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擋不住 第9頁

靈星舞認真地點頭,她已經想好了,一個女子如果不嫁一次是長不大的,因此她想嫁,既然在益州她找不到可以嫁的人,那麼趙煌言是個不錯的人選,他不是為錢,因為他是個王爺有權有勢;還有一點是他也不是為她的貌,她在他的眼里可以看得出來,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堂堂王爺向一個商賈之女提親,這就頗為有意思,值得人琢磨。

而以靈家來說,先前劉庶昌為的是私怨,才給靈家扣上一個謀反的罪名,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靈家的家產,可以破財免災。可後來趙煌言的到來,讓精明的靈星舞知道,如果她不答應婚事就不是破財免災可以解決的了。趙煌言對她勢在必得,不答應的話,靈家就是家破人亡,一個成功的商人要能屈能伸,嫁給趙煌言之後,只要找到趙煌言娶她的原因,她只要對癥下藥,回家之日也就不會遠了,還有就是能賺那麼大一筆的聘禮,她也不吃虧。

莫言懊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讓靈星舞嫁過去。他是哥哥,他有保護妹妹的義務,可是他怎麼就是想不出辦法來。被霓羽拉到織繡坊的莫言不停地走來走去。

一個激動,他想回去找靈星舞,又再一次被霓羽攔住,今天已經是霓羽第二次拉他的手,他有些愣憧,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事的時候,是要想怎麼來阻止靈星舞跳入火坑。他敏銳的頭腦現在是一片漿糊,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

「絕不能讓星舞嫁,這會毀了她的。」他看得出那個王爺是對星舞有意思,可他總感覺那個人不是在看星舞,是透過星舞看另一個人,他就不相信那麼聰明的星舞會看不出來。

「你認為星舞會不答應?她決定的事是誰也勸不了的。」霓羽她太了解星舞了,只要是她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她做每一件事都有她的考慮,不論結果如何她都會去做,並且做的時候也絕不會偷工減料。

「那就看她嫁?」莫言無奈地看著霓羽,他這個當哥的也太沒出息了吧,連妹妹都保護不了。

「不然怎麼辦?」她相信星舞,以星舞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問題的。

「唉!」除了嘆氣以外,莫言不知還能怎麼樣,他也知道靈星舞決定的事是不會更改的。

霓羽明白莫言的無助,她無法勸解,只能是默默地坐在一邊陪著他。

京城九王爺趙煌言府邸

靈星舞一個人坐在花園的亭子里,連瞳兒她也讓退下去,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嫁入王府已經一個多月,她既沒有喜也沒有悲,有的只是深深的迷惑,迷惑的對象就是她的夫——趙煌言,他待她好得讓她不解,讓她感到一點真實感都沒有。趙煌言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是王爺。在從益州回東京的路上他對她是極為關懷,她本以為那是他的本性,因為她看不出一點點的做作,可是到王府之後,陸續從下人們的口中,她得知曾經在益州就听說過的冷血王爺,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王爺,真的就是趙煌言。她剛听到的時候是那麼的震驚,她無法把那個冷若冰霜的人和她所認知的趙煌言合為一個人,可是她又不得不信。

那是前幾日,在用膳時,一個婢女不小心把湯灑落在她的身上,她並沒傷著,只是手被燙紅,當時趙煌言急著叫大夫,他是那麼著急那麼擔心,連瞳兒都說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那麼疼她。說真的,她也很感動,向來都是她在照顧別人,照顧父兄,照顧生意,從來也沒有人把她當作一個姑娘家來照顧疼惜。而趙煌言關心她,她不是頑石,她又怎麼會不感動?

可從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婢女,她知道肯定是趙煌言把她調離了,也肯定處罰了她,但是她所想的處罰也就是降為雜役而已,她還特別交待過不關那丫頭的事,是她踫到那湯的。想來那個丫頭不會受太大的懲罰。

直到今天,她和瞳兒一起上街買繡線,無意間看到一個沒有雙臂的女乞,她走過去想要施舍點銀兩給她。對好手好腳的她不會理會,而對于那些身有殘疾的,她一定會給上點銀兩。可就在那名女乞抬頭道謝的時候,她清楚地看清那名女乞的面容,竟然就是那個婢女。兩人一打照面,同時呆住,她問那名婢女是怎麼一回事,那名婢女卻嚇得抬腿就跑。她就跟在她的身後,找到那名婢女的棲身之地,一座破廟。她追問她,才得知那天趙煌言就讓人砍了她的雙臂,趕出王府。現在她只能靠乞討為生。

她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把身上所有的銀兩和所有的首飾全部給她,讓她到益州靈家,自然會有人照顧她的生活。沒等那名婢女的千恩萬謝,靈星舞就離開破廟。

一回到王府她才發現她對這里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這里本不屬于她。為人妻時她曾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她不再是受人嬌寵的女兒,而是一個有著責任的妻子,不論是一天還是一年,她都有責任做一個好妻子。為此她壓抑自己好動的性子,變得溫婉體貼,從趙煌言和下人們的眼里她看到了贊許,可是心里卻是空蕩蕩的,這個人不是自己,不是靈星舞。她是誰,她到底是誰?

「舞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下人呢?」趙煌言看到靈星舞一個人坐在涼亭,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單薄,忙把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在她的身上。

「回來了。」靈星舞不甚熱絡。

「你不舒服嗎?」趙煌言也感覺到靈星舞的不對勁。

「沒有,只是一下子從一個忙人變成一個閑人有些不習慣而已。」

「原來如此,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讓林總管幫你。」趙煌言提議,在靈星舞面前,他從不自稱本王,他知道靈星舞在家一直很忙,現在肯定是不習慣的,他並不要求靈星舞像其他為人妻者一樣,以丈夫為天,事事圍著他轉,她可以去做一些她想做的事,只要和他說一聲就行。

「不、不!」靈星舞急忙拒絕,感到趙煌言的疑惑她又解釋道︰「在家里,都忙著生意上的事,什麼女孩子的本事都沒有學會,我還是想趁這段時間好好學學呢,其他的事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她明白這只是一個借口,她也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可學的。

「也行,只要你高興就好。」趙煌言說著拉過她的手,原本的手鐲已不見,手上顯得空空的,「你看你,多不小心,上街被人給扒了東西都不知道。」

「陳翦,把王妃的首飾拿來。」趙煌言叫站在一邊的陳翦。

陳翦頭低著,忙把手里的東西拿上來,靈星舞則是好奇地皺著眉頭。趙煌言接過陳翦手中的布包,當著靈星舞的面前打開,在看到包的東西的那一刻,一股熱血涌到靈星舞的頭上,那、那包里是她今天給那名婢女的首飾,一樣不少的全在那兒。

「來,舞兒,下次可別再弄丟了,可要小心保管。」說著他就要為靈星舞戴上。

「你把她怎麼了?」她的聲音不停地顫抖,她不敢想是不是自己又給那個可憐的婢女帶去災難。

「什麼怎麼了,本王听不懂,來,戴上。」趙煌言還是面不改色,一個勁地溫柔以對。

「你到底把她怎麼啦?」靈星舞憤怒地喊叫出來。

「你不該把本王送你的東西送給別人。」間接地他承認了他知道靈星舞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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