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 第1頁

第1章(1)

「天啊……」高修在睜開雙眼的瞬間同時發出了難受的shen/吟聲,他下意識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希望能藉此動作讓腦袋不抽痛得那麼厲害,但效果顯然不佳。

宿醉真是個糟糕的後遺癥,下一次他絕對不要再喝到爛醉了。

他坐起身子,本以為宿醉頭痛已是今天糟糕的開始,但當他發現自己光著上半身,而覆在薄被下的下半身感覺上也是什麼也沒穿的時候,他心底暗叫不好,目光緩緩的向右移。

他先是看見一只雪白光滑的手臂露在被單外,這樣的畫面告訴他昨夜里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以肯定昨晚什麼該做、不該做的事情,他都做得徹底了。

但他跟誰了呢?

當他看清果臂的主人是誰的時候,他瞬間明白宿醉並不是今天最糟糕的開始,差得遠了。

是裴采音。

天啊,喝酒果然誤事,居然會是她!

他希望此時此刻誰在他身旁都好,就是不要是裴采音,一個在昨天晚上向他告白失敗的同學……

正確來說是高中同學。

斑修直直望著她那仍是緊閉的雙眼,腦子里不停打轉著,想著在這雙眼楮睜開之後,他該要說些什麼?

早安?

不行,這感覺太蠢了。

你為什麼在這里?

不對,這感覺太混蛋了。

這是他家,鑰匙在他身上,人肯定是他帶回來的,不管當時他清醒與否。

這一切是誰先開始的?

唉,這是廢話,不管昨天晚上是誰拉著誰上床的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他身體的感覺告訴他,他確實與她有過親密行為。

他現在必須想出一個適當的態度去面對清醒後的她,如何讓她明白這一切只是場意外,他喝醉了,而她應該也是。

斑修仍在思索當中,這時,他發現裴采音長睫顫動著。

她要醒了!

「你……」裴采音眨了眨眼,那表情好是無辜,仿佛不明白為何高修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但這樣迷茫的時刻十分短暫,記憶在下一瞬間便完全回籠。

「天啊,我們、我們……」她拉高被單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顯得羞慚的眸子。

她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也記得昨夜又是怎麼一回事。

昨晚的小型同學聚會里,大家都十分開心,一群已滿十八歲的年輕男女得到「合法酒牌」,在愉悅又帶著興奮的狀況下,更別說大伙都大半年沒見面,一見面,眾人心情海到一個最高點,也不管誰酒量好或不好,都得喝。

斑修酒量似乎不錯,她注意到他喝得很多,只要是擺到他面前的酒,統統進到他的肚子里了,而她酒量不好,一杯酒到了她面前,她只能一次啜一小口,但長時間下來,她至少也喝了三杯以上。

她可能是這場聚會里喝最少的一個,不過也是擠進「喝茫」的名單里了。

「對不起……一切完全是意外……」裴采音悶著聲說,目光完全不敢看向高修。

她現在完全是羞愧的狀態下,聚會開始之後,在兩人還沒讓酒精完全迷惑之前,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氣向他告白了,當然,她也被拒絕了,所以現在她的心情才會感到無比尷尬,無比羞愧。

她不記得他們如何回到他家里的,但在他開始踫觸她的時候,她隱約清醒了一些,並且不自覺地享受著他的踫觸,完全沒有想要拒絕的意思。

而她最清醒的時刻,便是撕裂般的強烈疼痛來襲的瞬間,那一刻,她與他做了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知道他醉得厲害,要不以他的原則個性,他不可能在有一絲清醒的時候踫觸她,所以她才必須感到羞愧。

沒有即刻阻止一切的發生,是她的錯。

貪酒、貪醉、貪戀他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我也該向你說聲對不起。」她率先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但這也讓他明白她並不樂見這樣的情況發生,「我同意你說的,這一切都是意外,我根本不記得我做了什麼。」

他不想當個混蛋,兩人發生關系已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日後的關系是如何,得由她來決定。

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以前在學校也是很多男同學追求的對象,昨晚她突然向他告白是完全的意外,至少那是他從未試想過的可能。並不是不喜歡她,但對她也沒有男女之間那回事的想法,他們純粹是高中同學,住家距離只有五分鐘路程,這一點讓他們勉強稱得上是鄰居吧。

「不管我對你做了什麼,在這里,身為男人,我都該向你說聲對不起,昨天晚上你提過我們……」

「不要,我們不要交往,不要因為……這樣就交往。」知道他想提出交往,但這已經不是她想要的了,所以她不肯讓他將話說完。

昨天晚上他已經明白的向她說清楚了,他現在正在法國念服裝設計,而她也在英國讀藝術設計。遠距離戀愛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他母親與她父親在同一所學校里教書,兩人住家離得也不遠,他不想要日後兩人若不幸情感生變,雙方家長之間產生尷尬的狀態,這是可以避免的,而他選擇打出這張安全牌。

況且,他們之間若成戀人關系,誰也無法保證不影響任何一方的課業問題,這也是他暫時不想與任何人牽扯感情的另一項重點。

這一切他說得夠清楚了,她除了听得明白,也完全認同了他的想法。

他是對的,所以不該在這意外的情況下有任何改變。

他不喜歡她,她能接受這一點,因為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但她不希望他討厭她,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就維持著原本的朋友關系吧。

「我們……就當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吧!」

「可是--」高修仍是覺得不應該這麼做的,不管這事情究竟如何起頭,他都該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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