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擋不住 第19頁

明明就知道趙煌言心中有一個女人,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地確定又是一回事。那幅畫,就是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又都叫舞的女子。原來,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原來這才是趙煌言娶她的真正原因。為什麼她哭不出來?除了一見到那幅畫時的震驚以外,她再也沒有多余的情緒,怒?沒有!恨?也沒有!怨?還是沒有!她是怎麼了?如果是在嫁給趙煌言之初看到那幅畫,她也許會是一笑,並為他的痴情感動得哭上一場。而半年之後的今天她確定她愛上這個男人,想和他廝守一世的男人娶她只是因為她像另一個女人。她為什麼會沒有半點兒的驚訝?是她不愛他嗎?不,不,她真的愛他,毫不保留地愛他。是啊,早就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從他的眼里看到,他從她的身上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早就知道,不過沒想到會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罷了,是這樣嗎?不,她在心中說道,也許她早已猜到自己和那個女人的相像,她一直是在自欺欺人,不願多想而已。若是趙煌言和平常男子一樣,她也不會動心的,可趙煌言是那樣的狂放不羈,從來不束縛她,她的心也就不由得為他傾倒。

他到底有多愛那個女子,連一個只是相貌相像的人他都可以如此呵護,如此疼愛。她真的好羨慕那個女子,想必她就是陳媽口中的小姐吧。只是那個女子現在在哪兒,她還會回來嗎?回來她該如何自處,一連串的問題攪得靈星舞頭痛不已。

可她和那畫中的女子還是不同,她比不上畫中的女子,她明白。一看那女子就知道她是一朵青蓮,高貴美麗,氣質這東西是天生的,後天再努力也不可能做得如畫中女子那樣完美,從小就跟著她爹四處跑買賣的野丫頭怎麼會有那大家閨秀的氣質。她拿什麼和那個女子去比,一個是天上的星星,一個是地上的石子,有如雲泥之別。不是她看不起自己是她太了解自己,做生意她可以,做女人恐怕要把她塞回到她娘肚子里再修煉上幾年。再看看自己的腳,天足一雙,沒有纏足,她爹叫人幫她纏上,她又解下來,加上家里就兩個大男人,也沒有人管得了她,所以別人是三寸金蓮,她的是卻是六寸腳板。要不是家里有點錢,自己的容貌還過得去,那她這一輩子絕對是孤獨終老的。想到官宦人家那真是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

嫁給趙煌言,不可否認的她的虛榮心得到了一定的滿足,趙煌言的寵愛讓她不知不覺地掉入愛的漩渦里,就算明知道趙煌言娶她是另有目的,她也義無返顧,也許早已料到這樣的結局,她才會如此鎮定吧。

她用手模了模小骯,自小苞著父親外出再加上有一個醫術高明的兄長,她已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兩個月了,誰也不知道,包括瞳兒,她好想看看這個小生命是否和他的父親一樣,她等著,沒有了眼前的一切,她還有一個有著同樣骨血的孩子,她還有爹爹、哥哥、莫言和霓羽他們,還有著靈家所有的人。她不怕,她是什麼都不怕的靈星舞呀!

問她,為什麼不告訴趙煌言,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心中有一個結,陳媽說我們家小姐是會回來的。她怎麼可能會相信那只是他的一個表親,她怎麼會相信呢?她不是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姑娘,她是一個從小就開始走南闖北的商人,十三歲她就可以救下被官府通緝的要犯,要她怎麼相信他的話,她真的那麼好騙的話那靈家還不早就讓她給敗光了?

她要怎麼做呢,揭穿還是不揭穿?揭穿的話她和趙煌言的的緣分估計是到盡頭了,不揭穿又能維持多久這樣的假象呢?這比生意還累人,她要怎麼做呀,「啊!」她大叫一聲,真想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一夜過去了,書房里的蠟燭也燒到盡頭,吹熄燭火,趙煌言往松院走去。他想去看看靈星舞,他知道以靈星舞的聰慧是瞞不過她的。

走進松院,在進入房里時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進去,同樣一夜未睡的靈星舞在听到房門響動的聲音時,忙將眼楮閉上,她現在還不曉得要和趙煌言說些什麼。

來到床前,趙煌言坐到床沿上,用手輕輕地撫上靈星舞的臉,整個人陷入一片迷茫。睡著的靈星舞少了一份狡黠,多了一份安靜,她像是拂舞,又不像是拂舞,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靈星舞感覺到趙煌言的手在她的臉上,她實在是裝不下去,慢慢地睜開眼楮,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言?」像是不確定一樣。

听到叫喚,趙煌言的眼楮才對上靈星舞的眼楮,「吵醒你了?」

「沒有,我差不多也醒了。」

「天還早,再睡會兒吧。」

「你呢,事情都做完了?」

趙煌言不自然地點頭,天知道他在書房里發了一夜的呆。

「要不要上來睡會兒?」靈星舞問道。

略一遲疑,趙煌言就月兌去靴子,上到床上,靈星舞拉過錦被給他蓋上,一股暖意霎時涌上心頭。

第6章(2)

「言,我告訴你,我嫁給你的時候一點都不甘願。」

「是啊。」趙煌言笑道。

「你知道啊。」

「怎麼會不知道,我算是用權勢逼你嫁給我的。」

「也不算,如果我真的不想嫁,不管什麼方法我都不會嫁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嫁?」如果說不是那個原因,那麼是什麼原因?

「只有一個,把靈家扔還給我老爹。」她就是不想看她爹那麼閑,所以她還找了個理由,說是要找到趙煌言的弱點然後再走人,想想還真是好笑。

「原來你是為了算計人啊。」

「是啊!」她一點也不愧疚。

「就沒有為我的英俊不凡而動心?」趙煌言也忘記了拂舞的事和她開起玩笑來。

「沒有,」過了一會兒,「有一點點。」

「你呀!」趙煌言撫弄著她的頭發。

「言,你說我們以後如果有孩子,你是希望是男的還是女的?」靈星舞試探地問趙煌言。

「你——有了?」他問得小心翼翼。

「我是說如果啊,你不想要小孩嗎?」靈星舞故意問道。

「想,我想要個女娃。」他想到一個粉女敕女敕的小女娃在街上跟小販討價還價時神氣活現的樣子,一定好可愛。

「可我想要一個男孩兒。」一個像趙煌言的男孩子,「有你的聰明霸氣,這樣就可以欺負別人了。」

「欺負別人?」不是吧,她想養一個小惡霸呀,那他可不想要。

「嘻嘻,誰讓我哥把所有事都扔給我,我要讓我兒子去欺負他兒子。」

「你不是挺喜歡做生意的嗎?」他不解。

「我是喜歡啊,可我自己願意做和他們扔給我是兩碼事,我一定要討回來的。」靈星舞說得義憤填膺。

「請問夫人,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計劃如此偉大的事業的,不是才成親就想這麼做了吧?」不會是一嫁給他就開始籌劃了吧,想想有這個可能。

「不是。」靈星舞回答得很快。

還好,還好。

可是……趙煌言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那是什麼時候?」

「七歲。」靈星舞永遠記得,難怪哥哥幫著她說好話,讓她還是個女乃娃的時候就跟著爹爹東奔西走,原來早就計劃好了把家里的事扔給她,他出去游蕩。

她兒子的命運真慘,趙煌言想。

他忍不住好奇,「那如果是個女孩兒呢。」

「讓她成為天下最可愛的女孩,然後剝削所有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伯伯,嬸嬸……」趙煌言听得是目瞪口呆,可見他們家是永遠不會缺錢的,在這麼一個娘的精心教育之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