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他用最灼熱的方式長吻著她,在她唇內低語著、在她排紅肌膚上呢喃著。
「……婚姻不是兒戲……」她拱起身子,完全無法思考。
「看來我只好加把勁說服你。」
他的唇吮住她的耳郭,吻得更加放肆,指尖也隨之更加放肆。
「不……不可以……你……你在想什麼,你的腿不能亂動。」她脹紅臉,想移動身子,偏偏他抱得死緊,想亂動又怕踢到他的腿。
「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我可以不動,你來動即可。」
舒以柔眨眨眼,先是不懂他的意思,繼而刷地辣紅了臉。
「數到三,不說話就是同意了。」他逗她。
舒以柔搗住他的嘴。
「原來你也有出手這麼快的時候。」葉剛低笑地說道,咬了下她柔若無骨的手。
「我很正經的在煩惱,哪有人求婚這麼隨便的。」舒以柔擰著眉,用額頭輕撞著他的。
「我再正經不過……」
門被敲了兩下後,便被推開。
「以柔,你回來了嗎?我听見你這里有聲音。」郭香雲探出頭,然後驚訝地擠出一個笑容。「葉先生……」
「既然听見有聲音,就知道我們正在談情說愛,還隨便開門,是在監視我們嗎?」葉剛臉色驀地一沈,板著臉說道。
舒以柔揪著胸前被敞開的衣襟,獰地低頭羞紅了臉。
「出去!」葉剛火眸瞪著郭香雲,不客氣地命令道。
郭香雲臉色一黯,慢慢地關上門。
「你不要老是對郭秘書這麼凶,我覺得她人不錯,做事也很認真。」舒以柔輕聲斥責著他。
「在我手下工作,光認真是不夠的。她如果有你一半的蕙質蘭心,就不會挨那麼多罵。」他沒好氣地說道。
「她臨危受命,已經表現得很好了。你也說過她平時是對許秘書負責的,不需要面對你的脾氣。」她說。
「我對她算客氣了。」
舒以柔搖搖頭,慢條斯理學起他說話。
「你確定這是我要的東西?你速度可以再慢一點,最好在對方下標後再趕出報告。如果連補充上一季報表這種事,都還要我來提醒,干脆你來當老板好了。」
「你說話樣子像在撒嬌。」葉剛笑著說道,臉上毫無反省之意。
「你再凶她,我就把你的活動式支架藏起來。」她故意雙手插腰,改用其他方式抗議。
「她既然受命,就該快點進入狀況,我的一寸光陰一寸金。」他仍然臭著一張臉,完全沒打算要改變對郭香雲的態度。
「那我就不浪費你的黃金時光了。」舒以柔不想對牛彈琴,側過身下床走向浴室。
葉剛眼也不眨地望著她的背影,見她態度堅定、連回眸看一眼都不肯,他凜聲說道︰「要我拖著傷腿去追你嗎?」
舒以柔站在浴室門前,不甘心就這麼又被喚了回去。
「以柔,過來。」他放低聲音。
她嘆了口氣,慢慢地回過頭。「你一定是天生來克我的。」她喃喃抱怨著,慢吞吞踱回到他身邊。葉剛將她拉回懷里,不給她任何逃月兌空間。「回答我的問題——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他看入她的眼里。
「我不知道。」她咬著唇說道。
一道怒氣閃過葉剛的眼,他陽剛臉龐不快地緊繃了。
舒以柔撫著他剛硬發絲,試圖說服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
「你一定記得我告訴過你,自從三年前我母親過世後,我就一直想擁有一個家。但是,即便如此,你的求婚還是來得太快。因為你的家不在東京,你的腿傷好了之後,你就要重新回到各國奔波的模式里,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告訴過你,我是被認養的嗎?」他打斷她的話,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沒有。」她驚訝地睜大眼。
「我七歲時,被我父親認養。他沒結婚,用盡心思地栽培我,我則是盡量把事情做到一百分,不讓他有任何遺憾,或是有任何機會去猜想他如果有親生兒子,是不是有可能表現得比我好。即便他現在已經過世,我還是不敢有任何松懈,因為我認為他正透過爺爺的眼在審視著我的成績。」葉剛沒錯看她眼里的心疼,于是知道自己又得到了一些分數。
「辛苦了。」她紅著眼眶,撫著他的臉。
他不用多說,她也知道他會多要求自己。
「但我撐過來了,得到了家族的認同。因此,我現在要追求自己的人生,我想要一個真正能讓我安心的『家』。」他的眼逼到她面前,眼里的熱切足以焚燒一切阻礙。「嫁給我,讓我給你一個家,也讓你給我一個家。」
「可是……」心被撼動了,她雙唇蠕動著,卻說不出更多拒絕的話。
「我們回家時,會有另一個人等候在家里,喜怒哀樂,也都能陪伴在彼此身邊。」葉剛將臉龐埋在她的肩窩處,在她耳邊低語著。
她感動地起了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攬緊他。
「你動作慢,可以指使我去跑東跑西。你受了委屈,我幫你出氣。假日、過年時,你不用害怕到別人家過節會打擾他們的家庭聚會,也不必把自己關在家里,假裝很幸福……」
舒以柔揪著他的手臂,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你怎麼知道我……」她哽咽地說道。
「在意一個人時,什麼都會知道。」他抬頭望著她,眼里的堅定更甚于話語。
舒以柔雙臂攬著他的頸子,整個人蜷入他懷里。
他的雙臂緊緊擁抱著她,讓她感覺脆弱卻又無比地放心。
母親過世前,說過她的父親在台灣。只是,一個二十多年來從不曾找她的父親,怎麼樣也不能算是親人啊。
「嫁給我,讓我們擁有一個家。」葉剛捧住她的臉龐,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她雙眼噙著淚光,只是靜靜地啾著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因為缺氧而窒息時,她緩緩攬住他的頸子,將唇貼上他的。
「好。」她說。
早晨陽光從窗外射入,舒以柔睜開眼,看到的是葉剛沈睡的容顏。她先是一怔,幾次呼吸後才慢慢地想起!她已經結婚一個多月了。舒以柔凝視著葉剛那刀鑿般的深眼窩及剛硬輪廓,覺得他即便在沈睡中都是霸氣十足的,只有微張的雙唇顯示出他此時的放松。
葉剛說他不好睡,但這陣子的同床共枕下來,通常只要她輕捏他的背肩、和他說著一些日常瑣事,他就會像被撫到睡覺神經的小鱷魚一樣,很快地便靠在她的身側睡去。
這事讓她覺得很有趣,甚至已經喜歡上這種哄他睡覺的感覺。
老實說,就連她也睡得比平常更好,因為半夜身邊有人的感覺真的讓人好放已。
舒以柔滿足地嘆了口氣,往葉剛身邊偎去。
原本以為籌備婚禮需要一點時間,至少是一個月或半個月。她萬萬沒想到,她才說聲「好」,葉剛馬上以迅雷速度找來了日本當地律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三天之內便結成了婚。關于婚宴那些瑣事,他說等他腿傷痊愈、手邊成立物業管理公司的大事告一段落後,再回台灣辦理並拜見家族長輩——這事既然葉剛的爺爺已經同意,別人自然也就無話可說。
舒以柔在他額間輕落下一吻,拉開他擱在她腰間的手臂,半坐起身。
葉剛驀睜開眼,下一秒,舒以柔已經倒在他的胸前。
「早安。」她說。
他仰望著她,讓她絲緞長發披散在他臉龐邊,柔軟棉衫的寬大領口正好讓他一覽無遺她未著寸縷的雪肌玉膚。
一個男人面對這樣的妻子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