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的太子爺 第8頁

在只有幾坪大的客廳里,阮柏宙慢慢收回心神,迅速敲打鍵盤,他身邊正在看電視的人,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叩的一聲好響亮。

看電視看到睡著的依薇被這一聲狠狠嚇醒,霍然瞪大雙眼,瞪著電視幾秒鐘,腦中一片空白。

額頭——好痛。她抬起左手揉揉額頭,懷疑的目光緩緩掃向身邊人。該不會是這家伙看她今天累到極限,出手整她一下吧?

可是他那副冷冷的模樣,比較有可能撇下她,讓她睡在客廳到天明,應該還不至于這般惡毒,對她下黑手吧?

阮柏宙見她雙眼還在太虛世界里晃著,鍵盤上飛舞的雙手從未停過,從頭到尾僅僅瞄她一眼,工作進度絲毫不受她干擾。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丟出一句︰「去房間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依薇沒腦力想那麼多,搖搖晃晃站起身,像抹游魂似的飄向自己房門口。

「啪。」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了?錯覺嗎?她想繼續往前移動,可是身體怎麼正在慢慢往前傾斜?不妙啊。

她張大雙眼,瞪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地面,而悲劇還在不斷逼近中。

「小心!」低沉的警告聲猛然敲進她腦子里。

依薇渾身抖顫一下,所有瞌睡蟲瞬間跑光光,驚懼的倒抽口氣,眼見自己就快撞上地面,下意識閉緊雙眼。

看來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念頭剛轉到這,左手上臂突然被緊緊抓住,接著整個人被拖進一堵結實胸膛,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正密實圈抱住自己。

一陣天旋地轉後,感覺唇瓣罩上溫暖、柔軟,卻又極富彈性的觸感,她雙手吃力撐著地面,睜開雙眼,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這一瞧,險些讓她當場尖叫出來——嘴唇上的東西,居然是阮柏宙的嘴唇?!

「你!」依薇驚得胃部緊縮起來。

她定楮一看,赫然發現自己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雙手壓著的地方不是地面,而是他結實的胸膛。

阮女乃女乃我不是故意輕薄你家孫子,是不小心的,真的不是故意——

阮柏宙痛苦的閉上雙眼,兩人唇瓣相觸已喚起他體內許久未被滿足的男望,沒想到她還火上澆油。

她雙手往他胸膛一撐,嘴唇是離開了沒錯,可兩人卻因此緊密貼合在一起。

「啊,你的電腦摔到地上了。」依薇才剛勉強撐起身,最先看到的便是摔落在身側的筆電。

她一定要壓著他聊筆電的事?

阮柏宙重重閉上雙眼,確認現在就算她又摔倒,也不至于會太鼻青臉腫,這才全身放松下來,不再緊緊抱著她。

他無力垂下雙手,癱在地面上,努力和自己體內猛然涌起的相對抗,內心暗暗祈求她快點從他身上移開,否則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在女乃女乃的房子里,對她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來。

「你怎麼了?喂,阮柏宙你該不會撞到腦子昏過去了吧?」依薇見他閉眼不語,著急緊緊抓住她的心,眼眶都急得泛紅了。

「阮柏宙?」他這樣一動也不動躺在地上是怎樣?

阮柏宙咬緊牙關,察覺下月復又是一陣騷動。

他快被她逼瘋了,她干麼不丟下他快點回房間去,一雙手一會兒模模他的頭,一會兒又模模他胸膛,模得人渾身著火。

「別鬧——」最終他忍無可忍,在撲倒理智的前一刻,瞪大雙眼,大掌緊緊扣住她雙手,不讓她再這麼模下去。

本想揚言警告她,叫她別再踫自己,未料雙眼甫睜開,馬上見到她自責著急的模樣,雙眼還紅通通的……

不知怎麼搞的,阮柏宙口中不耐的警告莫名消失,心頭乍暖,緊抓住她的雙掌力道放柔、緩緩松開。

「依薇。」他喚她的名字,像在嘆氣一樣。

耳里飄進他低沉溫柔的輕喚聲,她心頭沒來由的輕顫不已。

下一秒,他強勢的一掌扣住她後腦杓,一掌壓上她的背,略微施力,將她重新壓回自己身上,深深吻上她的唇。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驚喊了一聲。

