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映雲 第21頁

「上當了。」徐源心頭大駭,揮舞長劍直向行雲撲來。

行雲隨手將茶杯擲向徐源,滾燙的茶水象天羅地網一樣的籠罩著徐源所有的變化。行雲松開手臂,劍氣如虹,直刺其面門。

劍未到,劍氣已彌漫四周,聚而不散,無處可逃。徐源回手揮劍,暴退三步。

「柔柔,你知道青城派最著名的武功是什麼嗎?」行雲好整以暇的說。

「是什麼呀?」水柔巧笑倩兮。

「叫做朝後平沙落雁式。」

「那有那麼長的招式啊。」

趁著行雲和水柔說話的當而,徐源暗喝一聲,一招「落英繽紛」漫天的劍雨向著行雲罩來。

行雲劍出中宮,破入劍光最盛中,粘住了徐源的劍,往右一帶。徐源收勢不住,轉了個身子。行雲順勢在徐源的上踹了一腳,徐源跌到在地,黑衣上印著一個灰白的腳印甚是明顯。「這樣便是了。」

「哈……哈……,這就叫做朝後平沙落雁式,大哥好厲害啊!」水柔在旁邊當起了拉拉隊。

徐源見情況不利,也顧不上拍去身上的腳印,就往著院外投去。

行雲對著離去的背影高聲道︰「恕不遠送了。」

慕容拓輕捏長須,笑著說︰「倒是個捉狹鬼,弄得他是哭笑不得。回去吧!」

行雲沖著慕容拓藏身的地方笑了一聲,也沒有說些什麼。

三天後,行雲、水柔,隊伍里還多了一個小麻煩,水柔最最疼愛的五歲小弟也吵著要出去玩,水柔被折磨成連著兩個晚上不能睡覺,最後只有帶他去了。

雷霆堡里已經是熱鬧非凡,大伙都在忙著堡主雷震和芷若的婚事。芷若拉著水柔去幫自己挑選結婚用品了,行雲則是被派去站大門迎接賓客。不過雷震還有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說什麼陸總管德高望重,去做這個工作最合適,誰不知道他是在公報私仇。

行雲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是他下屬呢。打起精神,強裝笑臉,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婚禮上,水柔看著笑顏如花的芷若,心頭不禁有些蕩漾,如果自己也能象現在芷若這樣的漂亮,那應該有多好。水柔開始想象著自己披上嫁衣的模樣,俏目含春,嘴角含笑,早已經是神游九天外了。

「在想什麼?」行雲見水柔在發呆,還不停的傻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過這個婚禮後,自己也想要立刻將水柔迎娶進門,等到一結束,馬上去向師父說明。

水柔靠著背後的行雲,仰起頭,看著行雲。「沒什麼。」好羞人耶,怎麼說得出口,自己要快快嫁給行雲的心里話。

「肯定有事,是不是準備嫁給我了。」在水柔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水柔身軀微微顫抖,嬌柔如花,「你取笑我。」轉過身,膩在行雲身上。

「我們馬上起程去洛陽,見過我師父,馬上下聘將你娶過門。」行雲對著水柔耳語道。

水柔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呢喃的說︰「我都听你的。」

第10章(1)

三天後,行雲和水柔北上洛陽。買舟北上,三月的江北,真是暮春初夏之交,到處郁郁蔥蔥,說不盡的好風光。輕舟快帆,白馬金鞍,風流少年,嬌艷佳人,人生何求。

水柔依偎在行雲的懷里,看著兩岸的垂柳,遠處一抹黛青,象一只小雲雀一樣的快樂。不時將柔媚似水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良人,雙頰飛起兩抹紅暈。

老船夫早就見慣了,這兩小兒女情意綿綿,令自己這半百枯井也有了一些的春意。拉開嗓子,唱起了漁歌,高亢如雲。雖是鄉野漁歌,但也有郎情妾意,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的蘊意。

