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北後,言柔立刻被容榆捉去房間拷問。
「妳怎麼去參加個同學會,竟變成三天兩夜的旅游,帕德歐說有托斯卡跟著,妳不會有危險,叫我別擔心。「
沒危險才怪!言柔在心里翻個白眼,靜心細想,不禁詫異她為何會迅速跟托斯卡發生親密關系。
「我們去了墾丁。」她輕聲道。想起相處的那些時光,臉頰微紅,雙眼不敢直視容榆。
「咦?墾丁!妳不是說過討厭墾丁嗎?以前怎麼慫恿妳也不肯去,後來才選擇去花蓮玩水,人家對花蓮早就膩了。」容榆的老家在花蓮,而那次的旅行讓她們遇上史巴洛等人。
言柔驀地感到訝異不已,這一連串的巧合,才造就她與托斯卡的相識。
「容榆,我想告訴妳一些事。」她決定把過去的傷痛對容榆坦白。
她告訴容榆,托斯卡如何幫她正視自己的心情,但她卻保留兩人的特殊關系,她想,等托斯卡離開後,她會對好友坦白她對他的感情,但現下,她不想讓自己尷尬。
听完她的故事,容榆竟抱著她大哭,對于好友受的傷害,她為她難過與心疼。
言柔輕拍容榆的背,現下竟對調了角色,換她安慰容榆。
原來把過往攤開並沒有那麼困難,如托斯卡所言,其實傷痕早已不復記憶中那麼沉重痛苦。
一直不敢提起,反而更害怕面對。
也許,埋藏那麼久的傷口早已結痂、干涸,她卻被包裹自己的荊棘繼續傷著。
現在的她已不覺得痛了,心里反而逐漸被另一種甜蜜的情緒給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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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動作那麼快。」帕德歐眨眨黑睜,語帶調侃的揶揄托斯卡。
「你何以確定我做了?」托斯卡坐在沙發上,邊打開計算機邊問。
「她的眼神不一樣。」帕德歐笑著啜一口酒,他可是閱人無數,一眼就可看透女人的心。
「可惜,我還沒得到她的心。」他有些無奈,拿過帕德歐的酒杯啜飲。
「我不是倒一杯給你了,干麼跟我共飲,我可沒這個癖好。」帕德歐睞他一眼,拿回空酒杯再倒滿紅酒。
「你家小表拿去了,我不知道你也給他喝酒。」他笑道。
「呃?」帕德歐忙回頭,看見墨德雙手捧著酒杯,咯咯地笑著。
帕德歐急忙上前抽回兒子手中的杯子。
托斯卡唇邊勾起無盡笑意,突然好想擁有自己的小孩。
迅速移動手中的鼠標,看來他必須趕快處理一些雜務,才能專心追求孩子的媽。
第六章
言柔心情愉快的前往一家新合作的公司,遞交產品設計稿,雖然對公司名稱有點熟悉,但她並沒放在心上。在與營銷經理簽妥合約後,她搭電梯下樓準備離開。
「言柔。」她剛踏出電梯走到一樓大廳,卻突然被叫住。
一轉身,她驀地心顫了下,竟然是潘敬彥!
