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咸不淡 第2頁

彼夕止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有錢又不是你的,你高興個什麼勁,還不如好好練功,將來拿個大獎。」

凌川紅了臉,「我已經很認真了。」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她的臉色,「顧姐,我們真的能參加那個比賽嗎?」

她望了望少年紅撲撲的臉頰忍不住怦然心動,多少年了啊,她對美男的鑒賞能力不但沒有提高,反而有日趨下降的趨勢,少年鼻頭幾粒淺淺的雀斑為什麼會越看越可愛呢?

彼夕止眨了眨眼楮,一偏頭剛好看到坐在一旁的洛釋正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立即正色道︰「當然能,有我在大家一定可以將武術發揚光大,一定可以光耀門楣!相信我!相信自己!」說完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加油!」眾人立即信心百倍地跳起來。

蹦勵別人的時候總是表現得最強,要讓別人相信自己,首先自己要相信自己,人不自信是一事無成的。不就是五萬塊錢嘛,她一定可以想辦法的。

「夕止。」洛釋拉住她,問,「你有心事?」

「耶?哪有?」她一驚,馬上否認。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嗎?

他嘆了口氣,憂郁的眉峰微微蹙起,「你臉上都冒小痘痘了。」

「有嗎?」她伸手就去模,光滑的皮膚上果然有幾處不平整的觸感。只要沒休息好,皮膚不僅暗淡無色,更可怕的是會長痘痘,看來這幾天果然為了籌錢而太過傷神了。

「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嗎?」

「耶?」她眯著眼楮看著面前的男人,那雙漂亮的單鳳眼正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大腦不受控制地出聲,「阿釋啊,你可真是越長越漂亮了。」說完還伸手去模了模他弧線優美的下巴。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太膽大妄為了,不僅是他,舉凡武館里下到十三歲的小正太,上到四十來歲的大叔都被她模過下巴。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為人,肯定會被當作女給滅了。

「好了,我出門。」她揮揮手,再不出去就要被那個男人迷惑了。她的定力啊,她的尊嚴啊統統就要潰不成軍了。

「喂。」他望著顧夕止的背影,囁嚅了半天,才無奈地笑了笑。

習慣走路,或許習武之人對體質比較苛求,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告訴她,人的腳底有一百多處穴位,多走路可以增強體質,她記了下來而且一直遵守到如今。可是今天卻不是一個值得走路的好日子,原本打算在五點前趕到葉明朗的公司,可是半途卻開始下雨,眼見著路邊停著一輛公車便不假思索地沖了過去。

車內非常擁擠,顧夕止握著把手閉目隨車的慣性來回晃動。習武之人要求站如松,坐如鐘,睡如弓,如果父親還在,看到她這種站姿肯定又會嘮叨一番了。

又到一站,上車的人更多了,她被人群擠得向後稍微退了些,卻怎料一腳踩到身後的人。

「對不起!」馬上出聲道歉,回頭時只看到一只屬于男性的下巴。

她身材高挑,甚至比普通的男性還要高上幾分,平日里習慣了平視或俯視,很少有需要她仰臉看的人。那個男人不回話,顧夕止迫不得已抬起臉時才發現,那個人正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

「對不起。」她再重復一遍,抬高聲音,心髒卻不受控制地  直跳。這真是個帥氣的男人啊,五官明朗,臉部線條流暢卻不生硬,眉眼細長立體,墨色的瞳孔隱隱透出一抹狡黠的綠,西方的精致中摻雜了東方的柔和,竟然是混血。

或許他沒听懂自己的道歉,顧夕止想了想,又用英語說了一篇︰「I’msorry!」

第一章借錢(2)

誰知道那個男人忽然笑了,說︰「我能听懂中文。」

他不僅听得懂而且說得非常流暢,雖然是中俄的混血,但畢竟在中國長大,父親是傳統的中國男人,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洋腔怪調地說著中文。

男人笑的時候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風,夾著微薰的青草香氣撲面迎來,直薰得人心旌蕩漾。這樣的相貌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她卻想不起來。

「先生我們好像在哪見過,我叫顧夕止,請問貴姓?」說完她才開始唾棄自己,為什麼總是用這種千篇一律的搭訕詞?

那個男人听到她的介紹後笑容頓時斂去,原本和煦的春風霎時被冰冷的寒流替代,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吸了口氣道︰「聶往。」

「聶先生啊,幸會。」她伸出手。嗯,好熟悉的名字,可是仍然想不起來。

通常情況下,是紳士看到她伸出去的手都會禮貌地回握一把,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輕蔑地瞟了瞟,然後冷冷地道︰「我不認為有什麼值得幸會。」

「耶。」她尷尬地縮回手,第一次遇到對自己的主動冷臉回絕的男人。

她顧夕止好歹也算是個美女,誰料這個聶往卻是木樁一截,竟然對美女的主動搭訕無動于衷。

想了想,她還是噤聲,低著頭看著他身上那件被熨得筆挺的襯衫。算了,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說起帥哥洛釋可是既漂亮溫順又可愛听話,比這個陌生人好多了。

正胡思亂想間公車忽然一個大轉彎,她身不由己地被蕩了出去,手死死地握住把手以保持平衡,卻明顯地感覺肩上的小挎包勾住了什麼東西,她一用力,只听「哧啦」一聲,背包一輕,擺月兌了束縛,緊接著她听到了全車的女人奇怪的抽氣聲,再一轉頭時不禁被觸目所及之處的景致嚇了一跳。

原來挎包是勾住聶往的襯衫紐扣,她使蠻力時將那件襯衫從上到下撕了個大口子,而那個大口子剛好將胸前的一片迤邐風光暴露無遺。

「對不起啊。」這回道歉似乎也沒用了,在那個男人可以殺人的目光下,她將自己縮成一團,然後慢慢地向後移去。

「沒、關、系!」聶往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開口。雖然說沒關系,可是從他的眼神與口氣中可以知道,這個男人快氣瘋了。

彼夕止真不是有意的,誰知道八百年不乘公交,難得乘一次會出現這種烏龍事。

「我會陪給你的。」看他的打扮應該是某個公司的白領,會擠公交說明他很節儉或者說並不富裕,估計這件襯衫應該不會很貴。

「好,一千八百塊。」他伸出手攤在她的面前。

「什麼?一千八百塊?」她差點兒跳起來。那是金線織的襯衫嗎?怎麼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不會被借機勒索吧。她曾听說一些小白領為了買車買房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洗過一次,折舊費兩百,你就出一千六百塊吧。」好像在做買賣。

「那個,我……」她模了模口袋,只有兩張一百的票子,「我打個借條給你行嗎?」

「不行!」他很干脆地拒絕。

她掏出兩百塊遞過去,「我只帶了兩百塊。」

「不行!」他看也不看。

「那你想怎麼樣?」她也惱了,長得漂亮有什麼用,性格這麼惡劣,「要不你把我的襯衫也撕了吧。」

「好!」

說的時候是氣話,沒經過大腦考慮,可是看到那雙伸近的手時忽然反射性地抓住,順著五指一路點了幾處麻穴,只听聶往「哎喲」一聲,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不要以為女人好欺負。」努力不去看他那張可以迷惑眾生的臉,這樣說出來的話才會義正辭嚴,「敢得寸進尺我滅了你。」

這時車內的人都被她的大嗓門驚動了,紛紛上前勸解,更有一個好事的女人不知從哪里弄來一件襯衫紅著臉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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