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就要去法國了,難道他們要在這麼古怪的氣氛下分開好一段時間嗎?他到底在不高興什麼?
接著,她想起他之前在車里說的最後那句話——|
你都不會舍不得嗎?
約半個多小時後,嚴凱尚從浴室里走出來時,房里已經點亮夜燈,床鋪上,雨櫻所睡之處微微隆起。
他在浴室里多待了一點時間,苦思著該怎麼打破今晚兩人之間不太愉快的氣氛。
未料,她已經先睡了。
稍微打理過後,嚴凱尚輕輕地滑進被子里,從背後將她小心翼翼地擁入懷中,卻在他滿足地呼了口氣時,察覺懷里的人見動了一下。
「我吵醒你了?」他稍微松開手,在意識到她想轉過身面對他時,身軀往後退開一些,讓她好轉身。
雨櫻在他輕手輕腳的上床時,就一直屏住氣息。
原本以為明天要早起的他,大概會馬上躺下就睡,心底正為此感到失落時,他居然呵護地擁住她。
當那股熟悉的溫暖密不透風地包圍著她時,她只感到心里一暖,原本失落的心像被他捧個正著。
頓時,雨櫻眼眶一熱,整個人莫名變得極為風性。
「沒有,我還沒有睡著。」她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熱潮洶涌的杏眸陡然闖進一雙深情的黑眸中。
嚴凱尚凝望著她的眼楮,驚覺里頭的濕意,倏地皺眉,關切地問︰「怎麼了?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雨櫻眨眨眼,原本想將眼眶里顯得太過煽情的熱浪擋回去,沒想到里頭的淚霧卻乘機翻飛出點點淚花。
「我……」她一張開嘴,才猛然驚覺自己的聲音極為沙啞。
在心里暗罵自己幾聲後,她心底再清楚不過,因為太在乎,她才會變得如此脆弱、易獻。
雨櫻猛然閉上嘴,深呼吸口氣後,才又試著緩緩開口。
「我沒有不在乎……真的……」
她又深吸口氣,濕潤的碧水雙瞳直勾勾望向他,擬視那張有半邊藏匿在黑暗中的俊容,眼眶里的淚水再次決堤。
雨櫻試著別讓眼淚掉個不停,但她克制不了體內如潮的情緒波動。
原本藏好的依依不舍與離情,在察覺他冷漠的沉默後,像瞬間被打翻了,此刻所有情緒都翻騰不已。
嚴凱尚立即意識到她未出口的話,心頓時一軟。
他毫不遲疑的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攬入淒里,低聲哄著,「噓,別說了,我都知道。」
「你真的知道?」雨櫻泛著水光的晶瑩眸子迎視著他。
「對,是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會突然這樣對你,抱歉,是我不好。」
嚴凱尚捧起她淚濕的小臉,在上頭落下一個個疼惜的細吻。
「本來就是你不好!」見他恢復正常,一股委屈陡然鑽進她心底,她紅唇微噘,似真似假地理怨著。
他听了也不反駁,只是順著她的話哄她開心。「是,都是我不好。」
「我本來想要很帥氣地送你出國,像個成熟的大人那樣,結果被你一冷落,就馬上破功了!」
嚴凱尚止住輕吻,認真而嚴肅地端詳著她,一臉無法苟同地問︰「為什麼要像個成熟的大人?」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雨櫻完全楞住。
「我們就是我們,不需要像什麼鬼東西,不管是舍不得,還是想著對方,都該很誠實地說出口。」他低沉的嗓音蠱惑著她。
「可是……」雨櫻輕聲開口。
「沒有可是!」嚴凱尚粗魯地打斷她的話,見她又打算開口,干脆低頭狠狠吻住她,堵住她未出口的話。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他才稍微退開,唇貼在她嬌喘不休的小臉旁,黑瞳緊盯著她粉色睡衣略低的領口,兩團微微起伏的柔軟渾圓正勾起他滿腔的欲火。
「如果想一個人、愛一個人都不能坦白說出口,算哪門子成熟的大人,嗯?」他粗啞地低喃。
聞言,雨櫻內心輕微一震。
水亮的眸子無法從那雙強悍眸子移開半分,她只能吶吶地開口解釋,「我只是不想讓你感到困擾,明知道你非去法國不可,我又像現在這樣哭哭啼啼,我怕你會覺得煩……」
「你哪來這種奇怪的念頭?」他大皺其眉。
