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今晚等你愛 第16頁

「哼,你以為本小姐除了你,沒別的男人追嗎?」

未了,于大小姐惱得臉都脹紅,氣呼呼撂下一串話拍桌走人,留下一室尷尬的寂靜。

黎筱沛錯愕地看著這出月兌稿演出的相親戲碼,美眸悄悄覷向神態自若的白鐸凡。

「菜都還沒開始上就把人給氣跑,難怪會交不到女朋友。」她蹙著眉頭低聲咕噥,明明該惱他毀了自己精心安排的相親宴,藏在心底的小惡魔卻忍不住開心地跳起踢踏舞,竊喜他對于家千金並不感興趣……

「她沒把那杯水朝我臉上潑來,你很失望?」指節輕叩著桌面,他對于于如憶嗔怒離去毫不在意,神色淡漠的臉龐像覆了一層寒夜薄霧讓人猜不透心緒,唯有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危險氣息。

「白總您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可怕的念頭?」媽呀,這男人是會讀心術嗎?她一臉心虛地將手舞足蹈的小惡魔趕回角落蹲著。

「哼。」沒好氣地睨著她藏不住心事的俏顏,明明每回向他報告約會行程就神情郁悶,今晚隨他出席更是一臉悵然若失,投向他的目光好似在無聲指控他是個用情不專的風流情種,直到見他趕跑了解如憶才神色稍霽,整個人放松許多。

她抱病加班的憔悴模樣令人心煩意亂,白鐸凡無法厘清自己究竟是在惱她什麼,卻克制不住滿到嘴邊的叨念。「你是怎麼回事,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病得嗓子都啞了?天冷不會多加件衣服嗎?」

「醫生說是勞累、體虛外加三餐飲食不正常,抵抗力太差才會感冒,吃了藥多休息就會好。」她嗓音沙啞、滿月復委屈的回答讓他心頭一怔,歉疚感油然而生。

勞累、體虛外加三餐飲食不正常?

那個害她夜夜加班連周末都沒辦法好好休息的元凶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感冒就該多補充營養,還站在那兒干嘛?不想品嘗米其林三星主廚的手藝嗎?」清了清喉嚨,他以霸道的口氣試圖掩飾心虛愧疚。

「我?我可以吃嗎?」黎筱沛睜圓美眸,懷疑自己幻听,即使感冒讓味覺變遲鈍,她依舊滿懷期待、暗吞著口水問道。

「你訂了兩人份餐點不是嗎?我都不介意與你這個病毒帶原者共進晚餐,你若對法國名廚的手藝沒興趣;這份多的餐點就請服務生端去倒掉……」他抖開餐巾,指示服務生上菜,話還沒說完她已迅速入座。

「我吃我吃!糟蹋食物可是會被雷公劈啊!」她振振有詞,深怕他反悔似地急忙舉起叉子準備大快朵頤。

直到瞧見她雙目饞饞、口水滴滴盯著桌上美食的貪吃模樣,白鐸凡原本煩悶的心情才稍微抒解開來,唇畔不經意勾起一抹淺笑。

「你就懷著感恩的心好好享用吧,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不過話說回來,這些日子忙著幫我安排相親宴,你顯然也從中獲得不少‘福利’。」

又來了,那種毛毛的感覺。

黎筱沛有些不安地抬首覷了他一眼,發現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凌厲黑眸,正瞬也不瞬地緊鎖著她,害她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是作賊心虛吧?!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她緊張到食不下咽、胃口盡失,趕忙多喝幾口餐前酒壓驚。

「我不可能知道什麼?」

他似笑非笑地問著,又自顧自說下去。「你當我真不曉得某人利用安排相親宴的機會在各大五星級飯店享受VIP禮遇,吃香喝辣外加紅利積點獎不完?」

「你……怎麼會……」完了慘了,她死定了!

