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著我的女人必須懂心機、會算計,才能在將軍府里生存下去,我失去兩條腿、深陷泥淖,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能拖你下水?別忘記,己經有一個江雲因為我而失去性命,我不願意你成為第二個。」他說完,也一樣定定望著她。
他的話讓她松口氣,緊繃的雙肩放下了。「所以你不是氣我惱我,想一腳把我踹出將軍府?」
「傻瓜,我怎麼會氣你惱你?」他只會想她念她,悅她喜她,大掌輕輕磨蹭她的臉龐,細膩柔滑的肌膚刺激著他的反應。
「所以你不是厭我恨我,不愛我待在你身旁?」她追著問。
「你不待在我身旁,我要到哪里听故事?誰會提醒我,代表幸福的青鳥其實就在我唾手可得的地方?!傻丫頭,舍了你,天底下哪還有更好的姑娘?」
「所以……其實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她問得小心翼翼,惹得他捧月復大笑不己,她急急催促,「說啊,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
「客氣了,怎會只有一點點,是很多點、很大點,如果不是喜歡到了極點,我怎麼會把書信重復看上千百遍?」
他的話撞入她的心里面,那個「很多點」、「很大點」使她的笑容擴大一分、一寸,直到心底的歡喜多到裝不下,她必須找點事來做,以便把那份高興給發散出來。
一個沖動,她捧住他的臉,不守禮?她知道,但管不上。
她的額頭靠上他的,太主動、失卻女子矜持?她知道,但哪還顧得了。
他嗅到她帶著暖香的氣息,心醉……而她一個大膽,竟低下頭,封上他的唇……片刻的錯愕之後,齊靳暗罵一聲該死!這種事該由男人來主動,是誰教她如此大膽的?沒錯!懊死的蘇致芬!他要在將軍府大門口掛上牌子,載明蘇致芬與狗不能進入!
怒氣在瞬間消失,她的丁香小舌舌忝上他的唇角,該死、該死、該死……他在心底連番罵過數次該死後,墮入泥淖,捧住她小小的頭顱,加深這個吻,他化被動為主動,襲上她的唇,在輾轉流連間,一點一點汲取她的馨香甜美。
突然,門被李軒打開。「將軍,該起來了!」一個冰塊石雕般的樣板臉,在乍然間看見孩童不宜的畫面,轟地漲紅了臉,他猛然轉身往外,卻撞上要進屋幫忙的木槿,一個踉蹌,兩人往地上摔去。
他怕摔壞了夫人的心月復,連忙在下墜間一個鶴子翻身,硬讓自己在下頭墊底,可這一翻,木槿的小身軀是壓在他身上了,而她的唇也不偏不倚,落在那個最不該降落的地方。
他內息大亂、他走火入魔、他腦充血、他……突然發覺……女人的嘴唇又軟又甜……
第四十三章你是我的解藥(2)
這天沐浴餅後,黎育清躺在齊靳身側,她看著他的眉眼,忍不笑開顏,飛快湊上前,淺淺一啄。
齊靳打仗,習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以她還來不及離去,他己一把將她抓近自己,把淺淺一啄變成深深一吻。
吻,越來越熱烈,點燃了她身體里的火焰,燒灼上他的心間,抱住她軟軟甜甜香香的身軀,他吻她,一遍又一遍,越吻越深入火熱,他不滿足于她露在衣服外頭的空間,于是褪去她的衣裳。
他是怎麼當上平西大將軍的?很簡單,打仗時要得寸進尺、要步步相逼,千萬不能謙讓客氣。
因此熱吻從她的頸項落入她胸前,直到擷取她的豐碩甜美,他的手順著所有的柔美線條慢慢撫過,心跳如擂鼓,聲聲催促他提刀狂奔。
突地,悶哼一聲,他咬牙切齒、極其懊惱,自己又不是小男孩,怎會還沒奔到敵人跟前就棄械投降?
