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點水果糖之類的給他們啃啃好了,正想去翻些特別的糖果,門突然被打開了,同時傳入一道熟悉的聲音︰「葉蓉怎麼放你一個人在里面?」
我驚訝地回頭,居然是本該不能見面的蕭漠,我還沒有反應呢,那兩個小家伙已經一蹦而起,沖過去推蕭漠的大腿,嘴里說著︰「舅舅不準進來看舅媽!不準進來!」
蕭漠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投降轉身,「好了,我出去就是了。」
我「撲哧」一笑,蕭漠在小孩子手里吃虧這樣的場景無論看幾次都覺得很想笑,也很期待——我們的孩子出世了,肯定也是這樣吧,說不定還會變得嚴厲,因為我可不是嚴厲的那個人——家里總有一個人扮黑臉一個人扮紅臉的。
門被關上之前,蕭漠回頭對著我眨了下眼楮,笑了笑。我知道他的意思,也回了他一個笑容,可惜門已經被關上了。
不久,吉時到了。
儀式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鄉下人更講究這些。酒席從街頭擺到了巷尾,同一條街道上人們都來幫忙,還講究舊歷時辰。雖然已經沒了三拜九叩首拜堂,但是紅包、背新娘、撐紅傘、跨火爐、敲門等等瑣碎的細節一樣都不能少。
鬧騰到半夜,我跟蕭漠都累極,而且蕭漠喝醉了,被扶著進門後,直接撲倒在床上睡著了。
到處都是大紅色,一切都仿佛蕩漾著瀲灩的紅色光芒。
睡著的阿漠很沉靜,唇邊有微笑,很是溫柔。搬動他幫他月兌衣服時,他轉身呢喃了一句︰「我是新郎官……」頓時令我笑出來,他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沉重,直接導致了我出了一身汗,總算搞定洗浴出來,我坐在他身側,看著他的睡顏,第一次很清晰地感覺到——
這也許就是永遠了。
模糊里,又想到烏蘇的警告︰「他跟你是不一樣的,雖然一直都知道,但是我現在才算是明白了,實際上他是誰也不適合,他太深沉太狠辣了!我還是那句話,桑桑兒,你該離開他。他連周子安都毫不猶豫地對付了,那可是他的兄弟啊,難保有一天他會丟棄你!」
當時的我,只是笑著搖頭,然後說︰「謝謝你。」
誰也不明白,誰也不知道的。
很多年前,我就問過自己了。
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能為你實現那一句話︰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你會怎麼辦?
當時剛剛高中畢業的我,因為阿漠的行為而傷了心的我這樣回答我自己︰那我就死死地霸住他再也不放手。
他做到了,于是我也要做到。
我們從不貪心,也不曾要如何如何。
因為我們根本沒有其他要求,只是一直努力著要一生一世在一起而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