「哼,若非那天意外听見你和企劃部同仁的對話,我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你、你居然偷听!」她又驚又惱地啞聲指控。

「公共場合不算偷听,再說公司是我的,敢在里頭大放厥詞就要有被人贓俱獲的覺悟。」白鐸凡冷笑,露出整齊亮白的牙齒。

被那張危險俊顏惹得心跳加速、思緒紛亂中,黎筱沛忽然捕捉到某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這男人美其名要她當隨行助理,實際上是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出席相親宴,索性把她一起拖下水!

「太奸詐了,居然仗著老板威勢戲要員工?小心眼又愛記仇的男人……」她暗自嘟囔,卻忘了眼前的男人耳朵比狗還靈。

「我要是愛記仇、心眼小,你現在還有機會坐在這兒享受法國名廚的手藝?」白鐸凡真要被這女人氣到內傷。

他承認害她感冒是他不對,但這女人好歹也該反省檢討一下,總裁特助當得如此威風,像話嗎?如果能狠下心開除她,事情就能簡單輕松得多。偏偏遇上她,他就是拿不定主意,有時氣得恨不得掐上她縴細的頸項狠狠搖晃,有時卻又情不自禁想起她。

第6章(2)

想起她指著他鼻頭大罵災星。

想起她工作受到肯定時自信得意的神采。

想起她躲在天台偷偷月復誹他。

想起她為他按摩減輕頭疼時的溫柔目光。

這女人如此輕易挑動他的心、霸佔他的思緒,自己卻渾然未覺,還成天想把他推給其他女人,教他氣得牙癢癢卻又不知如何整治她,也舍不得教訓她,如此矛盾又復雜的感受令白鐸凡嘆息,不得不承認--她在他的心中,是特別的!

「這麼說來我佔你便宜,你害我感冒,不如咱們就當扯平,一切既往不咎?」

似是看穿了眼前男人不過是只紙老虎,黎筱沛眨眨眼提議,見他沒有否決,她索性又大起膽子探問︰「你今晚把于小姐氣走,這樣好嗎?不怕得罪于氏企業?」

她絕不承認自己是在為這男人擔心,只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絕沒有其他意圖喔。

「方才那位是于家最叛逆的次女,一心想擺月兌家族盛名闖蕩演藝國,與父親和受寵的二房姨太關系不睦,就算交往所獲得的商業利益也有限。」暗惱她還有心情記掛無關緊要的女人,他仿佛談論生意般不帶感情的冷酷分析,讓黎筱沛一愣。

「對你來說,這些日子的相親宴都只是在商言商的權謀游戲?沒有半點感情成分?」她難以苟同的批判目光像一根根蜂針戳刺著他的心。

「沒錯,那又如何?‘愛情’不過是虛幻又不切實際的口號,一旦熱情消退就什麼都不剩,唯有基于利益交換的婚姻才夠理性又有保障,我母親當年失敗的婚姻就是前車之監。」他故意這麼說道。

「你母親?」她詫異抬眸,想起公司里流傳關于他的身世八卦,卻又礙于隱私不好多問。

覷見她眼底的疑惑,白鐸凡緊抿著唇無聲沉默著,正當黎筱沛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卻半斂著眸低聲道︰「你應該也听過關于我身世的傳言。我是我媽當年和男人私奔生下的孩子,她那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其實老梗得可以,千金小姐愛上貪圖她財富的窮小子,不顧家人反對為愛私奔,以愛為名的婚姻卻敵不過現實打擊,撐了五年便草草結束。所以說,‘愛情’這東西太抽像,禁不起考驗,論及婚姻,還是能掌握在手中的利益條件比較可靠。」

他毫無掩飾地侃侃而談,冷峻神色和淡漠言詞像是刻意的武裝,張揚著尖硬銳利的刺,只為保護內在不欲人知的脆弱,以及擔心被心上人推拒在外而落了地的自尊。

從他口中听見關于他父母的婚姻,她可以想像雙親離異如何在他童稚懵懂的心靈烙下難以抹滅的傷痕,卻說什麼也無法認同他對愛情太過偏頗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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