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他一夜 第8頁

而他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她自顧自的發表言論。

「你知道白色的風車代表什麼嗎?哈哈,笨蛋,你一定不知道對不對……傳說,當風車達到最高點的時,戀人們相擁而吻的話,他們就會永遠幸福的走下去,而白色的風車就代表了幸福和希望,每個仰望白色風車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期盼能找到自己的歸屬……多美啊,我要找到很高很高的白色風車,這樣幸福的高度也會延長了……嘿嘿,齊尉,你很適合白色,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白色的風車。」

那個時候的他,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她似乎不自知,但她卻像在說,你就是我幸福的高度。

但後來他才知道自己似乎自作多情了,她要的白色風車,從來都不是他。

一陣輕微的咳嗽,打斷了齊尉的沉思,他靠牆坐著,盯著床上似乎在睡夢中都不安的人。

她是故意的嗎?她只消用幾張設計圖,就輕而易舉的粉碎他的理智,勾起他的回憶……

設計稿里的是一套表面上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空姐制服,西裝樣式,金色鈕扣,以女敕綠色為主色的制服,感覺接近于藍天又比藍天更加有生氣,最特別的莫過于胸口那個小巧而別致,風車樣式的水晶別針,白色的風車……在一定程度上直接體現了航空公司的特色,飛機旋轉樣式,也代表了一種飛翔高空的希望。

這是一個很別出心裁的設計,讓人印象深刻,卻讓他不得不想起她那句。

你紿我的感覺像是一個白色風車。

那麼她究竟是為了他而設計,還是單純為了交差而設計呢?呵……

因為她的設計圖,他沖出公司,在雨中找到她,但她因為過于虛弱昏倒,他不顧一切抱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替她梳洗,也發現了她不正常的體溫。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有多強的自尊,需要被他一激就拼死累活不眠不休的工作,還等上一天就為了給他看設計稿,又是有多生氣、多屈辱需要去淋雨痛哭來渲泄?

沒心沒肺的段雪螢,不應該是這樣的……而他,不過把她當年對他的行為以牙還牙了而已。

「嗯……」床上的人不舒服的移動了一下,頭上的濕毛巾也滑落,齊尉蹙眉,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把濕毛巾折好歸位,也順其自然坐在了床邊。

盯著她不安的睡顏良久,齊尉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眼角、鼻梁,再到唇辦……這似乎是時隔六年,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她的樣子,其實,她也變了。

當初總是帶著盛氣凌人,生氣稚女敕的臉蛋,已然變得成熟而嫵媚,讓人不能忽視她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這個事實,而且是個令所有男人都欲罷不能的女人,豆蔻年華時縴合度的身材也轉為凹凸有致的妙曼曲線。

齊尉沒來由的諷笑,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眼前這個女人,是天底下跟他最親密的女人,他們互相見證了對方天真的童年、青澀的少年,直到……成為彼此的第一個人。

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她開始這樣堂而皇之,不給他一點訊號就縈繞糾纏著他的思緒、他的心呢?

許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在想,居然有人會叫自己「通天小霸王」,連取名字也沒有藝術感的人,怎麼會以為人人都怕她,以為她自己厲害到不行?在她的心里,他一直是逆來順受,好欺負的樣子,其實她不知道,他只是不屑也懶得跟她爭執。

他真的很討厭她,討厭她心里的干淨,坦率瀟灑,即使人人說她霸道囂張嬌縱,她也無所謂,因為她要什麼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沒有煩惱。

這樣的她,居然偶爾也會讓他開始覺得可愛,她的一舉一動,也讓他莫名其妙的在意,只是他不喜歡自己的心里變化,那會讓他沒有安全感,段雪螢,太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到他順著她,縱容著她對自己使壞,她也至始至終以為他是軟柿子。

這樣一個女人,獨佔著他這麼多年,讓他快習慣的時候,卻深深踐踏了他,讓他知道她的心頭是另一個男人,而他是她練習的備眙。

他真的想要報復,可她的一切卻深入他的骨髓,他想忘記,卻時不時跳出來提醒他。

段雪螢,齊尉……是不是如果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就好了,那他們就不必彼此折磨。

段雪螢頭痛欲裂,一聲輕哼,慢慢的睜開雙眼,然後看到了坐在床邊出神的齊尉,她在哪里?他怎麼又在這里……

齊尉黑眸一掃,看見她的呆愣,立即掩蓋了所有的心思︰「你醒了。」

「嗯。」一道粗嘎的悶哼,讓她自己都蹙眉,真難听,清清嗓子,依舊是沙啞︰「這里是什麼地方?」

「我的公寓。」

他的公寓?段雪螢眨著眼不解,他不是要報復她嗎?干嘛這麼費心撿她回家,直接讓她昏死在路邊不就得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一點所謂的良心,看在青梅竹馬的份上我不會見死不救。」齊尉隨意掃過她的眼神,淡淡開口。

「咦?」這家伙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有讀心術哦。

「我沒有特異功能,只是恰巧有一點正常人的推理。」

郁悶,段雪螢更加頭痛,她不用說什麼就都被看穿了,算了,還是什麼都不要想的比較好,不過……

「你不是跟空姐在一起嗎?怎麼還有心思照顧我?」

齊尉輕笑,黑眸閃過一絲玩味︰「你在吃醋?」

「誰在吃醋,吃你個大頭鬼!」段雪螢猛地坐起身,一陣頭暈目眩的往後倒去。

齊尉適時的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你太激動的話,我更會覺得這是個事實。」

「我、我、我……我才沒有吃醋。」段雪螢喘著氣,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便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還有誘人的薄唇。

一股熟悉的燥熱感升起,段雪螢吞了一口口水,她果然是生病了,真的生病了,不然沒理由看著他就全身不對勁,嗯,她要躺下才對。

「怎麼了?想躺下,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睡夠了才對。」齊尉扣住她的腰,不準她動作。

段雪螢窘迫的繼續近距離盯著他好看的臉頰︰「沒有、沒有,我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段雪螢,你真把這里當作自己家了。」

「啊……那我可以回自己家。」說著,段雪螢準備下床。

「你說走就可以走嗎?」這次,齊尉干脆壓到了段雪螢,直直趴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呃……我病了。」段雪螢語無倫次的說。

「我知道,我沒打算現在動你。」齊尉輕笑。

放屁,那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好吧,那她就當他是在玩,可是他準備要玩到什麼時候?忍不住,段雪螢就著近距離問︰「像這樣故意讓我等的事情,你準備還要做幾次?」

齊尉一怔,在段雪螢口里問出來,似乎顯得他極其幼稚︰「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廢話。」段雪螢輕輕說︰「在機場你就說的很明顯了,你是想……報復以前我總是放你鴿子吧。」

不,他介意的不是她讓他等,他介意的是,她為了別人讓他等,可是她根本不明白……但是……

「所以說……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

「我沒有生氣。」

「那你今天這樣算是怎麼回事?」齊尉對目前的狀況也開始有點混亂。

「我……」段雪螢語塞,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他身邊那個女人吧?那齊尉一定會加倍嘲笑她打擊她的︰「嗯,我是累了,畫設計稿累了……對了,設計稿你看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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