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累了吧?你睡哪?」
「我可以睡沙發。」
「這樣不好意思啦,睡沙發你不舒服啦!」
「少嗦,幾時那麼為我想了?我听著想吐。」r喂!」
「給我睡覺。」他命令。
戴岩靜被他命令著,爬上床。
戴岩靜躺好,正要拉被,鄭仁凱先一步扯來被子,幫她蓋好了。
戴岩靜看著他。「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你老實說,美女是不是不管怎麼任性的傷害男人,男人就是會原諒?可是像我們這種身材普通、長相平凡的女人,就算很努力對你們好,最後還是會被辜負,就是拼不過美女?」
「男人是視覺動物,美女本來就比較吃香。」
「唉,我就知道。」戴岩靜捏捏臉。「我也好想有她那種瓜子臉。」
「不過一一」鄭仁凱在床沿坐下,長腿交疊,笑看她。「也有例外的,也有很普通的女人,什麼都不用努力,就擄獲男人的心。」
「因為那個男人條件不好,追不到美女。」
「N。、N。、N。!條件好極了,是男人中的極品,很多美女倒追咧。」
「有這種事,我才不信。」
「你不信英俊優秀的男人,也會為了平凡的女人放棄美女?」
「怎麼可能嘛。」
他笑了。「奇怪了,是誰跟我說諸葛亮娶丑女人的?」
「那是諸葛亮,現在的男人都很膚淺。」
「又來了,失戀的女人真愛罵人。」
「發泄發泄嗖。」戴岩靜嚼了嚼嘴,嘆息道,忽然,她瞪大眼楮。鄭仁凱突然靠過來,近得幾乎踫到她。
他一雙眼,虎視眈眈,炯炯發亮。「假如……真的有呢?」
「唉?」
「假如……那個男人,就是我呢?」
「嗄?」
鄭仁凱捧住她的臉,給她個長久結實的吻。
……
這次xing/愛,他們筋疲力竭,身體豐盈而滿足。
因為太美好,以至于事後,兩人都有點恍惚。
鄭仁凱摟看她,她靠著他肩膀,兩人久久沒說話,品味著彼此心里的雹撼。後來,鄭仁凱終于開口,他說︰「我……可能沒辦法跟別人在一起了。」經過這麼飽足的,他發現,對戴岩靜的感受,已不可能被任何人取代。
餅去,和女人魚水之歡後,他感到的是空虛,他不會想留下,可是,跟戴岩靜不同,他不想離開她,他很想,就這樣一直躺在她身邊。
戴岩靜沒有回應。
鄭仁凱轉過頭,微笑了,看見她沉沉睡去了,就睡在他腋窩下,貼著他胸膛,像孩子的憨憨睡臉,真可愛,他吻她額頭,貪看她睡得這麼香甜、這麼依賴他的樣子,他真高興。
可憐的「眼鏡」,把你累壞了吧?
鄭仁凱望著天花板,看著光影在上頭流動。
覺得自己真好笑,做完愛,嘮嘮叨叨說著感性話時,她竟然給他睡著了。
唉,他離「酷」越來越遠了,莫非果真是一物克一物,被這女人克得死死?
當戴岩靜沉睡時,鄭仁凱想著一一等她一來,要好好跟她談,談一談他們的未來。
是啊,他有沖動,想跟她定下來,他必須快點和她談,肯定彼此的關系,最好有一樣的共識。
今天下午兩點,他就要到醫院報到,如果情況順利,明天就會進行捐腎手術,所以,他要快點跟戴岩靜討論,確認她的心,確認她的想法。而他也決心改變自己,拋棄過去風流放蕩的單身生活,他會讓戴岩靜知道,他會負責,他會認真的和她交往。
鄭仁凱一邊瞅著戴岩靜的睡容,一邊整理自己的情緒。
他打算一直看著她,直到她醒來。當然,他是不可以睡著的,他害怕在戴岩靜拿無心理準備時,萬一他夢游癥發作了,會嚇到戴岩靜。
所以他會保持清醒,一直看顧她。
但能怎麼辦呢?看著看著,太放松、太平靜,他竟然睡著了?!
