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 第8頁

「聰明的女人就不該跟自己嘔氣,我先去弄些干柴來升火,你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如果在我回來時你還沒把自己弄好,就別怪我親自替你服務了。」他恫嚇的口吻,讓她俏臉飄上兩朵紅雲,一雙美目忿忿不平的瞪著他。

「我沒有干淨的衣服,你要我怎麼月兌?」孤男寡女的,她才不想讓他佔盡便宜。

聞言,他從一旁的角落里拿了根竹竿架在屋里,將屋里分成兩邊,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藏青色外袍,隨手披掛在竹竿上,成了現成的遮蔽物。

「你就待在這里,等等把濕衣服全掛在竹竿上,听到了嗎?」話落,他邁開步伐,推開大門往屋外走去。

听見他的命令,嫣然忍不住跺著腳,平時的端莊賢淑、溫柔婉約的形象,怎麼在他面前全破了功?她看著竹竿上的外袍,雙頰上的紅暈漸深,小手顫巍巍的褪去身上的濕衣裳,她純粹是不想害自己著涼,才不是因為他的恫嚇才乖乖配合的。

將身上的濕衣裳全數掛在竹竿上後,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粉色肚兜和褻褲,一陣疲憊感瞬間襲來,她打了個呵欠,蜷曲著身子,窩在木床的角落里打盹,不知不覺間陷入深沉的夢境之中。

第4章(1)

當他撿拾干柴回到小屋里時,屋內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若不是看到竹竿上掛上了她的衣裳,他還以為她趁他不在時溜了出去,屆時他還得模黑在這山林間找尋她的蹤跡,幸好她不是個蠢蛋,沒替他制造更多的麻煩。

在屋內找尋到火折子,他找了塊空地將柴薪擱置在地上,不消半刻便起好了火,原本還略帶冷意的屋內,頓時變得溫暖起來,他月兌去身上剩余的衣裳,只留下一條長褲,坐在火堆旁閉目養神。

須臾,一道細微的聲音驚擾了他,他隨即睜開雙眼,望著竹竿另一頭,盡避被層層的衣服給擋住,一向耳力過人的他,絕不會錯認那道申吟,是從她的嘴里發出來的。

「……不……不要過來……危險……」她的話伴隨著濃濃的哭腔,讓他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嫣然,你還好嗎?」他輕喚。

像是沒听到他的話,她兀自哽咽,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讓人听了為之鼻酸,就連他的心也跟著揪緊。

「……為何你要丟下我一個人……」低低悲鳴,聲聲呼喚,他不知道外表看似隨和的她,內心居然隱藏著如此巨大的傷痛。

再也听不下去,他顧不得男女之別,直接掀開掛在竹竿上的衣服,看她卷曲著身子,小臉深埋在雙膝間,膚如凝脂,那雙藕臂看來白晰無暇,只是在她的肩膀上,有一條明顯的傷疤。

他輕推著她,發現她陷入惡夢中,全身布滿冷汗,嘴里不停的夢囈著,她听不見他的呼喚,只能在夢境中一再經歷她最不想面對的現實。

「嫣然,醒醒啊!」他惱火的用力搖晃著她的身子,逼她從惡夢中醒來。

靶覺有人在搖晃她的身子,她隨即睜開雙眼,眨著布滿水霧的黑眸,看著眼前一臉肅穆的男人,蒼白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頃刻間,她對于自己身在何處還有些茫然,現實和夢境來回交錯,讓她呆滯的望著他。

她空洞的眼神,就像是尊沒有靈魂的搪瓷女圭女圭,情急之下,他忍不住揚手拍著她的臉頰,試圖喚醒她。

「嫣然,你醒醒,看著我!」她的毫無反應,讓他感到莫名的驚慌。

「別……離?」她原本毫無焦距的眼神,漸漸在他的臉上定焦,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俊美臉盤,她再也控制不住,用力抱住他壯碩的身子。

她知道他不是裴軒,可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法思考,她只想找個人宣泄她心中積壓多年的思念,為何隨著時間流逝,她始終無法忘記那天的情景?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身形一震,看她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痛哭失聲,原本想將她推開,卻怎麼也無法動手,他只能輕撫著她披散在身後的烏黑青絲,還有她身上傳來的微涼體溫。

屬她的軟馥馨香,再度侵入他的鼻腔,即便他心如止水,卻也難以抗拒她的誘惑,再說他們兩人此時幾乎是衣不蔽體,若是再這麼下去,他怕他會把持不住,做出傷害她的事。

「嫣然,你先冷靜點。」他輕推開她的身子,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之間卻說不出任何抗住她的話來。

「求求你,先別拒絕我,讓我再待一下,好嗎?」她近乎哀求的凝視著他,若不是依賴著他的體溫,她怕自己會崩潰。

「你把我當成了裴軒是吧?」不知為何,他居然開始憎恨起她口中的那個男人。

聞言,她微微一楞,絕美的臉蛋上布滿淚痕,他輕嘆一口氣,伸手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他厭惡當任何人的替代品,即便他長得和她口中的裴軒一模一樣,他終究不會是她心中的那個人。

「那個裴軒在你心中真的那麼重要?」他一回頭主動在她面前問起這個人。

嫣然眨了眨水眸,先前她提起裴軒,他都只是極力否認,不會多管閑事的問起裴軒的事情,怎麼今日他會心血來潮,對裴軒有興趣?

「我以為你對裴哥哥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扯唇,從他懷中推開,這才發現他身上未著寸縷,只穿著一條長褲,而她身上也只穿這貼身衣物,這代表她方才是不知羞恥的和他「肌膚相親」!

天啊!她是腦子壞了不成?不過一覺醒來,居然會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來,若是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哪?

她俏臉微赧,屈膝環抱著身子,轉身背對著他,原本應該是白晰無暇的美背上,有著許多深淺不一的傷痕,別離俊眉微蹙,伸手輕觸著她背上的傷痕,這些傷看來似乎有段時日,究竟她是受過多大的創傷?

「這傷是怎麼來的?」他輕喃,不忍她完美無瑕的肌膚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他的觸踫,引來她的輕顫,她險些忘了自己背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只見她隨即轉過身而對他,神情復雜的不知該如何啟齒。

「和裴軒有關?」她的遲疑,更加深了他的臆測。

即便他們兩人相識不久,但她多少也明白他固執的一面,倘若不給他一個理由,他絕對不會打退堂鼓,既然他想知道裴軒的事,她索性一鼓作氣和他說了吧!或許說出口之後,她也會好過一些。

「我和裴哥哥都是漠北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從小兩人一塊長大,時常一同外出比騎術,有一次,我們遇到了惡名昭彰的大漠之狼。」回憶起往事,她的眸光徒地變得深沉。

「大漠之狼?」這名詞他不陌生,那是一群專做奸婬擄掠之事的惡徒所組成的一支隊伍,時常在大漠間突襲各個游牧民族。

「因為他們人數眾多,為了保命,裴哥哥帶著我沖進禁地。卻沒想到前方等著我們的,是一大片湍急的瀑布,當時馬兒失蹄,我們就這樣墜了下去……」

他濃眉緊蹙,看著她淚盈于睫,身子不停的顫抖,他大手一張,環住她冰冷的嬌軀,試圖用自己熱燙的體溫,溫暖她的身子。

「是闕嬋心救了你嗎?」幸虧她大難不死,否則他又怎會遇見她?

驀然,他低頭望著她白晰的臉龐,發覺自己對她產生不該有的情愫,身子徒然一僵,明知道她對他的依賴,只因為他的裴軒長得想象,但為何他的心思卻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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