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 第22頁

「又來了不是?」

「對了,問你一件事。」李舒扭頭相向,眼里透出的是危險的信號。「你車上裝了那個沒?」

「哪個?」

「哎,笨那!就是那個了?」想也想得到嘛,洛懸平時不會這麼遲鈍的,難道是太過興奮了?(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

「你明說不就好了。」

「我忘記那個單詞了。」真是丟臉,李舒忿忿地想,都是他腦筋太死了,莫非選擇他是一個錯誤?

「用中文說不就好了。」到底是誰笨哪?洛懸不知怎麼的覺得有點想偷笑,她有點失常呢,難道是因為這次約會……

「雷達干擾裝置。」

洛懸仍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你說什麼?「他表情愉快的問。

「雷達干擾裝置。我問你車上有沒裝?」很難得的一本正經。但得到的效果卻是——「你說笑?」

「沒有。」(仍是一本正經。)

「舒,我沒發現其實你也蠻有搞笑的天賦的,也許可以考慮去寫喜劇。對了,你剛才說什麼?雷達干擾裝置?

「說笑罷了。」李舒也笑出了聲,但下一刻她卻猛地踩下了油門。

「喂,慢點。」洛懸拍了一下額頭,「你瘋了嗎?」

速度已經飆到150,李舒的神情也越發的興奮,「Crazy?Idon‘tthinkso.」

「換你開。」車停在路邊,李舒解開了安全帶。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喂,你這樣我不好……」

非常溫暖的感覺,就像太陽也伸了個懶腰,把更多的光投射到這里。柔軟的唇,有點粗糙的手,交替輝映著,還有那微微的顫抖,幾乎要將她吞沒,他那潛藏心底的不安、對她的疼惜……一股腦地透過這個吻沖到活生生的現實中來。

「這真實令她感動,更令她瘋狂。當他離開了,她的兩眼與他對視,于是,再一次,這個男人又奪取了屬于自己的果實。

「我們要去哪里?」這回坐在駕駛台前的是洛懸了,他看著李舒,」先答應我,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再干危險的事情。」

「我的老爺車上有那個,雷達干擾裝置,所以有用擔心我被警察抓住。」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天!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會有分寸,我是個成年人了。」

「就是這一點才更令人擔心,不過,我會幫你把那個給卸下來。」

「什麼?你,你這個。」

洛懸皺了皺眉頭,」?」

「對,你想月兌我老爺車的衣服,告訴你,他是個男的,難道你也有‘性’趣?」

「饒了我吧。」

「好吧,那我們去哪?」

「迪斯尼。」洛懸發動了汽車。「我不去,迪斯尼已去過很多次了,什麼東西也玩過,沒新鮮感。」

李舒大聲抗議。

「我沒去過。」

「騙人!」

「沒去約會過。「這可是大實話,之前每次約會不是去shopping就是去吃燭光晚餐。

「我也是。」其實是幾乎沒約會過,有幾次,那還是上高中時與風昊去看電影,不過,風昊現在在哪里呢?在工作嗎?在懊惱她的離開?或是開瓶酒慶祝自己的重獲自由?

「想什麼呢?」

「想一下去迪斯尼的可行性。」

「多少?」

「51%吧。」

她戴著棒球,頭發束著,擋住了那細長的頸項,兩條腿出乎意外地白,可能是久穿長褲的原因。她站在那里,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重心的70%都落于右腿……洛懸一手拿著一個蛋筒,向著李舒走過去。

「舒,給你。」

「謝謝。」

哇,真是美味,特別是在此刻,盡情游玩感到大汗淋灕之後。「還有這個。」洛懸把另一個也遞過來。

「那個是你的。」

「我不喜歡。」剛才明明是自己說買兩個,而且還說要吃兩種不同的口味的。

「再不吃就融掉了,吃吧。」這麼美味又這麼冰涼,難道洛大少爺怕吃了會長胖?……長胖的洛懸……

「不要,太可怕了!」一付驚嚇過度的樣子。

「怎麼了,什麼不要?」怎麼像在做噩夢,還是個白日噩夢。

「沒有。」徹底地放松,李舒笑得燦爛,「你還是你,這實在是太好了。」

「我也是。」洛懸低聲說,李舒沒听到,亦沒看到洛懸那會心一笑。

西方,太陽正緩緩地下降,人的影子也慢慢地拉長,也許這不過是每天都會有的自然現象,物理學家會冷靜地分析然後寫下微分方程。說它浪漫實在可被歸為幼稚之舉,但此刻……金色的光輝照著大地,使四周沉入一種寧靜,仿佛是正待入畫的風景。何止是風景,連心情也……

只不過是幾厘米,只不過有稀薄的空氣提供些微的阻力,指尖在炙熱地燃燒,他無法保持自然。洛懸就站在李舒的後方,稍稍靠後,李舒的手就在那里,自然地擺在褲縫處,五指微微彎曲,顯出骨節分明……」啊。」輕呼,因為感覺到一個陌生的溫度,與自己的截然不同,帶著包容而不是尖銳。

洛懸將李舒的右手包在自己的右手中,同時讓李舒將自己的重量落在他的聲上。

「好舒服……」

她喃喃自語。

他開心一笑。

第8章

「如果李舒知道我和你認識了,她一定會很興奮的?」

「我知道,但你不是!」塞雷笑得有點尷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的性取向不是一定的,隨時都有反過來的可能。」

「李舒也說過同樣的話。」

「我引用了她的話而已。」風昊覺得這句話真是棒極了,絕對可以顯出其不意他的幽默。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引用她的話。」塞雷指的是她的第二本書,又一次造成轟動。但公眾並不知道金恩?由是誰,他們只知道由很年輕,年輕得不懂得造作和掩飾。李舒並沒有寫出完美的文字,這一點世上曾有為數不多的作家做到了解;也是沒有寫完美的情節,但她用一種方式或曰節奏征服了各種各樣的人。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她在寫些什麼,但每個人所知的又有所不同。

「你知不知道李舒準備結婚了?」塞雷問。

「我知道。」風昊說,听不出什麼情緒波動。想必他已經將這消息消化了,只是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

「我不知道的是,她怎麼能夠那麼心平氣和的通知我,還對我說我是她通知的第一個人!」風昊的語調激動起來,」塞雷,我對你說,其實我有點兒恨她,她太無情了,她比世上的任何人都無情,即使是南極的冰也是沒有她的血冷。她就像是一部機器,完全執行自己設定的程序,她——」

「你沒有辦法吧。」塞雷遞給他一杯咖啡,「你沒有辦法恨她,至少現在還沒法。」

「……」

「那就是為什麼你不適合她。」

「這就是為什麼洛懸更適合我。」李舒躺在沙發上,應該說是躺在書堆里。她的眼楮由于工作過度而深深地陷入眼框,蒼白的臉在房間昏黃的燈下顯出缺乏營養。她更瘦了,幾乎他每一次見她她都會變得更瘦。

「你瘦了。「他僅僅在陳述事實。

「嗯。」李舒答了一聲,她當然瘦了,每天都吃泡面,梅非竟然跟著那個里約克?剛特去了意大利。意大利有什麼好,除了西斯廷教堂和佛羅倫薩就沒有什麼好看的嘛。就算有個威尼斯,有拉斐爾和達芬奇,有令你透不過氣來的驚嘆,但也,……

「可你為什麼,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來惹我呢?」風昊氣得大叫,」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如果你沒有和我——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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