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來收妖 第10頁

「乖,別吵喔。」她送上唇,在他嘴上香一個。

何關呆住,唇與唇的踫觸柔軟如綿,宛若一道曙光,瞬間驅散所有邪氣和陰暗,在他一時失神之際,瞬間被彈出夢境。

何關睜開眼,仿佛如夢初醒一般,他呆呆地望著懷里的符圓圓,她依然睡得香甜,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她輕柔的呼吸聲讓這世界顯得安寧美好。

何關久久回不了神。這丫頭竟然親他……雖然像是大人在哄小孩似的踫踫嘴,不帶任何情色,卻教他失神許久,一顆浮躁的心就此平靜下來。他望著她的睡顏良久,接著嘆了口氣,抱著她一塊躺下——既然甩不開,那……就抱著一起睡吧。

第4章(1)

符圓圓睡得很熟,隔日清晨醒來,她一睜開眼,就對上何關的眼。

她呆了呆,何關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好似已經看她很久了。

符圓圓露出慵懶的微笑,「早。」

何關沉默的盯著她,沒見她臉上有任何羞澀的表情,還是那一副天真傻氣的模樣。甚至還不曉得赽離開男人的懷抱。

他沉著臉。「沒見過像你睡相這麼不雅的女人。」

她眨了眨眼,「我哪兒不雅了?」

「你自己看看。」

符圓圓順著他指的地方,低頭一看,這才赫然發現他胸前的衣襟濕了一片,是她的口水。

她立即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坐起身。

「呵……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弄濕了,」她一邊說,一邊討好的幫他擦擦。

他哼了一聲。

她笑嘻嘻地陪笑,對他動不動就數落幾句早己習慣了,而且她知道何關心口不一,他嘴上雖罵,卻還是讓她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晚,這是他的體貼,她懂。

不用她擦,胸口衣襟沾濕的口水,他一施法就干了。

他下了床,命令道︰「走。」

她呆住,趕忙問︰「去哪?」

「當然是去辦芽兒的冤案。」

「等等,我還沒梳頭洗漱呢。」

何關停住腳步,這才又退了回來,差點忘了這丫頭是人,還得洗臉漱口,嘖,真是麻煩!

符圓圓讓丫鬟送水進屋後,又讓她們退下。她不習慣讓人伺候,很小的時候,師父就教導弟子們凡事自己動手做,她雖出身大官人家,卻絲毫沒有千金小姐的脾性和柔弱。

她到屏風後頭更衣時,也沒趕何關出去,何關便也不走,坐在椅子上等她,她後走出來,身上換了件淡藍色的衣裳,腰間系上黑色的腰帶,衣裳配色簡單,再說那頭發,連個姑娘髻也不梳,只是綁了幾根發辮,唯一的亮點是那根蝴蝶簪,插在她的發上,在委屈了它的美。

以何關的眼光來看,她這打扮著實沒什麼特色,從遇見她到現在,她穿來穿去就這幾件,頭發也是從簡,若非她本身還有些仙氣能襯托,否則走在路上,肯定會被人當成鄉野村姑。

芭是他的目光太過不屑,她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疑惑的抬頭問他。

「怎麼了?」

「你就沒別的衣裳好換?」

「出門一切從簡,包袱里只帶了三套呢。」

他擰眉。「我看其它修仙人都打扮得像是出塵不染的仙女,就算衣裳不華麗,卻也不失清雅高貴,哪像你這樣隨便,難道你就沒準備幾件白色或是月牙色的衣裳?」

「那種衣料都很貴,雖好看,但易髒難洗,不實穿,像我這件多好,還是棉的呢。」

「頭發呢?起碼你也梳個好看點的發式。」

「梳發髻會扯疼頭皮,還是綁辮子舒服。」

何關听不下去了,指著她數落。「說穿了,你就是懶。」

她不承認地反駁。「我這叫樸素。」

一大清早,兩人就開始斗嘴,她騎在他背上,他背著她,兩人在空中飛越山莊時也沒停止。

地上的狗兒抬起頭,對著空中的他們猛吠,惹得何關眸中殺氣射來。

「閉嘴!」

狽兒感應到那股陰邪之氣,立即嚇得縮尾巴,可憐地嗚嗚叫。

「虧你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居然跟一只狗計較,你這妖也真是絕了。」符圓圓搖頭嘆氣。

