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為你開 第14頁

但她能直接問嗎?以前一個女同事曾以為某個男同事對她有意,結果最後表錯情,對方根本沒這個意思,弄得雙方尷尬死了。

而後她又想到自己,以前也曾有過男同事表達曖昧,但她一直以為彼此只是朋友,最後對方卻怪她,說她利用他,還罵她故作天真,當時一個要好的前輩就說她是感情遲鈍。

她對男女之事的確不在行,想直接問他是不是喜歡她,又怕自己會錯意,更可怕的是他還是她老板,萬一真是誤會,以後怎麼共事?

「你是什麼意思?」她只能這麼探問。

他不解道︰「什麼?」

「說這些話的用意。」

他更加茫然。「什麼用意?覺得你臉頰膨膨的很可愛不能說嗎?」

她語噎,臉龐一下紅了,雙頰的溫熱讓她莫各地惱起來。她到底在臉紅什麼?

看吧,幸好她沒捅破那層紙,他只是單純的贊美罷了,沒別的意思。

「你現在臉紅紅的很像水蜜桃,也挺像隻果的。」他心情愉快地說。

即使是單純贊美,听著也肉麻,她故意粗聲粗氣道︰「你一直說這些干麼,故意轉移話題嗎?李俊章醒來以後怎麼辦?」

是她在轉移話題吧?不過方羲和好心地沒再激怒她,配合地說道︰「看他采取什麼行動再說。」

她煩躁地雙手環胸。「以後你不要叫我跟你去做違法的事。」

「好,以後不叫你就是。」他干脆地應允。

氣氛一下變得很僵凝,鐘怡仁仍是雙手抱胸,一副拒人欲千里之外的態度。

「你有沒有覺得什麼事不對勁?」他沉聲問,方向盤左轉。

她沒回聲,只是瞥他一眼。

「你比我還凶。」他睨她一眼。「到底誰是老板?」

她一愣,困窘浮上臉。

「你以前在食品公司也這麼凶老板嗎?」他又瞟她一眼。

那時她大部分都在忍氣吞聲,雖然才離開四個月,卻遙遠得像上輩子。

「沒有,但我決定不要再忍氣吞聲。」她挺起胸膛。「不合理的訓練是磨練我已經听到長繭,再也不信了。一直往後退,最後只會踩空。」

他感興趣地問︰「看來你摔得不輕,所以你現在是遷怒嗎?」

「不是,做寵物偵探可沒包括私闖民宅,只要一想到失手被抓,我就頭皮發麻,你不能趕鴨子上架,故意把我放在那種情境……」

「別說什麼故意不故意,張淑青是你的朋友,是你自己決定要跟來的。」他提醒她。「還有嘟嘟被踢的時候,你不是也想逞血氣之勇沖出去,那時怎麼沒想到私闖民宅?」

「你還真會狡辯,現在變成我錯了?」她冷眼以對。

他微笑。「我沒說你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以後可能會犯法的案子我都不會找你,張淑青的事你也別管,接下來我會處理。」

她立刻抓住他的語病。「你別曲解我的話,我只是不想踫犯法的事,淑青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管,我只是表達我的立場而已。」

他正經道︰「我了解了,就像你不肯去找我的襪子一樣,也是表達你的立場。」

她怎麼覺得他的話里泛酸,她有惹到他嗎?

