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很單純地想溷頓飯吃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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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次見面你都要在臉上添上幾筆色彩?」在校醫細心地為她止血後宣布她鼻梁沒斷的好消息,在她如釋重負的空檔,江煜遠揚著眉好笑地問她。
謝子禾白了他一眼,不甘心地答「你當我自己願意?我又不是自虐狂!」話完故意回頭瞪向罪魁禍首。
鄙視、鄙視、嚴重鄙視!
見瞪得難受,那人心虛地縮縮身子,可體型龐大,怎麼縮還是一眼殺得過去。
「好了。」校醫審視一遍,放心地拿掉棉花,接著走進診間擰了條濕毛巾出來「擦擦吧。」
一臉的血,不多,卻也壯觀,這時江煜遠搶先一步接過。
她瞪他,他也不以為意地微笑「我來。」然後不容拒絕地輕柔為她擦拭干淨臉。
「可以了吧。」她不領情地推開他的手,總是那麼溫柔,弄得她全身不自在,別扭地要死。「擦得夠干淨了。」
奇怪,明明她跟他之間的熟識並沒有熟到可以替對方擦臉那麼親膩的地步啊!
「沒有,你的粉底還沒擦干淨。」他突然停下來,俯身湊近凝視她的眼,深深地鎖住,良久,他好聞的男性氣息全噴在她臉上,「我以為,這次你又要推開我了。」
她通紅了臉,很扼腕地開始結巴起來「上、上次是,是個意外!大不,大不了我跟,你、你賠不是!」
他勾唇微笑,很給面子地沒有接話,閑閑地說「那就今天請我吃飯吧。」
「呃?干嘛?非得這樣宰我嗎?」她更急迫了了,撇撇嘴很鄙視地說「堂堂一位大企業總裁的特別行政助理,會跟我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女生計較?不就推了你一下?大不了我讓你推回來好了。」
事實上,她跟上次一樣除了算計好的車費,根本沒多帶其他現金。
因為她來這里,本來是要陪網友吃飯的!
聞言,江煜遠瞟了瞟她,他垂下眼睫,遮掩眸里的笑意,擠出一絲受委屈的神色「可是我好像幫了某人一個大忙。她跟她同學都不用再設法去破壞接之不完的相親……」邊說,他又看了看她,「更不用再畫個花旦臉,只需要清清爽爽地見人……」
一說到這個,謝子禾馬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是,我是受了你的恩惠!可是……」她漲紅了臉,思索了會,決定坦白「今天我身上沒帶錢。」
他聞言頓了頓,後開朗地大笑了起來。
謝子禾瞪眼,覺得眼前的他,一點也不穩重,之前怎麼就叫他給騙了過去?
「下、下次我請。」至于下次什麼時候下次再說。
她可不相信他們緣分真有那麼深,下次還會這麼不期而遇地見面!
「我、我請。」被忽略很久的大猩猩不甘寂寞地舉起一只手,「正好當是跟你謝罪。」
她還沒說完,江煜遠就代她冷澹地開口拒絕「不必麻煩了,我想謝玫瑰小姐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和胃口了吧。」
第2章(2)
她訝異地瞪著,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
為什麼他總能看透她的心思?還有,他肯定知道謝玫瑰是個假名才故意一再加重語調企圖讓她自己招認。
可惜,人家不願意,因為這樣,他們的關系就永遠不會更近一步。
只作陌生人,對她構不上威脅,就這樣,最好!
「我記得你不是這學校的學生。」他想是領悟了她的態度,輕描澹寫的說道,黑眸中閃過灼熱的火簇,與冷峻平靜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
目光怒沉沉朝她壓來,眸光卻是寫滿了篤定。
她懶得忽悠他,頷首。
「你來是見什麼人?找朋友?」他再問。
「雞婆。」她不滿的罵著,反正他也不生氣,至今謝子禾還沒看過他生氣發飆的模樣。
眼神有時很冷,脾氣還是很溫馴的。
而這樣的情況,她肯定做不到,要是她遇到挑釁肯定直接杠上!
嘆口氣,見他繼續盯著自己,她語氣不自覺軟了幾分「是。」
「見到了嗎?」
「你看我這麼狼狽就該知道沒有!」
「啊。」大猩猩怪叫了聲,重重地拍自己腦門一記,她敢打賭她听到了他腦門傳來一記回聲。
莫怪別人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我忘記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
呃……
為什麼她會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可能,她想她的額頭會出現幾條小丸子般的黑線條。
「我要跟……」
「又沒人問你!」她急切地打斷他的話,死死瞪住他。
很高很強壯,這樣算不算英姿挺拔?頭發油滋滋的,算不算烏黑發亮?五官突出,這樣就叫稜角分明?
他該不會就是……不會的、不會的,她直拍胸脯自我安慰。
大猩猩訕訕笑笑,從口袋掏出學生證「以後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
她沒接,只是目光一直凝滯在學生證上的名字,絕望地哀嚎。
翟弦宇。
晴天霹靂。
謝子禾淚眼婆娑地望天,竟用血淚教訓讓她體會真理,網上無帥哥!
接著,她心里暗定今天回女生宿舍後,第一件事就要直接將網上「優雅的冰」拖到黑名單里。
因為她終于相信網友見光死的論點,而且是無條件雙手雙腳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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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一場風波後,最後還是江煜遠發揚紳士風度請客吃飯。
「看來對方讓你打擊不小!」看她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他戲謔地笑她。
抬眼對上他笑意沒有爬上眼眸,謝子禾敏感地察覺到他的不悅。
「你在氣什麼?」她倒是比較好奇他動氣的理由。
「你們這些小女生都喜歡相親?」思索了會兒,他最終還是選擇說出心里的話。
是,他很介意。
很介意她總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接觸陌生男人。
初見面,她帶給他太多新穎古怪的沖擊,到後來目睹到她兩種截然不同的面孔,對她的好奇更是不斷加深,然後見到她痛苦卻倨傲倔強的小臉,心沒來由地泛著微酸的疼。
他想,他是心動了!
所以,再次見面,他心里欣喜,卻也焦急生氣!
她呵呵笑起來「拜托,你該不會為這個生氣吧,這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迎著他陰霾的臉,笑容漸漸僵化消失。
好吧,她承認這男人不笑時很有威嚴,她看了心慌慌!
她挫敗地托臉哀嘆,「真不可愛。」其實這些真的都不算什麼,至少她覺得是。
最開始她幫秋曉約會儒生,當三千瓦數的大燈泡,再後來,幫秋曉破壞相親。
久而久之,再矜持的女生也會麻木,哪還會計較什麼得失?
誰叫她交上秋曉這樣一位損友呢?
「很危險!」他不苟同她的論點,認為她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
「為什麼你們都這樣說?我不懂,不就是吃飯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適時,服務生送菜上桌。
「人心難測。特別是男人,你不應該太輕易信任!」他精闢地解釋自己的論點。
報紙上那麼多桉例,某某女子被某某男子,殺害……
「哼。」她縮鼻子不屑,「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應該跟你坐在這里吃飯了。」再說,她也並不是沒閱歷的小紅帽,人跟狼都分不清!
「我不同。」
「那請問江先生,你能證明你跟其他男人哪不同了?」她故意笑容甜甜的問。
他瞟了她此時的甜笑表情一眼,為她夾了塊香菰雞塊,在她埋頭苦吃的時候緩緩說「我是認真的。」
「蝦米?」她驚惶地瞪眼看他,滿嘴都是油膩,表情發傻。
見她的吃驚樣,江煜遠突然笑了起來,壞心情褪盡,好整以暇地瞅著她泛紅的臉蛋,全然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