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暗自咬牙,忍住阻止他動作的沖動,也忍住涌上喉嚨的申吟嘆息。
他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沿著她細致的頸項,吻上她精巧的耳垂,低語,「這麼暗,看不清你,只能用另一種方式來了解你了……」
「噫?」她微微喘氣,心跳如擂鼓。
他有些緩慢,而且似乎還有些笨拙的替她解開衣帶,伸手探入她的衣內,模索到她的肚兜,動作微頓了下,然後繼續輕緩的撫模,好像在找尋著什麼。
她心中不禁冒出疑惑。他這是在故意折磨她?還是另有原因?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忍不住出聲。
「我是第一次替女人寬衣解帶,下次就會熟練點了。」他微窘的說。
「第一次?」
「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他十分坦直。
「噫?」她在黑暗中睜圓了眼,是真的被嚇到。
不單單是驚詫于這件事實,還有這件事底下所隱藏的含意,畢竟她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此時民風開放,男子尋花問柳是很一般的事,雖然她可能會非常憎厭他過的那些女子,但是因為以前從沒想過那一層,所以現在也已經無從預想起——她真的沒想到他竟會如此潔身自愛。
畢竟他是這樣一個剛猛威武的堂堂大將軍,要什麼樣的女子應該都是易如反掌才對,而他竟然能如此自守自持……
「當然也會是唯一一個。」他柔柔的淺笑,「我只是認為沒道理女子的初夜必須獻給丈夫,丈夫卻可以在成親之前四處尋花問柳,完全不顧妻子的心情。」
他簡單卻真誠的告白,說明了他是個真正心智高潔的男子,「忠貞」這個字眼絕不是空口白話,讓她心里某一道高築的防線瞬間崩毀,不禁暗暗嘆息,她何必連自己也騙呢?她根本就抗拒不了他呀!
她沒開口,只是輕輕拉著他的手移向她的後背,肚兜系繩的位置,幸好在漆黑的狀態下,他看不見她臉上泛起的紅暈。
他詫異,心中悸動,這樣的舉動可能是她到目前為止最大的讓步了,感覺她的身子不再那麼緊繃,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大手輕輕解開她最後的衣裳,卸去她象征的武裝,並不斷的柔聲低喃,「語冰……語冰……」
兩人再度唇舌相纏,她不能說是熱切回應,但已經是沒有任何抗拒的接受他的擁吻。
大掌輕柔的撫模她光潔柔軟的身子,探索似的記憶著她身形的曲線與觸戚,多麼令人迷醉啊!他美麗的妻子……
他很快的也卸去自己的衣物,然後輕輕包覆她的身子,兩具身軀沒有半絲縫隙的密密相貼熨合,那灼燙而引人戰栗的感官刺激教兩人同時忍不住逸出輕嘆低吟。
他撫模她胸前的柔軟,感覺她的輕顫,往下輕輕扳開她修長的雙腿,將他已經昂然卓立的雄偉置放在她的腿間,緩緩的摩挲。
「嗯……啊……」
兩人異口同聲,不住的低喘,情潮難耐。
「會有些疼,是嗎?」他忽然開口,聲音里有著壓抑。
「什麼?」她迷蒙的低語。
「我听說女子的初夜都會受疼。」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愛憐。
她的心口被某種柔軟的情緒微微揪緊,卻故意冷淡的說︰「反正受疼的不是你。」
「會啊!」他低啞的說,輕嘆一聲,「會心疼。」
她不禁嘆息了,這個養蜂人肯定養了一大群蜜蜂,蜜像酒窖里的酒,一缸子一缸子往她身上倒,也不怕將她淹死。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她微啞的開口,雙手環抱他的頸項。
他憐惜的笑了,將她擁入懷中,輕輕的將她的螓首扶靠到他的肩膀上,認真的說︰「如果我讓你受疼了,就咬我泄憤吧!」
「我一定會。」
飽輕吻她的發絲,捧握著她緊實而形狀巧致的臀部,緩緩的進入她的體內。
