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犬這條路 第25頁

她正站在體重計上,一臉煩惱。

他敲了兩下門板當作提醒,她听見他敲門,連忙跳重計,臉露驚慌,訝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陷于計較體重的時候。」

她拍了拍額,神情恢復以往。「女人都是愛計較體重的。」

來到廚房,看見粥放在桌上,她坐下來大快朵頤,拿起湯匙要吃之前,突然想到什麼,拉了拉身畔的他,吻了下他的臉。「謝謝。」

微乎其微的笑意,在曲東宇臉上綻放開來,他坐在旁邊看她秀氣的吃著食物,細心的吹著湯匙里的粥,才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吃相優雅好看。

明明平時是吃不完的,她卻硬將整碗粥吃光光,心想自己要多吃點才有營養,憑著一股沖勁將其吃完,放下湯匙之際,果不其然對上曲東宇的微訝目光。

「你沒吃晚餐?」

通常她會先墊點東西,然後等著跟他一起吃宵夜,也因如此,她吃東西吃不了太多,不像今天一下吃完整碗粥。

要知道,那可是用大紙碗塞滿的粥,看起來應該有三碗飯的量,她一下全吃光也太夸張了。

「我今天請假,傍晚時睡著了就忘記吃東西。」其實是因為看育兒書看到太入迷,一不小心就到了宵夜時間。

「你今天請假?不舒服嗎?」他目光流露擔心。

她彎唇微笑,喜歡他眼里的擔心,這讓她倍感重視。

模了模猶然平坦的小骯,作了一整天的心理準備,卻在臨上場前又緊張起來,她不斷給自己信心,對自己精神喊話——谷雁安,你可以的,直接跟他講,不要再自己亂猜了!

伸出小手,捉住他厚實大掌,緩緩地,往自己小骯上貼著,那溫暖的掌心溫度,像暖暖包一樣,熨著女人最偉大的所在。

「這里有我們的小寶寶了。」她以溫柔且帶著些許緊張的聲音,實話實說。

曲東宇的視線粘在她的肚子上,看自己的大掌貼在那兒,有種感動溢于言表,很難形容這一瞬間的感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過世的父母,一如曲寧寧的想法,生命的延續實在太令人感動。

「真的?」一個禮拜前問她,那時她還說沒有。

當時因為只是懷疑,所以沒有想太多,今天卻很不一樣,她以讓他貼著小骯的舉動,來告訴他他們之間有了孩子,這觸發他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他看向她美麗的臉龐,目光中滿含感動。

「我今天去產檢,醫師確定了。」她翻出超音波照片給他,說︰「很奇妙吧?我看到時腦筋一片空白。」

曲東宇閉了閉眼,有些火大道︰「你去產檢竟然沒跟我講?!」

連超音波都照了,她剝奪了他看孩子的權利,還是第一次的權利!

「因為我擔心嘛。」她黯下眸。「那時只是驗孕棒而已,我想還是要找醫生確定比較好。」

「那又有什麼關系?驗孕棒驗到了要去產檢,身為孩子的爸我就該陪啊!」他辯駁,不同意她的說法。

第10章(2)

唔……她听出一點意思來喔,他好像很在乎這件事情,還說自己是孩子的爸,這不就間接證明他要這個孩子?

她打鐵趁熱,連忙問︰「所以你要這個孩子?」

「谷雁安,你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什麼?我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我當然要啊!」他很想搖她肩膀,不過想到她是孕婦不能亂搖只好作罷。

「那你知道接下來要怎樣嗎?就是……要生小孩必須要負責的事情……」她有些緊張,不知道這樣暗示他懂不懂?

總不能叫她開口逼婚吧?