這一輕喊,反倒給了他機會趁勢而入,悍舌長驅直入與她的丁香小舌翻滾交纏,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依薇不是沒有接吻過,但如此強勢又霸道的深吻卻是第一回。

她深深沉醉在其中,不自覺回應著他,仿佛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他抱著她,利落翻身,將她小心壓在身下越吻越深入。

直到一聲令人害羞的申吟從她口中飄出,徐徐散在空氣里,她才回過神來,渾身倏地狠狠僵住!

她在干麼?

「不……」依薇迷蒙的雙眼瞬間清醒。

本以為自己的聲音夠大,沒想到話出口才發現聲音好沙啞,全身癱軟無力,呼吸跟心跳都快得嚇人。

阮柏宙听見她軟喃的聲音,慢慢停下動作,雙臂壓在她頰邊,撐起自己頎長的身體,炯目盯著她,說話嗓音同樣沙啞到不行,「為什麼要拒絕?」

听見他性感的嗓音,她腦袋有片刻空白。

為什麼要拒絕?

她潛意識似乎並不想推開他,甚至不自覺偷偷回吻著他,可是當理智作主時,她覺得自己「應該」推開他。

看著她混亂又迷惘的可愛表情,他輕輕揚嗓,聲音里充滿困惑,「你明明也很享受……」

「享受」兩個字像兩根釘子,猛然敲進依薇腦子里,心里頭迅速罩上窘迫、羞恥、難堪。

他這個常年待在美國的人,享受放縱、享受奢侈、享受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她不同。

自從父母離開後,她很怕體內那點自尊有天會輸給自己的懦弱、大環境的壓迫,以及生活中難以避免的壓力,為了生活、為了生存、為了尊嚴,她一直很小心謹慎生活著,不願成為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听見他說「你明明也很享受」,她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有種當場被人月兌光衣服的窘迫。

從來沒有人如此直接坦率說出她心中的,從來沒有——

她恍若乍醒,自己跟他原來是兩個世界的人。

「放開我。」依薇說這話時,聲音清醒之外又帶點清冷。

「依薇?」察覺她明顯的變化,他眼中盡退,迅速彈開身體,站起身,見她還躺在地上,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她沒有看他,靠自己力量站起身,低著頭,抱著混亂的心情飛快跑回房間,砰的一聲甩上房門。

直到躲開他的目光,她才大大松了口氣,背部抵著門板,雙腿一軟,緩緩跪坐在地上。

自己這是怎麼了?

阮柏宙目送她走進房里,直到她關起門,才彎腰撿起摔在地上的筆電。不曉得沒有存檔的企劃案資料還在不在?

剛剛見她被筆電電線絆倒,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接住她。

他重新坐回沙發,開機,等電腦運轉的時間,視線忍不住又轉到她房門。她在生氣,還是徹底拒絕自己,或者兩者皆有?

阮柏宙腦子閃過她不看自己一眼、自顧自站起來那一幕,心頭隱隱一酸。他們明明都很享受那個吻,難道他做錯了什麼?

筆電開了老半天還沒完成開機,最後干脆停在一片黑漆漆的畫面。

「壞了嗎?」他皺眉,強制關機再開,等了半天,螢幕依然黑糊糊一片。

這一夜,屋子里的兩個人都失眠了。

凌晨三點多,阮柏宙抱著壞心情和滿肚子疑惑入睡,依薇卻睜眼看著天花板,直到天明。

清晨天剛亮,她便輕手輕腳打理好儀容,無聲無息溜出家門,直到關上公寓大門,不禁抬起頭,朝他房間的窗戶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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