何關陰惻惻的威脅。「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她听了立即收緊手臂,把他抱得更緊,還用臉磨蹭他的背。

「不可以拋下我,我們是一體的。」她嘴道,語氣中還多了幾分撒嬌賴皮的意味。

「不想被丟下去就閉嘴。」

「好嘛好嘛,我閉嘴,別氣別氣,妖前輩別跟小仙計較。」她討好地陪笑。

見她如此識相,他冷哼一聲,佢這話听在耳中卻十分舒坦。

「何關,咱們去哪兒啊?」

才叫她閉嘴,她又開口說話了,根本不把他的警告當一回事。

何關嘴角抖了抖,最後嘆氣,懶得跟她計較。

「你不是要幫那女人申冤嗎?現在就有個機會,咱們放她出牢。」

「放她出牢?可是她一心求死,豈會願意?」

「等她知道岳應天有性命之憂,你看她還會不會待在牢里不出來。」

她听了驚訝,正想再問個仔細,何關已丟出命令。「抓牢了!」

不等她回應,他加快速度如風一般呼嘯而去。

岳應天一人待在書房里沉思,這幾日,芽兒的事令他萬分心煩。

對于芽兒,他始終下不了手狠心對她,一方面是舍不得,另一方面是他心中仍有疑慮。

芽兒潛伏在他身邊許久,她有多次下手殺他的機會,為何沒出手,卻選在最難得手的時候對他襲擊?

他越是回想,就越覺得其中疑點其多。他給她機會求情,偏偏她寧可選擇死路也不肯開口,這令他氣結。

倘若芽兒能說出苦衷,或是承認她是受人脅迫的,他便能想辦法讓她將功贖罪,但她卻寧死也不肯透露背後的主使者,這令他失望又憤怒,她竟然寧可護著主謀者也要背叛他。

岳應天覺得煩躁。芽兒雖是婢女,但他從未把她當成下人,她卻用這種方式來回報他,這是不是表示背後主使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他岳應天還重要?

他苦笑,隨手拿起一杯茶就口而飲,卻發現她不在,連這茶水的味道都不對了,芽兒泡的茶總有一股菊花清香,舒心寧神……

想到此,他突然就沒了喝茶的興致。

他煩躁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 啷一聲,破碎的茶碗發出巨大聲響,將門外的婢女引來,急急進屋。

「誰準你進來的?滾!」他怒聲喝令。

如何處置芽兒,他需要再想想,不能就這麼處死她,他怕自己會後悔。

在他轉身時,沒發現那名婢女已掏出刀子,趁他不注意時,朝他身後刺來。

一抹身影及時沖上前,為他擋住這一刀,刀入月復中,令她痛呼出聲。

「芽兒?!」岳應天驚詫,隨即出手如風,打了刺客一掌,同時把芽兒攬入懷里。

芽兒月復部中了一刀,鮮血浸染了她的衣,倒臥在他懷里,但她仍然努力撐著,抬頭對他含淚傾訴。

「大公子,芽兒沒有背叛你,但是芽兒也不能背叛那個人,他對芽兒有恩,所以芽兒無以回報,只好以命相抵了……」

岳應天臉色緊棚,立刻朝門外高聲大喝「汪甫、裴伍!」

兩道身影迅速閃入,正是岳應天的兩名得力心月復。

「把這女刺客抓起來,別弄死了,我要她當人證。」他指著被他打了一掌躺在地上的女刺客對汪甫道,接著又命令裴伍。「去找大夫來!」

「是,莊主。」

兩名手下立即分頭行事,岳應天則打橫抱起芽兒,急急往自己的寢房走去。

芽兒月復痛如火燒,額冒冷汗,卻仍擦著精神,虛弱地開口。

「大公子,我……」

「我明白了,別說話,留著精神。」他沉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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