她急急解說︰「我不是想逼你啦,只是你知道,小孩最好能在健全的家庭長大,所以我……嗯……就是……」

「我會娶你。」他打斷她。

听她在那邊所以、就是、可是的實在有夠煩,他可沒笨到需要她把話講得超清楚,有了孩子就結婚這是最自然的事情,不懂她有什麼好難以啟齒的。

「啊?」不適應他的阿莎力,谷雁安一臉呆樣。

他心一軟,張開雙臂,緊緊擁住她。

她發間傳來的芬芳,是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曲東宇摟緊她,有些心疼她患得患失到這種地步,怕逼婚然後他放棄感情?她怎會悲觀至此?

所以他大力擁抱她,讓她感覺到愛意,他不是很會說情話的人,可是行動上他願意做,只要能給她安全感,他願意的。

吻著她的發,這男人終于嘴軟,說出一句動听情話——

「雁安,謝謝你,我愛你,請你當我的老婆,跟我一起過生活。」

比雁安懷疑自己听錯了,但那切實的話語鑽進耳里,淚盈眶的同時,告訴她這不是幻听。

她擦著眼淚,邊說︰「孕婦不能情緒太激動,你你你沒事說這些干麼?」

他大笑,朗朗笑聲盈滿室內,鮮少听見他笑的谷雁安也被感染,跟著笑了。

曲東宇一直沒忘記,谷雁安有一個難搞老爹。

當年用勢力條件告訴他,他與谷雁安之間的差距,輕易將手探入他的工作,將他調往不熟悉的業務部,開啟了不順遂的工作之路。

到後來,他背黑鍋,離開公司,這一連串的難熬起源都來自于谷玉斌。

比玉斌只是打了通電話,就害他痛苦了一段日子。

曲東宇忘不了,當時的自己度日如年,而今天的自己呢?若再遇上財大氣粗的谷玉斌,又會是什麼光景?

如今他是瑜伽老師,自營瑜伽教室,要讓他被Frie沒那麼容易,要給他添堵也要看他買不買帳。

時至今日,他的EQ跟當年已經不一樣了,他相信自己心髒夠大足以承受谷玉斌的冷言冷語與刁難,只要是為了谷雁安,還有他們的孩子,他願意為了幸福去爭取。

只是沒想到,踏進偌大的谷家,佣人帶領進客廳後,會是這樣光景——陽光從落地窗灑落,在地氆鋪上一層亮光,映照在高級古董家具的陽光,如一層金沙,閃爍美麗光芒。

中年男人坐在古典沙發椅上,身著輕松家居服,端起桌面的茶飲了一口,一派悠閑自在。

「我記得你。」谷玉斌看著曲東宇。

苞以前的曲東宇相比,眼前這個穩重多了,當年的他目光盡是哀愁,雖有一番正骨,但憤世嫉俗的態度讓人很難接近,不像眼前這個,全身洋溢一股淡定,氣質溫雅,老神在在。

「你一定也忘不了我。」谷玉斌再次開口,淡淡笑了。

「是,我全都還記得。」

「討厭我嗎?」

曲東宇有些不解這直白的問題,來之前,腦袋里排演的都是谷玉斌用力反對,然後自己捍衛愛情的彩排,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兩人對坐喝茶,談話態度像聊天,沒有火藥味。

「曾經,現在沒有什麼感覺。」他也很直接地說︰「對我來說,您是雁安的父親,僅此而已。」

比玉斌笑得更大聲。「也就是如果不是為了雁安,你不想認識我的意思。」

曲東宇輕輕點了點頭。「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我這種小市民無緣認識,更何況我們的價值觀也不相同,相處只是更難堪而已。」

「曲東宇,我現在不一樣了。」谷玉斌收住笑,說︰「我不想再為了身外物來斬斷我女兒的緣分,坦白說,當年的事情我想起來也後悔過,當我女兒一直在情海里浮沉,偷偷哭泣的時候,我有想過是不是不該剪斷她跟你的緣分。」

看著這個侃侃而談的中年男子,曲東宇心情很復雜。

而听著他的論調,曲東宇又很難不體諒與心軟,畢竟,谷玉斌都說後悔了,他還想追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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