「言柔,妳是來找我的嗎?」他喜出望外的走向她。
懊死!言柔低咒。原來這是他父親的公司,難怪她覺得名字耳熟,她只記得當年他曾提過他父親的事業,但他並無心繼承,此刻看他的穿著,應該已是高層主管。
「不,我只是來工作。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家的公司,否則我不會出現在這里。」她口氣冷漠,轉身便要離去。
「言柔,要怎麼做妳才能原諒我?」潘敬彥拉住她的手臂,神情憂傷的望著她。
言柔抬眸直視他,曾經,這是她全心全意深愛過的男人,但此刻她對他卻是全然陌生。
「沒必要,如果你真的有心,就好好善待巧莉。」她揮開他的手臂。
「我跟她早就結束了,只有妳一直在我腦海里。這幾天一直等不到妳的消息,我很後悔當時沒留下妳的聯絡電話。」潘敬彥不死心的再度拉起她的手臂。
他滔滔不絕,不斷述說過往,提到兩人每年的墾丁之旅。
但此刻的言柔,卻只記得她和托斯卡的回憶,對于潘敬彥她再也沒有一絲絲情感,她現在在意的是另一個男人。
「要我再說十次也行,我們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我有喜歡的人了。」她果決道,想斷了他的妄想。
「言柔,我希望妳說的人不是上次在停車場遇到的那個外國人。」
「他適不適合我,不需要你費心。」其實,她內心清楚自己跟托斯卡不太可能有結果,但她不想眼前的男人來評斷他。
「我很抱歉曾經傷害過妳,但我現在是真的想關心妳,那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單純,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查清他的背景。」
「不需要,我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意外潘敬彥會懷疑托斯卡的身分,但她不想再跟他有所交談,轉身匆忙離去。
潘敬彥目送她離開並沒有強留她,既然她是為了工作而來,一定會留下聯絡方式,雖然她的個性與少女時有很大的不同,但此刻的她卻對他極具吸引力,他不想放棄這一連串巧遇的機緣。
言柔一走到停靠在大樓對面的房車,托斯卡主動為她打開車門。
他已習慣充當她的司機,剛開始是為了保護她,之後卻是因為喜歡跟在她身邊,希望隨時守著她。
「順利嗎?」
「嗯。」輕應一聲,她認為托斯卡應該沒看到她和潘敬彥踫面的情景。
如果托斯卡看見她與舊情人再度相遇,他會有什麼反應?想到兩人不明確的關系,她不禁暗自垂眸。
雖然裝作若無其事,但托斯卡握著方向盤的手卻青筋暴露。方才透過對面大樓的玻璃帷幕,他清清楚楚看到潘敬彥對言柔拉拉扯扯,他差點忍不住要上前痛揍他,他相信言柔與潘敬彥應屬巧遇,以言柔的個性,不可能想再跟那個人有所牽扯。
有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托斯卡在心里盤算著要如何處理那個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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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整個貨櫃被滯留在碼頭,貿易商惡意取消交易?!」潘敬彥接到國外來電,緊急招開臨時會議。
「潘經理,雖然我們事先收到20%的訂金,但這批貨是照對方指定生產的特殊品,如果對方不要那整個貨櫃,二十幾噸的貨就形同垃圾,這筆重大損失將會危及公司營運。」各個部門的主管皆愁雲慘霧。
「為什麼曾出現這種狀況?我們可以要求對方全額理賠,不管他要不要貨物,貨款仍要支付,當初不是有簽訂合約?」他看向律師團的顧問。
「因為是長期合作的客戶,合約條款並沒有對產品描述的太詳盡,現在對方是故意刁難,找一些稱不上瑕疵的小問題當作產品不相符的理由拒絕交易,我實在不明白對方有什麼必要損失龐大的訂金來傷害我們,莫非背後有什麼力量介入?」
「那現在要怎麼處理?」潘敬彥苦惱的捉著腦袋,他正準備對言柔展開邀約,怎麼卻突然出現這種事?
突地,他的手機響起。
「潘先生,想必貴公司現在正面臨重大危機。」手機傳來陌生的男聲。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們公司的問題?」潘敬彥用英文詢問,卻想起方才會議上提到,難道真的有什麼力量介入?但他們在業界並無樹立敵人啊。
「要挽救貴公司的危機非常簡單,只要你不再干擾最近遇到的女士,我可以保證一小時後貴公司與原買主可順利完成交易;反之,如果不听這個忠告,貴公司可能一夜之間在業界除名。」
潘敬彥驀地心顫了下,他第一次被人威脅,雖然只听到聲音,他卻可以判斷出對方絕非簡單人物。
「你說的女士是誰?」吞了口口水,他應該沒有踫過黑道的女人……驀地,他心里突然浮現言柔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