听見他的悶哼,黎育清不明所以,急急將他推開,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很痛?不行的話別勉強。」
大將軍打仗最痛恨什麼?最痛恨敵人的言語挑釁。
不行?他會不行?十八般武藝還沒施展出來,兵法尚未上陣,他制敵千招還沒出手呢,怎麼會不行?!
為證明自己的實力,于是齊靳再振精神,于是重新沖刺,于是攻城略地,他在她身上插了旗子……搞清楚了吧!平西大將軍可不是浪得虛名。
事畢,他在她耳畔甜言蜜語。
他說︰「相思刻骨,病入膏肓,朝暮尋卿,只為求藥。」
听著,她露出笑靨,這個男人啊……不是不能也而是不為也,幾句難得的情話,把她之前所有的委屈瞬間抹平,令她心中泛起酸甜苦辣,將之當做一世之諾。
她把自己縮進他懷里,親親他的下巴,柔聲問︰「求到了嗎?」
「方求到一劑,但務求病謗除盡,還得繼續服用,此生怕是要依賴此藥生存。」
黎育清咯咯笑起,住他的腰,緊緊箍著,她閉上眼楮,細細品味那份實實在在,果然是大將軍呵,夠霸氣!明明她喜歡他不比他喜歡她少,卻是三言兩語便讓他佔到先機,好像她就是白享受、白受寵了似的。
既然如此,他就得繼續疼、繼續寵,直到她願意承認,他的喜歡比她多,之前讓她吃了那麼多苦頭的愛情才公平。
繼續疼、繼續寵?沒問題,他低聲在她耳畔問︰「小丫頭,新藥熬好了沒有?大將軍得用藥了……」
這天,平西大將軍大展雄風,在小妻子身上品嘗無數次勝利果實,戰鼓一擂再擂,從白日到黃昏,從黑夜到晨曦初升,小妻子豎白旗投降,從此臣服歸順數十年。
隨著齊靳開始在練武房里「學」走路的消息傳出去,沉寂多時的將軍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他進步得非常快,才短短幾個月,己經可以丟開拐杖自行走了。
齊湘每日都會進古柏居,黎育清多少能夠感受到小丫頭心里的諸多矛盾,她幾次想同自己示好,卻總在最後關頭不明所以地退縮回去。
這讓她想起前輩子的自己,那時,面對楊秀萱的耳語詆毀以及嫡母的寬容大度,她不是沒有掙扎猶豫過,只是在曰日的洗腦之下,她依然選擇背叛嫡母。一'她考慮很久,向齊靳提及,是不是把齊湘帶到古柏居同自己住,好讓父女親近、母女培養感情?
可齊靳見她成日里忙碌不停,怕多了個齊湘要照應,她會過于勞累,便直接拒絕了。
確實,府里府外要打理的事太多,還有「天衣吾風」和「沐舍皂坊」那邊的事要忙,就算帳目營運不必她傷腦筋,她還是要經常往那里遞雕款和繡樣。
對于設計這回事,她越練越上手,這回她雕出一系列以水果為造型的可愛香皂,送過去後引得眾人驚嘆不己,昨兒個,「沐舍皂坊」已經為新款皂放出風聲,相信新皂推出,必能賣出好成績。
這幾款香皂不只蘇致芬喜歡,齊湘也愛不釋手,黎育清送一匣子給齊湘,拐來她一篇習字。
黎育清希望自己和齊湘之間關系能夠更密切些,只不過要面面俱到似乎有困難。
老實說,她懷疑曾蓉蓉正擔任著「萱姨娘」的角色,自己也曾經在齊靳面前說過幾次,可齊靳幾句話吩咐下去之後,曾蓉蓉毫無異議的開始教齊湘讀書認字,雖然進度慢,總也是起了頭。
她沒可挑剔之事,卻還是趁機問齊靳,「你確定蓉姑娘會是照顧齊湘最合適的人選?」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再沒有人比她更合適教養湘兒。」她不知道齊靳是打哪里來的信任,細細觀察之下,她發現了齊靳對曾蓉蓉的態度與旁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