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不愛 第19頁

邢允聞卻轉頭問安悅笙。「要不要跳舞?」

「我不會啦……」她受寵若驚,忙亂地揮了揮小手。「你們去跳好了,我坐在這里看就好。」

「允聞哥,」吳泰珍又說話了。「自從離開台灣之後,我就沒有跳過舞,今天你就陪我跳一下吧?」

他還沒決定,安悅笙已經笑嘻嘻地代他答應。「去吧,我也想看你跳舞。」

見她答應得比自己還大方,邢允聞無奈地望她一眼,只好站起來朝吳泰珍伸手。「來吧!」

當他們開始跳舞後,不只是安悅笙,就連其他桌的客人,都因為他們默契無間的舞步而頻頻注目。

他們也像早已習慣彼此的舞步、反應,每當吳泰珍有了動作,他都能馬上反應,配合她進行每一個令人驚訝的回轉。

別說是旁人,就算是安悅笙也忍不住驚嘆他們真像一對金童玉女。

尤其是兩人的氣質相當,擁有同樣的背景與家世,如今見他們連興趣嗜好都如出一轍,他們……才是真正相配的一對啊……

可在她這麼想的同時,她的心卻像是被扭緊的毛巾一般,擠出了酸苦的汁液,頓時教她疼痛得無法呼吸。

她甚至看見邢允聞深情款款地望向跳著舞的吳泰珍,不知不覺,眼前起了一陣薄霧……

她隨即垂下臉,很快地眨了眨眼,眨去那陣霧氣。

安悅笙,你在做什麼?

說好不會吃他們的醋,那你為什麼想哭?

不可以這麼小心眼,你已經答應過,要與泰珍當好朋友的……

周圍忽然響起一陣掌聲,安悅笙抬起頭,望見他們正朝自己走來。

她立刻跟著用力拍手,像是想掩飾自己的落寞。「好棒喔!原來你很會跳舞嘛!」

邢允聞凝視她一秒,然後坐下。「我只會跳這一支舞。」

咦?

「小安,你可別說出去。」吳泰珍曖昧地朝她眨眼。「其實啊……這是允聞哥為了我,唯一學會的一支舞!」

為了她?

安悅笙隨即將視線移向邢允聞,第一次發現他的目光並不在自己身上。

他微笑地望著吳泰珍,好像這是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知曉的秘密。

這也是她第一次了解,在他們兩個人的過去里,沒有自己的存在。

★★★

第8章(2)

回程里,安悅笙很沒精神,幾乎都是邢允聞說話,偶爾她才會回個一、兩聲無意義的嗯啊喔。

她一直在想,關于他們兩人的過去。那些過去里,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像是,也許他們曾經交往過……

「你在想什麼?」

邢允聞忽然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家已經到了。「喔……沒有。」

「說謊還不會臉紅呢。」他轉回臉,看著前方擋風玻璃好一會兒,又問︰「老實說吧,是不是在想我跟泰珍跳舞的事?」

被說中心事,安悅笙反而答不上話。

他心里有底。「早知道就不跟她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吃醋——」

「吃醋」兩字霎時打中她的要害,讓她馬上反駁。「才沒有,我為什麼要吃醋?」

她隨即找藉口。「我只是在想剛剛那餐太貴了,你知道那是我賣幾件衣服的錢嗎?我吃得好心疼啊……」

「你確定你心疼的是錢?」

「當然!」

「所以你壓根兒不在乎我跟泰珍跳舞?」他逼近一步。「剛剛要結束時,她還希望我載她回家,但我顧慮你,所以要她自己先走——」

安悅笙嘟嘴。「你可以載她回家啊!」

邢允聞忽然不說話了。

等她覺得不對勁,轉過頭才看見他正在笑。「你笑什麼——」

「你的臉嘟得跟河豚一樣,卻要我相信你沒在吃醋?」他伸手捏捏她僵硬的臉龐,心疼她的逞強,一邊將她抱入懷里。「過來。」

當她的臉龐貼上邢允聞的胸口時,安悅笙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像是回到家里的小羊,找到了最安全的窩。

