的去向。

梁若琳將今天看到的采訪播給杜思同看,翹著二郎腿說︰「瞧瞧我哥,怕我拿你換梁家的財產,干脆直接撇清關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嘖嘖,這話說的多貼切啊,他就不怕你被人一刀捅死嗎?」

杜思同嘴里仍然塞著毛巾,應不了什麼話。她努力壓下看到梁瑾瑜說那些話時給自己帶來的沖擊。

結婚多年,她不敢說有多了解他這個人,卻多少知道他的秉性。梁瑾瑜愛面子,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她和林南的舊事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忘光永遠不提,更不可能主動在大家面前提起這個。

只是……他這樣說背後的目的是什麼?讓梁若琳知難而退,認為她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人,也威脅不到他的繼承權嗎?

可他就真的不怕綁匪喪心病狂,覺得自己沒有利用價值而直接撕票嗎?

還有爸爸……爸爸難道也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

「我哥也是冷血到一定地步了,也對,這樣的人才能活得天長地久。」梁若琳怒極反笑,站起身給邊上的大漢使了個眼色,「既然都沒用了,把人給我帶走,我要好好的幫我哥處理一下這位下堂妻。」

「若琳姊,那紅寶石……」

「一千萬還不夠堵住你們的嘴?先把人給我提上車,換個地方。」

苞個包袱一樣被扔來摔去,杜思同小骯這幾天一直隱隱作痛,但她知道千萬不能露出半點端倪,一旦被梁若琳知道她懷孕了再告知梁瑾瑜,就算梁瑾瑜有自己的計劃,也容易被她和孩子影響而打亂。

杜思同已經听說向淵被捕入獄,是梁若琳親口說的,她又笑又哭的說她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枯,說她原本是看上陸一辰,沒想到陸一辰目光短淺,非要守著個老女人不要她,可梁瑾瑜又趕盡殺絕,她實在沒辦法,只能勉為其難的利用向淵,誰知道向淵只會給她扯後腿!

那一刻,杜思同看到梁若琳眼底的瘋狂,那是幾乎能夠吞噬人所有理智的瘋狂!

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這樣反而使杜思同冷靜下來。也許是梁若琳已經自暴自棄沒了警惕,也不把她的眼楮蒙起來,就這麼隨便的把她推到車上去。

梁若琳跟男人要來手機,再給梁瑾瑜發去最後一條簡訊︰我要梁氏,只要你簽署一份自願放棄梁氏財產的聲明書,到時候你就能看到你的女人毫發無損的在梁氏對面的西餐廳里。

梁瑾瑜很快就回復︰我為什麼要為一個心里沒我的女人做這樣的事?她是死是活跟我無關,對了,假如她不小心死了,記得給我你的銀行帳戶,我會給你一筆錢,畢竟我是杜家女婿,杜立行百年後,他的財產還是要我繼承的。

梁若琳看完氣得將手機摔了。

腳尖被砸到,杜思同往回縮了一下腳,她兩天都沒說話,嘴里塞著毛巾是一回事,好不容易拿掉她也不想講話,只覺疼得慌,嘴角像是裂開了一樣,感覺到身後有風吹進來,杜思同心一凜,轉頭狀似在看風景,發現了干枯的草地。

扔在這里,能找到嗎?

綁在背後的手不動聲色的動著,杜思同將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順著縫隙扔了出去,還好只是普通戒指,沒有其他裝飾,很順利的直接滑出了車外。

第9章(2)

于此同時,梁瑾瑜已經準備好放棄繼承的聲明書,因為凡事總有個萬一,而在杜思同身上,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減少碎不及防的事。

他想,應該還是他在媒體前說的話奏了效,打亂了梁若琳的陣腳,這麼一條簡訊已經能讓他將對方的身分確認了個七七八八,所以梁瑾瑜立刻給宋昱打電話,要他帶著員警去把梁若琳的母親盧秋君控制住。

「總裁,找到了!」負責尋找杜思同的人打電話來,「A市城郊外有座廢棄的稻穗處理工廠,听居民說那邊二十年前就沒人住了,但這兩天又見到燈光,照片也核實過,太太背後的地面就是那個廢棄工廠沒錯。」

「知道了。」梁瑾瑜掛了電話,立刻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起身往外走,嚴馨正巧從外面進來,手里還端著杯剛泡好的咖啡,神色不錯的樣子,「瑾瑜,來喝杯……」

梁瑾瑜仿佛沒有听到她說話,步子邁得極大,宋昱已經幫他按了電梯,他幾乎是沒有停頓的進了電梯,緊接著,電梯門就關上了。

嚴馨楞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

這是怎麼了?

梁瑾瑜趕到那個廢棄工廠時剛好中午,冬天的太陽哪怕有些大,卻依舊是沒有溫度的,人呼出的霧氣好像能把自己的心給凍著。

員警已經拍照取證,地上有拖拉痕跡,可見杜思同初到這邊時被怎樣粗暴的對待,拆除的電線被埋在距離工廠兩百多公尺處的荒蕪土堆里,指紋雖然有進行過清理,但還是有漏網之魚,除此之外,現場還找到了一枚戒指。

梁瑾瑜將兩人的訂婚戒指狠狠攥在手心里,他曾說過,她最好戴著這個,一輩子都不要妄圖摘下來,這樣的小細節肯定不會是梁若琳在背後搞鬼,而是……杜思同留的線索!他問戒指是哪里找到的,員警說找到的地方距離工廠三百公尺開外,但不知道是被綁架到工廠之前扔的,還是被轉移之後扔的。

這時,梁瑾瑜的手機響了。

「噓。」他示意眾人噤聲,拿出手機,將杜思同的戒指戴到自己的小指上,隨即像想到什麼似的,又取下放到自己西裝胸前的內袋。然後接通電話,那邊還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聲音,「梁總裁,考慮好了沒有?」

「我要跟她說話。」

男人看了眼梁若琳,見她點頭,便答應了,「行,總得讓你听听老婆的聲音。」

杜思同沒有再被綁住,也許是梁若琳知道她掀不起什麼風浪,不過接連三天的捆綁,杜思同又只吃了面包和水,實在沒有多少力氣,她靠在牆邊,戴墨鏡的男人把手機開了擴音送到她面前,順勢一腳踹在她小腿上。

「安分點,知道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老子脾氣不好,別讓你自己後悔。」

杜思同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縮了縮被踢疼的腿,怯怯的點頭。「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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