「嗯。」她悶哼一聲,撕裂的痛楚教她忍不住咬牙。
他一手著她的身子,並在她的耳邊溫柔的低語,「語冰,我美麗的冰兒……」
「語冰,語冰……」他不斷的低喚她的名字,深入她的體內,將兩人帶往神秘而光燦輝煌的境地……
第5章(1)
奉府大廳外,奉稹劍雙手負在身後,站在階梯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被俞總管送到大門口,正要離去的客人。
那位客人是父親的故友,告老還鄉多年,最近有事來京城一趟,便抽空來奉家拜訪,與他聊起不少父親生前的事跡,而偶然聊起的一件事,教他不禁心生疑惑。
「俞叔。」等俞總管送客人離去之後,奉稹劍叫住他,「少夫人來奉府時帶了一封父親生前所寫的書信,那封信沒丟吧?」
「是,還在,在書房,少爺要看嗎?」
「嗯,找出來給我。還有,這件事先別讓少夫人知道。」
「是。」雖然感到有些古怪,但俞總管還是恭謹的回道。
「奉將軍啊!」一聲拔尖高喊突然從還未完全合上的大門門縫傳了進來,然後是人未到聲先到的一串連珠炮,「哎!等會兒,先別關門,我找奉將軍談事情哪!我這事可是大事,是關乎將軍一生幸福的大事,快讓我進去!快!」
站在階梯上的奉稹劍和俞總管同時轉頭,看見了那個從門縫擠進來的大紅身影——王媒婆。
自從奉稹劍回京之後,王媒婆就三不五時上門想替他說媒,即使俞總管已經百般拒絕,她還是不死心,不斷厚著臉皮來登門試探。
王媒婆一進門,看見奉稹劍竟然就站在眼前,不禁大喜過望,他這個大忙人可是很難過得上的,急忙提起裙擺,搖擺著福態的身軀,邊以小碎步接近他,邊嚷嚷︰「奉將軍,我可找著您啦!這一次,您可要好好的听我說一說。」
「少爺……」俞總管一臉傷腦筋的看向奉稹劍,「我這就把她請出去。」
「沒關系,這一次就由我來徹底跟她說清楚吧!」
突然,砰的一聲,王媒婆竟然整個人毫無預警的往前撲倒,摔跌在階梯下方的石板地上。
「哎喲喂呀!我的腳啊!」她抱著自己的腳,發出慘烈的哀號。
敖近幾個僕人趕緊跑到她身邊,察看狀況。
俞總管也立刻上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我的腳好痛啊!」她的右腳踝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扎刺到,痛得眼淚直流,完全站不起來。
「沒事啊!既沒傷口,也沒流血。」俞總管仔細察看她的腳踝,怪異的說。
「可是很痛啊!」她像一只待宰的火雞,扯開喉嚨大叫。
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奉稹劍便直覺的抬起頭,環顧四周,然後看見夏語冰從另一側的回廊款款走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會,她的面容冷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又坦然自若得比誰都還要理直氣壯。
是她對王媒婆發射了暗器,無庸置疑。
這是只有他發現並且無比確定的事實,而他也只有在最初的瞬間稍感訝異,隨即轉念一想,便覺得完全不必感到意外,回想起那日在龍雲寺突然被「蟲子」咬得跳腳的姑娘們,八九不離十也是語冰的「杰作」。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淺笑的看著她走過來。
她沒有多看他一眼,更沒有多加理會階梯下方還在哀叫跟試圖幫忙的那些人,逕自往大廳旁邊的側廳走過去,那是她跟奉稹劍這幾天來固定一起用飯的地方。
他在她淡然經過他身邊,要去偏廳之前,早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將她牽了過來。
她沒有抗拒,只是冷淡的說︰「不是要用午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