「哪里奇怪?」
「如果我們要暫時分開,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猜我會怎麼想?」嚴凱尚翻身壓上她,將她牢牢困在身下,結實的胸膛輕輕壓上她白膩的胸脯。
雨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臉頰因他的舉動瞬間嫣紅。
「我會覺得你根本不夠在乎我,懂嗎?那種感覺很寂寞。」他望著她的眸子里有著從未見過的認真。「再說,我一點都不覺得煩,相反的,因為我愛你,所以這份依依不舍,會轉變成我人在異國時胸口里跳動的歸屬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人正等著我回到她身邊。我這樣說,你懂嗎?」
雨櫻思索了一下,才緩緩揚起豁然開朗的微笑,伸出雙手繞上他的脖子,輕點點頭。
「嗯!」她甜蜜地輕哼一聲。
「所以呢?」他乘勝追擊,一步步逼問。
「我其實好舍不得你走,一想到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就會突然覺得有點可怕。」雨櫻半垂下眼臉。
「有什麼可怕?想我就打電話給我,別管時差還是什麼鬼東西,知道嗎?」嚴凱尚嘴角勾起微笑,霸道又溫柔地交代著。
「萬一你正在開會呢?」
他一听,馬上仰頭大笑。
「別忘了我是大設計師,脾氣古怪、行事自我是很自然的事。」
聞言,雨櫻半是好笑的瞪他一眼,眼眸里有感動,更有濃得化不開的依依離情。
「真好,這樣我就可以盡情騷擾你了。」雨櫻對他露出帶著淚光的集笑,收緊手臂的力道,第一次主動在他頰邊印下淺淺一吻。
嚴凱尚楞了一下,心窩頓時漲滿柔情萬千的溫暖。
當他好不容易回過神,眼角、唇邊盡是濃濃笑意。
「這種特權只有你才有,別告訴別人。」
「嗯!」雨櫻仰首,幸福地笑了,大膽承接他黑瞳里瞬間轉濃的,呼吸跟著他漸漸急促起來。「我知道。」
在他深深吻上她的那一秒,她立刻全身癱軟。
這是他想了一整晚最想對她做的事!
嚴凱尚敏感察的覺到她依偎向他的動作,胸中頓時一暖,激動不已。
他緩緩拉下她的睡衣,將她壓向柔軟的床鋪,修長的手指像技巧高超的鋼琴師,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難以言喻的快感。
激情過後,嚴凱尚擁著她,靜靜享受歡愛過後的親密,直到她因體力不支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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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時裝秀很成功,恭喜你!」辦公室里,雨櫻透過視訊,跟遠在法國的嚴凱尚閑聊。
「沒什麼好恭喜的,還不就那回事。」嚴凱尚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作品被眾人極力推崇的樣子。
面對滿天飛的贊美,他早就麻痹了,追求更高層次的藝術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否則他先前也不會閉關一年多。
「我已經看過專題報導,大家都把你捧上天!」她打算繼續恭維他,直到他抗議為止。
「洛雨櫻小姐。」他臉色陡然一沉,老大不高興地怒哼。「我們還要繼續這些廢話多久?」
喔,終于發作了?
雨櫻努力憋住笑,知道他真芷想听的是什麼。
「這哪是廢話?」她故意裝作不明白地輕呼,心里其實早已經笑翻了。
「我覺得『我的親愛的』真的很厲害呀!」
嚴凱尚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從頭到尾只有這個「我的親愛的」稍微比較象樣,不過,今天他還沒有听到他最想收到的話。
「你呢?.設計稿畫完了嗎?」他沒辦法從媒體知道她的工作狀況,只好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