回到辦公室後,小築開心地與兩只狗玩耍,方羲和關在房間里,她則坐在計算機前上網發呆。

方羲和聯絡了張淑青,將奪回嘟嘟的過程一字不漏地告知,偶爾加油添醋一番,與鐘怡仁小打小鬧的插曲與案件無關,自然避而不提。

丙不其然,張淑青一听到李俊章踢狗,頓時怒不可遏。「叫他去死!你揍他一拳揍得好!」

「他醒來發現狗不見一定會找你,說不走會到你上班的地方鬧。」

听到這兒,張淑青也急了。「那怎麼辦?」她可不想李俊章來公司胡攪蠻纏,丟臉死了。

「你就說你請了征信社,然後把我們這邊的地址告訴他,嘟嘟現在在我們這里,下班後我會載怡仁回去,順便歸還你的狗。」

她松口氣。「好。」

「還有你家門鎖最好換過,管理員那里再去打招呼。」

「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放那瘋子進去。」

「大概是趁管理員不注意的時候。」管理員疏忽也是有可能,不是每個小區都能做到門禁森嚴,滴水不漏。

又交代了一些事項後,方羲和才掛上電話,然後他想到了鐘怡仁,伸手拿了顆水蜜桃就口。

雖然她像水蜜桃,但是個性一點也不像,憶起她在陽台上近乎歇斯底里的舉止,笑容浮上他的嘴角,看一個人出現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反應,真的有趣。

覺得一個女人有趣又挺可愛的,就足夠成為追求的理由,甚至不需要有趣可愛,對男人來說只要夠漂亮就可以,但是年紀大了,要考慮的事情多了,追求女人也容易變得裹足不前。

他也三十二歲了,嚴格說來不算老,只是也不能厚著臉皮說自己還年輕,之前談了兩次戀愛,沒什麼可說的,都是自然而然分手,他並沒什麼心理創傷,但兩次戀情也讓他明白,個性處得來、價值觀相近才能支撐一段感情走得長久,否則在一起只是互相忍耐,時日一久.感情磨損不說,最後變成勉強湊合,騎驢找馬。

但他對鐘怡仁的感覺有點復雜,一開始覺得應該是「性趣」大些,但現在又衍生了別的東西,是比深層又惱人的東西。

唉……明明不該去惹,偏又忍不住去逗弄。

第6章(1)

辦公室外的鐘怡仁根本不曉得方羲和正天人交戰,她正在檢討方才是不是反應過度,對老板是不是不夠尊重,或許她的態度是強硬了點,但她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雖然方羲和裝著一副無辜的臉,但她總覺得自己被算計了,還有他提起超能力的事,教她很難不多疑。說不定他真的也有特殊能力,可這樣一想又覺得可怕,莫非他在「搜集」超能力者?那他的目的是什麼?毀滅地球?

「噗……」她自己都笑了。

「你在笑什麼?」小築端了一杯熱茶跟蛋糕過來!「來!吃吃看,我做的香蕉蛋糕,另一盤是阿寶跟啷嘟的。」她彎身把蛋糕放在狗盆里,兩條狗搖著尾巴叫了幾聲。

她看到薛崇亞在小築背後做了一個猙獰搖頭的表情,前幾天她也領教過小築做的麻薯……嗯,吃起來像一團紙。

「謝謝。」她微笑收下,但並不打算踫。「你拿給老板了嗎?上次他說你做的麻薯很好吃。」

「真的?」小築眼楮都亮了。「那我切大塊一點給他。」她蹦蹦跳跳地去茶水間切蛋糕。

「你也太壞心了。」薛祟亞笑著走過來。

「有嗎?」鐘怡仁一臉無辜。「天師呢?」

「幫人看墓地、找龍穴去了。」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說他的算命能力是不是真的?還是神棍?」她好奇道。

他聳肩。「不曉得,不然你找他算算看。」

她搖頭。「一次一萬八,我消受不起。嗯……你覺得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除了看風水佔卜以外?」

薛崇亞不解地挑了下眉。「我不知道。特殊的地方是指什麼?」

她搖頭。「沒什麼,我隨口亂說的。」或許她太杯弓蛇影,疑心病像滴在白襯衫上的墨水,原來只是一小點,後來卻逐漸擴大,暈成一大片。

「你不是想種些花嗎?這些種子給你。」他從口袋拿出一小包種子。

「是什麼種子?」

薛崇亞微笑。「不知道才會有期待,土壤我也幫你準備好了。」他從辦公桌下抱出一包土。

「謝謝,多少錢?」

「不用,小錢。」他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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