行雲和水柔听了有些臉紅,知道老船夫在調侃自己。水柔嬌嗔了一口,躲見船倉無臉見人了。行雲則和老船夫拉起了家常,三教九流之人放蕩不羈,言語粗野,說起話來反而有不同的滋味。三斤劣酒,幾碟小菜,江中鮮魚做湯,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須半旬,已到洛陽。洛陽城外五十里,就是碧落谷的所在。日帝夜後就隱居在那里,也不是什麼高人隱居的深山冷坳,不過是一個村莊。周圍的鄰居都是一些樸實百姓,世代務農,那會想到村東那一對老夫妻是名震江湖的高手,不然打死也不會上門去拉家常。

碧落九重天這個名號不過是當年為了名頭響亮一點,日帝隨口取的,總不能說自己來自洛陽城外野貓村,那也太老土了。

罷一進村口,水柔就非常的納悶,這哪像是高人隱居的地方。「大哥,這里就是碧落九重天啊!」

「是啊!不過是讓江湖人神化了。」

「可是總不能象這樣子的,一點也沒有樣子。」太失望了,原本以為至少像是仙境一樣,白雲裊繞,蒼松迎客,「看來叫成阿狗阿貓村還差不多。」

「咦,還真讓你說對了,這里就叫做野貓村,你看那後山象不象一只下山的貓。」行雲指指遠處的山麓說道。

「貓仔,你終于回來了,快五年沒見了吧。」一個精壯的小伙子,扛著農具,盯著行雲看了一眼後,滿手泥巴的就往行雲身上一拳擊來。

「你是大牛!」行雲也不去看身上那豁大的掌印,也對著大牛身上來了一拳。

「貓仔?」水柔好奇的問,好可愛的小名唷。

「對啊!我們都叫他貓仔的。」憨厚的大牛沒有看見行雲給他的眼色,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行雲懊惱的暗罵了一聲,這一下是名聲掃地了。

「大牛,狗蛋、小埃還有秀雲他們都還好嗎?」問的是童年的玩伴。

「狗蛋到城里打工了,前幾天還回來過一趟,小埃還在家里念書,過些時候要鄉試了,秀雲她……」黝黑的臉上有了一絲的紅暈。

「你和秀雲成親了?」行雲知道以前大牛就在秀雲人前人後的跟班。

「是啊,去年成的親,可惜你沒有來。這位是你的老婆啊。」

鄉野之人說話直接,什麼夫人小姐的稱呼太別扭了,讓水柔是嬌羞萬分,無縫可鑽。

「是我未婚妻,今天老爺子在嗎?」大牛家和師父家隔壁,問他就是了。

「在,早上我出門的時候,老爺子還去前門的池塘釣魚呢。」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外。

快六年了,一直沒有回來,院子里自己栽種的小樹現在也高出了院牆,青森樹冠迎風搖曳。行雲站在門口,欲敲門卻又有點猶豫,近鄉情怯。

輕輕的推開半掩的院門,沒有人在。行雲牽著水柔的小手走進房子里,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家。廊柱上還刻著自己每一年長高的記號,打開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間,那里干干淨淨,塵埃不染,所有的擺設還跟以前一樣,像是在等著游子回來。

水柔也沒有說話來破壞這樣的氣氛,靜靜的感受著這份的溫馨。

「你回來了。」背後夜後微微笑著的說,平淡的微笑,象母親一樣的貼心,手里還拎著帶著泥土的新鮮蔬菜。

「師父!」行雲轉身拜倒在地,水柔也大禮參拜著。

「起來了,幾年沒見多禮起來了。」夜後笑罵了一句。「老頭子,徒弟回來了。」

「來了,來了。」聲音還在外面,下一刻就到了偏房門口。「嘿,小子,誰家的大姑娘。」日帝倒調侃起徒弟來了,真是為老不尊。

「姑蘇慕容水柔見過老爺子和夫人。」水柔再次倒身欲拜。

「無須多禮!」夜後衣袖一揮,一股柔勁托住了水柔的身軀。

「慕容昊天還好嗎?」日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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