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要謀殺親夫啊!」行雲揉揉撞在石地板上的後腦勺。
「出去了,」沉悶的聲音從被窩里傳來。
餅了一會兒,沒有一點動靜了,水柔才從被窩里鑽出來,應該走了,這一下可逃過魔掌了。才一露頭就發現,行雲那自命風流的臭臉離自己不足一拳,真是大眼瞪小眼。「啊!……」一聲類似于殺豬的慘叫響撤整個客棧,不過客人們早已經習慣這個院子里經常傳出的怪聲,喝口早茶也不當一回事了。
「你要嚇死我啊,」行雲擔當起噪聲管制的任務,工具就是自己的嘴,當然是以堵為主了。
拉開被子,鑽了進去,兩人在被子底下糾纏不清。只能從里面傳出來的聲音來判斷,這兩人大清早的又在忙于做的事情了。
等日上三竿,才姍姍起來。水柔帶著滿臉的春意,笑意吟吟的看著行雲。「幫我梳頭。」遞過角梳,喜滋滋的坐在鏡子前,快樂得象只小雲雀。
行雲接過角梳,梳理著這頭齊腰的長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水柔說些閑話。
「柔柔,我們回蘇州好嗎?」
「好啊,不過芷若姐不是要在下個月成親了,你不回去嗎?」
「可我想先回蘇州提親,免得到時候你的肚子大了,做新娘子不好看,而且說起來也難听。」看了一眼水柔那平坦的小骯,不由的想起了那柔若凝脂的感覺。
「好吧,我听你的。」水柔回眸一笑,萬種風情盡在其中。
第二天,離店啟程,店主對于這兩位客人是早走早安心,一住半個月,結果房頂被踩壞瓦片若干,修理門閂一次,被水柔打破餐具、茶杯幾十……其它小損壞就不計較了。回到房間里,店主對著關老爺的塑像,恭敬上了三柱香。以後這樣的客人就由對門的王胖子接好了,本店小本生意吃不消的。
鎮外山崗上,芳華俏臉含煞,看著行雲和水柔慢慢行去,路上是歡聲笑語,這一切原本是自己的東西,卻被水柔橫刀奪愛。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見人影了,才跨上青馬,尾隨而去。
前面就是蘇州城,不停地走了二十天,總算到了。越接近蘇州城,水柔的心情卻是越發的不安。真是無顏見爹娘,出門幾個月就被人吃干抹淨,還有膽子帶回家來,不被老爹打斷狗腿已經很好了。
「不要去,好不好?」水柔拉著行雲的衣袖,站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反正遲早要去的,早點去比晚去要好一點。」行雲安慰著水柔,心里可是小生怕怕,反正不管怎麼辯解都是自己的錯,還可能要被埋在慕容家的池塘里當魚食了。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只有豁出去了,更何況也不能對不起水柔的一片痴情。
「噢!」水柔點點頭。
「走吧!」牽著馬,並肩向著燕子塢慕容府的前門走去。水柔心中忐忑不安,起碼有十七八只小老鼠在折騰。
慕容拓在行雲和水柔一進城就知道了,看著桌子上厚厚的一迭各地傳來的關于水柔行蹤的報告,不禁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慕容家的禍害總算要出閣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以後頭痛的將不再是自己,就讓她到雷霆堡去搗蛋好了,生死由命了,自己的頭發也可以少白幾根了。
對于雷霆堡,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沒什麼交集,但是對于堡主雷震和陸林兩大總管是如雷貫耳。在調查過行雲的以往歷史後,才發現他是在五年前忽然成為雷霆堡的總管,再以前的來歷就不知道了,不過有很多人斷定他的招數類似于一甲子前成名江湖的日帝和夜後。不過對于行雲常出入酒肆青樓頗有些微詞,但也沒有听說過夜宿青樓的事情,就當是陪同客戶去,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何況能夠嫁禍出去,也算是行雲做了一件莫大的好事。
當然也不能讓這兩小如此完美順利的結合,也要捉弄一下,一報以往被水柔這個惡劣女兒捉弄的冤屈,慕容拓有所思的笑了出來。
「老爺,小姐回來了。就在大廳里。」福叔進來稟報。
「去通知夫人。」
「是,老爺。」
水柔搓著衣角,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好象上面生了好多的刺,不停的將焦急的目光投向行雲。行雲總是一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的死人樣,卻更加的讓水柔焦急,等一下阿爹會不會出手要殺行雲啊。
後進傳來了腳步聲,行雲立刻收斂起那臉上的神情,听出來來的是一位高手,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想必是慕容府主了。
慕容拓拼命的板起臉,免得心里興奮的笑意從臉上表現出來,很威嚴的咳嗽了兩聲,坐到上座。準備先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然後再好整以暇的教訓一頓水柔。不料伸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茶水還沒有上來,只有尷尬的輕笑了一聲,縮手回來。
「雷霆堡陸行雲見過慕容府主。」
「阿爹,女兒回來了。」水柔柔柔的說,這一次很恭敬的行了個萬福,不敢抬頭看老爹。
「陸公子先在一旁,等我先和水柔說幾句話。」
行雲也沒有辦法為水柔出頭說話,現在自己身份未明,只能是看著事情如何進展了,不過看慕容府主的神色好象只是在逗逗水柔而已,但願自己的判斷沒錯。
第7章(1)
「水柔,你可知罪。」想想也真的會很火大,出門游歷到城東,滿天下的追著男人跑,現在回來還帶著意中人回來向老爹示威。搞什麼嘛,將慕容家的臉全丟光了,不過三十年前的自己好象也是這樣的耶,真是遺傳的好品種。不過現在不擺擺架子,以後就沒得玩了。
「爹,女兒知錯了。」水柔一改以往和老爹頂嘴的習性,很溫順的下跪認錯。
「唉……」不好玩,起碼頂上兩句才過癮,現在變成唱獨角戲了,「知錯就好,那就罰你在家里面壁思過三年好了。」
忽然耳朵被人擰住了,耳邊傳來了河東邊住的那位的聲音︰「好你個死鬼,居然要……要乖女兒面壁三年,死沒良心的!虧你當年怎麼說的……」來的是心愛的牽手,慕容拓連個屁也不敢放,只能低聲埋怨夫人不給他留點面子。上來就嘮叨當年自己對她說的一些言語,現在小輩都在,傳出去自己還有臉在江湖上混嗎?立刻拉著夫人小心的陪不是。
「娘親,」水柔從地上起來,過來拉著母親的手,「阿爹要處罰女兒了。」然後眼楮一紅,小嘴一癟,就象要哭出來了。
「乖女兒,別傷心了,娘會幫你的。這位是陸公子吧。」夫人拉著水柔到行雲的身邊。
慕容拓見夫人一來攪局,自己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悶頭喝自己的茶,心不在焉還被滾燙的開水燙到了,只能強行的吞下,老臉漲得通紅。福叔在一旁看著心里直發笑,躲到柱子後面借著帷幕的遮掩,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偷笑。
「他叫陸行雲,是女兒的……女兒的……」水柔小臉一紅,躲在一旁傻笑起來。
「行雲見過夫人。」
「坐,別見外啊!就當是自己家里一樣。」這個女婿好啊,比起當年的死鬼來還要英俊三分,還有一絲不羈的神色,連自己這個未來丈母娘也要恍惚一下。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慕容夫人將行雲的身家來歷,家里還有什麼人呀,現在做什麼行當呀,刨根究底的問了個遍。行雲面含微笑,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
當听到行雲說自己師出日帝夜後的時候,連在一旁偷听的慕容拓也不禁動顏,也立刻加入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