「那支舞啊……是我高中時學會的。」不管她想不想知道,他決定解釋清楚。「那時我跟泰珍都是國標社的社員,不過我不喜歡跳舞,所以總是蹺社團,直到學期末要檢驗成果了,我才只好跟泰珍惡補一支舞。」

為了那支舞,他苦練了一個月,甚至廢寢忘食,可以說是終身難忘。

所以當吳泰珍提起那個秘密時,他才會有感而發地笑了。

她不懂。「既然你不喜歡跳舞,為什麼要參加國標社?」

「我是被迫參加。」邢允聞苦笑。「是泰珍幫我填的入社申請單。」

「什麼嘛!」安悅笙一听,又有點悶了,有些埋怨他的善良。「你這麼容易讓她擺布啊?」

邢允聞也沒否認。「那時候的確是。」

那時候的他太不細心,所以沒發現吳泰珍對自己的感情已經生變,她不再把他當成哥哥,卻利用妹妹的身分,爭取他所有的疼愛——

「我很想珍惜泰珍,因為她是我唯一的玩伴。」他忽然憶起過去。「小時候,哥哥們都不愛理我,只有泰珍會黏著我,所以我當她是親妹妹,總覺得自己應該要保護她,直到現在也是。」

所以從以前到現在,無論她犯了什麼錯,他都願意付出最大的寬容,因為這是他身為哥哥的義務。

「悅悅,你可以理解嗎?」

「我懂……」她垂下長長睫毛,明白他的心意。「我真的懂。」

他人太好,就像兩人剛認識時,他對自己的無理要求都願意幫忙,他對吳泰珍,肯定也是出于這麼溫柔的心意。

可是她從沒想過,他的好,也會成為她心酸的原因……

「懂就不能再嘟嘴,要笑給我看。」他微笑地抬起她的下顎,要她笑一個。

安悅笙凝望他,就算真心想笑,卻還是笑得勉為其難。

邢允聞心疼她的傻氣,吻上她的唇。

吮著她薄薄的唇,他慢慢勾引她接受自己,深怕弄傷嬌女敕的她。但她是那麼矜持,他只好以溫柔的言語誘哄她主動。

「張開你的嘴……」

嬌怯地照他的話交出自己,當舌與舌相纏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這麼敏感,在他的探索下只能節節敗退,根本不敢直接面對他。

他卻更有耐心,像貓追毛球一樣地調皮,要她學他一樣的把戲,玩一場唇舌之間的追逐。

直到,他們的游戲到了最高昂的瞬間——

「告訴我,悅悅……」在她全心沉浸的那一刻,他反而退出她的溫暖,無比滿意地問她。「能讓我這麼心疼地吻著的人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她安悅笙呀——

心底感應到那唯一的答案,安悅笙終于笑了。

捕捉到她的笑,于是他再次深入,多了想霸道佔有的積極。這次,換他要她最堅定的臣服與承諾——

「想愛我就得勇敢,悅悅……我要你再勇敢一點——」

★★★

那句話,安悅笙不確定自己是否听見了。

氣息蒙朧之際,她听見他要自己勇敢,說想愛他就得勇敢……

她自認很勇敢,就算一開始有想逃避他的念頭,但是現在,她已經願意相信他,信賴他引領自己的道路,就這樣跟他一起走下去。

難道這樣還不夠?

小腦袋里像是長了蜘蛛網,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變笨了。

是不是一旦談了戀愛以後,女生都會變得失去平時的判斷力,像個失了靈的雷達一樣?

小心翼翼地踏進頂樓,她這顆壞掉的小雷達,還不忘努力搜尋著心上人,深怕自己錯過了他的身影。

終于,她看見他正在會議室開會。從秘書退出沒關緊的門縫間,她看見邢允聞蹙眉,神色嚴肅地看著報告,這是她難得一見,對公事認真的邢允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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