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的隱情 第66頁

梁瑾瑜坐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將下巴抵在她肩上,一手輕輕的搭在她穿著寬松睡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冬天涼,別凍著了。」

「家里又不冷,不能玩手機不能玩電腦,我都快要悶壞了。」杜思同說著抖抖肩,「你蛇精啊,下巴這麼尖。」

梁瑾瑜臉色黑了一分。

杜思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立刻補救,笑著討好道︰「呃……現在流行錐子臉,你看電視上的女明星們,各個都是跟你同款的,不是錐子臉的還得去削骨頭呢!你這叫天生麗質,特別上鏡,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梁瑾瑜的臉色又黑了一分,敢情這女人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這織給誰的?」梁大總裁準備給她個補救的機會。

「我爸。」杜思同老實的答。

梁瑾瑜的臉差點直接氣成烏黑,但是他卻沒有扔下禮物摔門而去,而是一手輕輕模著杜思同的肚子,一邊在她耳邊吹氣,「我的呢?」

杜思同素來怕癢,加之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之後變得更敏感了,剛剛他下巴擱在她肩頭時也覺得癢,這會兒更是直往後縮,「在、在那里……」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印有Burberry標志的紙袋。

他嘴角一抽,這禮物夠敷衍啊……

見他沒有起身,杜思同紅著臉罵,「瞧你懶的!」她自己下床去拿袋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眼梁瑾瑜身上的各種名牌,想著織圍巾真的要劃算太多了,本錢大概就是縫一顆襯衫鈕扣的線錢吧……

梁瑾瑜興致缺缺,他寧願她說這條沒織好的圍巾是禮物,他也能開心不少,沒想到一打開,里面就是條藏青色的圍巾,花樣和她在織的一模一樣,他本來有點陰霾的心情頓時放晴,愉悅的連語調都微微上揚,「Burberry限量款?」

「對。」杜思同一本正經的睜著眼楮說瞎話,「可貴了,抵我小半年薪水呢!傍不給報公帳?」

「你給我買禮物還要報公帳?」梁瑾瑜哭笑不得,看著那亮亮的大眼,又退了一步,「要報公帳也行,但你總得給我看下發票吧?」

「我扔了!」她說得理直氣壯。

「那就不能報了。」

「你耍賴!」杜思同哼了一聲,將人給壓在床上,一雙小手又在他身上模來模去。

梁瑾瑜被她涼涼的手模得欲火都快燒起來了,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在干麼?」

「我的禮物呢?」杜思同反問。

「找禮物就好好找,你模我胸是怎麼回事?」梁瑾瑜面不改色地說。

「模一下又不會掉塊肉,而且手感不錯,再說我模你是給你面子。」杜思同垂下視線看他的脖子,嘴角噙著笑意,「快把禮物拿出來!」

梁瑾瑜低低的笑了,小心的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你先把誠意做足了我再拿禮物。」

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讓杜思同紅得一張臉幾乎要滴出血來。

明明都同榻而眠那麼多年,該做的事也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怎麼還能這麼害羞……

她覺得有點丟臉,干脆自暴自棄的摟住他,將臉埋進他胸膛里,不看也不說話。

「別悶著了,喏,禮物。」他拿了一個東西踫踫她的手。

那觸感涼涼的,溫度比她的手還要低一點,所以可以保證不是玉,因為玉觸手生溫,就質感來看應該是金屬,那麼應該不會是金,金比較細膩……銀嗎?

她抬頭一看,果然是一個看著超級丑的手鏈……當然是以一個經驗足夠,技巧足夠的設計師角度來看。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怒人怨的作品,首先比例不協調,鑽瓖嵌的角度不夠精準,背後那個可調節長短的鏈扣粗細也不勻稱,簡直丑極了,可再丑她也認得出這是她以前畫的設計稿,當初交給教授的時候還挨了一頓罵,說也不知道她交出這麼個作品是天生沒有設計細胞,還是故意找罵。

她又不是抖M干麼找罵,後來那設計圖教授並沒有退還給她,當時她不怎麼在意,現在不過,她畫得應該沒有這麼丑吧?是不是故意丑化了?

「還可以嗎?」梁瑾瑜問。雖然捏了好幾次,不過事實證明人不是萬能的,他可以開珠寶店,但對親手做飾品實在不擅長,失敗了挺多次,說出去都丟臉。

「唔……」杜思同賣著關子,半天才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嘴,「這成本沒制造費高吧?」

「還好。」他以前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現在沒這麼貴了。

「梁瑾瑜。」

「嗯?」梁瑾瑜看她,桃花眼微微謎著,似乎有點笑意,又好像只是安靜而認真的注視著她。

「懷瑾握瑜,最美好的名字都被你取了,我們的兒子怎麼辦?」

「你說要叫什麼?」梁瑾瑜在她身邊躺下,摟著她,一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肚子上。

杜思同最討厭動腦了,咕噥道,「不是該孩子的爸取嗎?」

「嗯……那叫梁思瑾、梁思瑜怎麼樣?」

「兩個?!」

「嗯,再生一個。」梁瑾瑜親著她的額,緩緩往下,原本撫著她小骯的手也探入衣擺開始不安分起來,令杜思同又羞又窘。

喂,要生也不是現在啊啊啊啊!

次日回杜家,杜思同才踏進家門,就被肖雅帶去復習準媽媽守則,而梁瑾瑜不出意外的和杜立行下棋去了。

「爸,下棋我下不過你。」才進書房,梁瑾瑜就率先伏低。

「不,你下棋比我厲害多了。」杜立行繃著臉,將棋盤拿出來放在矮幾上,「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要是輸了,我哪里敢把同同交給你。」

「……」梁瑾瑜無言。

這一局廝殺得很厲害,有來有往,不是往曰那種一面倒的情勢,最後是梁瑾瑜贏了兩子,他立刻誠惶誠恐起來,「僥幸僥幸,爸,承讓了。」

杜立行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人真是……」

梁瑾瑜笑著等待他的教訓,嘴里老實道︰「爸請說。」

「你這人比我狠,深謀遠慮多了。」杜立行起身走到茶幾邊上,給梁瑾瑜斟了杯茶,「我看了半輩子的人,唯獨你是我看走眼了。」

梁瑾瑜微微挑眉,「爸這是夸還是眨?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哪里會讓你看走眼呢?」

「還裝蒜!」杜立行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看著茶香隨著熱氣繚繞而上,對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一事有些沒好氣,「你敢說上次我們聊的話題,你不知道同同听到了?」

梁瑾瑜一听這是要算帳了,立刻起身去把書房的門關緊,還反鎖,然後才回頭看瞪著自己的杜立行,笑了笑,「爸,這你就夸張了,我那天也只是試試。」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誰能偉大到光付出而不求任何回報,他可以無條件的寵著思同,但他也想要回應,他不要當她政商聯姻的對象,不是被林南傷害之後可以暫時倚靠的避風港,而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

就如同杜立行問的那樣,這一盤棋下得格外危險,但他也足夠小心。

所有發展雖然都偏離了掌控,但也不至于完全收不住,梁瑾瑜第一沒有估算到的就是杜思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提前知道她懷孕了,不管什麼險他都不會冒,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第二沒有算到的是那種擔心的心情,提心吊膽這個詞形容他在杜思同遇到危險時的心境真的很貼切,但也是那種心情在不斷的告訴他,他渴望回應,哪怕不是百分之百,也要有百分之一。

可後來,百分之一又不夠了,他貪心了。他不求她和自己愛得一樣深,但至少要是她自己能夠做出的全心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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