鄭仁凱沒有想到,當他一來時,戴岩靜已經不在。
他還驚恐地發現,自己睡在廚房地磚上。
然後,不管他怎麼打電話,戴岩靜拒絕接听,也不回他的簡訊,她,不理他了?!鄭仁凱,慌了。
那天下午,戴岩靜一來後,逃走了。
回到家,心卻像掉在某個地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事後一遍遍回想,是真的嗎?
身體有激情後的酸痛感,可是……是真的嗎?她和那個男人真的做了那樣親密的事?她是不是被吳志遠刺激到,所以才跟鄭仁凱發生關系?還是因為發燒把腦子燒壞掉?她糊涂了。
戴岩靜覺得很尷尬,很混亂。
她記得下午在他家一來,艷黃的陽光染亮房間,景色被渲染得異常清晰,清晰到能清楚瞅著身旁躺著男人的身體。
當時,鄭仁凱果身,側臥,腰際覆著薄被,僅掩住重要部位,其余身體暴露光中,泛著光澤的古銅色肌膚,健美結實,即使主人沉睡,仍驕傲地炫著令人窒息的力與美,渾身上下沒一絲贅肉。
不可否認,他是令人屏息贊嘆的性感男子。
在光亮的時刻,戴岩靜更感覺到自己的平庸。她沒豐胸長腿,腰也不細,更不懂賣弄性感,只是普通女人。在強烈白晝中,清晨時的浪漫被蒸發,只有纏綿後的尷尬。
攜帶著混亂心情,戴岩靜悄悄下床,急著走,驚動了身旁的男人,他沒一來,但翻過身子,是在這個時候,戴岩靜看到他身體右側,右大腿上怵目驚心的疤痕,她驚訝,掩住嘴。在那完美身體上,竟有一片丑陋又凹凸不平的疤痕,大面積地橫在右大腿側。
是嚴重燙傷的疤痕,皮膚皺折不平整。
鄭仁凱為何有這麼可怕的疤痕?
她不知道。
她發現,關于這男人的一切,她不清楚,她不是太了解。
可是她竟然跟這樣的男人上床了?
她听過公司里那些愛慕他的女人是怎麼談論鄭仁凱的,說他是個視性為運動的男人,他的名言是一一「女人太可愛,不能只愛一個。」、「性是運動,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上床可以,承諾不行。」……天啊,這是戴岩靜最唾棄的那種男人啊!結果她的初夜是跟這種男人?!會不會太諷刺了?!
我快瘋了!戴岩靜呆坐于沙發上,越想越混亂。她不敢接鄭仁凱的電話,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一切太瘋狂,太失常。
我怎麼會這樣……
不了解他,卻和他有肌膚之親,身體結合,水乳交融,難以啟齒的親昵,肢體糾纏,還有自己忘情的申吟,放蕩渴望的要將他抱得更緊更緊?我……怎麼會這樣?
設有愛情,可是身體卻感受到強烈的極致的快樂,那種骨頭幾乎都要融掉的快感一一可是,現在,快感留下的余韻,卻令她感到羞愧。
她真的讓那男人深深地在她體內?真那樣放蕩地對他敞開自己?對一個把性當成運動、把承諾當成放屁的男人?
沒錯,我是瘋了。
太不珍惜自己了,愛跟性,怎麼可以分開呢沒有愛,怎麼可以跟他做呢?!瘋了……當鄭仁凱不斷打電話,她不接。
她需要冷靜。
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她對愛的想象,是很執著的,是一生一世的,可是,她把自己的初夜,給了一個性活躍的男人。沒錯,他真懂得取悅女人,輕易地征服她,令她欲仙欲死。
可是,這是錯誤,大錯誤!
戴岩靜癱在沙發,看著眼前景物,熟悉的古董電視櫃、電視機、小盆栽、大書櫃,都是熟悉的對象,對象環境如常,唯有自己心中明白,她身心有了變化。可趾的是,想到跟他的纏綿,想到他怎樣有力地充滿她、擴張她、填滿她,她內部又是一陣潮濕震顫,提醒自己曾如何放蕩地迎著他的身體,拿無理智地被他征服、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