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妹妹委婉的要求,她很難說出一個「不」字。
「小然妹妹,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小柔的。」不待她慢吞吞的回應,高正武搶過手機,大方地給予諾言,完全不理會鄔知柔鐵青的面色。
「那就拜托你了,大哥。」鄔知然高高興興的掛上電話。
「你都听到了,是小然‘要求’我來陪你的,來來來,快讓我進去吧!」他還等著呢!
「你……」看著他臉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這個該死的男人的詭計!但她不能不理會妹妹的哀求。
鄔知柔咬了咬牙,轉身走回屋子里。
「你們家還真干淨。」不過也怪得很,怎麼像是剛剛被大肆洗刷過似的,而且……「這是什麼香味?」淡淡的,卻令人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茉莉。」沒好氣的丟下兩字,她自顧自的走進房間,換上單薄得不能見人的睡袍。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穿著睡袍。」而且他還很歡迎,他不正經的玩笑道。
「我很介意,尤其跟你在同一屋檐下。」多半秒都會失身,視線不經意地瞄到廳中的大鐘,原來已經快三點了,她得去買材料炖補品給妹妹吃。
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她走到客廳,看見那個男人已經將她家當成自己家似的,癱在她的沙發上看電視了。
「咦?你要出去?」那男人懶洋洋地問。
她白了他一眼,難道她手上的錢包是拿著好看的嗎?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吃宮保雞丁、蒜爆肉片、紅燒獅子頭、清蒸黃花魚……」一連串的菜單。
鄔知柔听得怒火中燒,「我有說過要煮飯給你吃嗎?你在點什麼菜!」氣死人、氣死人,還以為這幾天在醫院里他安安份份的,還偶爾紳士得很,誰知道這會兒又故態復萌,死痞子!
「哎呀,別這樣嘛,以咱們的關系……」
「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忿忿地道,她馬上走出屋子,要她煮飯給他吃,門都沒有!
雖然嘴上說死也不肯作飯給他吃,但……
鄔知柔一臉鐵青地拿著幾袋食材,里頭除了要替妹妹做補品的東西之外,還有一堆剛剛那個原始人點的菜!
氣憤地推開大門,她本想直接走進廚房,將手中的材料通通化成一道道的菜肴,不讓那男人知道她下意識地買了他點的菜,可是當門板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驚訝得目不轉楮。
那可惡又可恨的男人,月兌了上衣,露出他那身教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結實肌肉,躺在她的沙發上呼呼大睡;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這男人的月復上,竟然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他受了傷!
可是看他剛剛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哪里像受了傷的樣子?這繃帶也是騙人的吧?
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流淌過胸口,原本用力的腳步驀地放輕,小心翼翼地經過他身旁,走進廚房里放下手中的東西,轉入房中,再度走出客廳時,她的手上拿著一條涼被。
他光果著上身睡在那里,很容易著涼的,她不是怕他生病,而是怕他生病後會說是她的錯,逼她照顧他。
她如是告訴自己,卻沒發現自己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似的。
躡手躡腳地走近他,她輕輕地想替他蓋上被子;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她瞬間便被男人的軀體壓在身下,而身上的男人,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冷酷眼神瞪著她。
她錯愕得回不過神來,一抬頭,看見他的眼神已從冷酷變成她熟悉的無賴,他方才繃緊的肌肉,也在瞬間放松,然後,他拉開一抹壞壞的笑,「你回來了啊!怎麼不叫醒我?在偷偷欣賞我可愛的睡姿?」
他戲謔的嗓音猛地拉回她的理智,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推著,想要推開那具過份靠近她的身體,「滾開!」她氣惱地喊道,手中的力道卻不敢太過放肆,以免傷到他月復上的傷口。
他剛剛那個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第4章(1)
「不滾。」輕易地將她的雙腕鉗制在他的頸後,高正武故意將臉更加地湊近她,兩人的唇只剩下一小段的距離。
瞪著近在咫尺的唇,「你不要胡來……」她急急地警告著,卻沒什麼威脅力。
「你不也希望我這樣嗎?」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搔癢著她小巧的耳廓,「嗯?」
嗯什麼嗯!她什麼時候想要他胡來了?如果不是妹妹哀求她必定要留下他,她怎麼可能會留下一只隨時隨地都在覬覦她身體的野獸?
她惱怒地想著。
「你怎麼受傷的?」此時此刻,得找些什麼話題來轉栘他的注意力,否則,她一定會被他吃干抹淨,「惹上人家老大的女人被追殺,所以才到我家躲起來?」
「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接收到一個「你就是這種人」的指控眼神,他連忙從她的身上翻下。
「小心……」
「放心,我沒事,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本來我還不想纏繃帶,但阿文非要我纏上不可。」
他聳聳肩,狀似無奈地瞄了眼腰月復上的繃帶,「這傷,是出任務時受的。」
任務?他不是說,他是寫小說的嗎?
「呵呵,是兼職呀!」他很堅持寫小說才是他的正職,「我以前是龍氏保全其中的一員,現在只有偶爾三少需要我的時候才會回去幫一下忙。」
龍氏保全?她好像在什麼地方听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為什麼不做了?」听他的語氣,他好像很喜歡那份工作。
聞言,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瞧,臉上那一抹深思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你如果不想回答,也沒關系。」畢竟,那是他的隱私,只是她的好奇心沒被滿足,她會有點難耐罷了。
只是好奇心而已,她絕對沒行想要探听他的事。
「也不是什麼不能講的事,我退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媽哭了。」他背靠著沙發坐起來,聳了聳肩道。
「你……」想要追問他媽媽為什麼會哭的時候,他左肩上幾個圓圓的、粉色的肉痕抓住了她的視線,「這是什麼?」不自覺地,她的手模上那幾個疤痕。
半側過臉,他瞄了她一眼,好半晌後才道︰「以前當保全留下來的紀念品,也是她哭的原因。」
那可不是一般的傷口,那看起來有幾分像她曾經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傷疤,「這是……」
「嗯,彈痕,那一次任務,我中了四槍,躺在醫院里三個多月,我老娘哭得昏天暗地的,所以我才決定不做了。」他淡淡地道出這些疤痕來歷,略過其中驚險的部份。
指尖停在他後背上那個最靠近他心髒的彈痕,這里,曾經有一顆子彈穿過,差一點奪走了他的命。
一陣心慌襲上她,她收回指尖,反按在自己的心窩上,紊亂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手心上,無聲地訴說著一件不太妙的事。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原始人有好感?這男人,一直以來只表現出對她的身體有高度的興趣,三不五時就來勾引她,而她雖然也受到他男性費洛蒙的吸引,但她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喜歡上這只婬獸。
所以不可能,她只是一時受到他剛才的話、以及他背肩上的疤痕所影響罷了!一定是這樣,絕對錯不了的!
抬起頭來,不料卻對上他那雙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他勾起一抹懶懶的、帶點壞意的笑。因為剛剛在她恍神的時候,他在她粉女敕的臉上模了好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