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安妮皺起眉,擋住他太靠近的臉,沉聲說道︰「BENNY,我不喜歡這樣,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我喜歡你、我喜歡你……」BENNY頭一低,就想吻她的唇。
「不可以!」古安妮大叫著,手腳並用地想推開他。
「可以,你和我在一起,會比和他在一起好上一百倍,他算什麼……」BENNY的話,開始揉碎在古安妮的唇上。
迸安妮大驚失色,臉色一片慘白,發了瘋似地推打著BENNY。「你走開!走開!」
「你在做什麼?」
白哲希的聲音平地一聲雷地在屋內炸開來。
迸安妮趁著BENNY還處于驚嚇時,火速推開他沖到白哲希身邊。
白哲希將她護在身後,清楚地感覺到她全身的顫抖。
他心里有團火球在焚燒著,他能感覺到血脈的賁張,感覺到頸肩手臂的青筋暴突。
如果暴力能解決問題,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拳打昏那個膽敢讓她害怕的人!
「你在做什麼?」白哲希眼神狠冷地瞪著BENNY,指節發出了駭人的喀啦聲。
「我喜歡安妮。」BENNY站起身,不服氣地瞪著他。
「她不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我,你連這種事都要幫她決定嗎?」
「憑她現在躲在我後面發抖!而你所謂的喜歡她,就是強迫她就範、就是使強讓她害怕嗎?」白哲希表情陰沉,語氣如刀地揮向他。
「喂……」古安妮扯扯白哲希衣袖,覺得他把話說得太重了。
白哲希狠狠瞪她一眼,要她閉嘴。
「我……我……」BENNY看著她的蒼白臉孔,酒意突然消了泰半。「對不起。」
「沒關系。」古安妮擠出一抹笑容,很快地看了BENNY一眼。
「沒關系!」白哲希瞪著她,憤怒火山一樣地爆發出來。「什麼叫做沒關系!你就是態度不堅定,對誰都太好,所以才會惹來這種事。萬一我沒有及時趕回來呢?」
「BENNY不會傷害我的。」古安妮堅定地說道。
BENNY狼狽地別過頭,慚愧到無顏再看她。
「如果我昨天問你,你也會告訴我——BENNY絕對不會強吻你……」
「夠了。」古安妮搗住白哲希的唇,小臉仍然毫無血色,卻是大聲地宣布道︰「我相信BENNY會有分寸的。」
「安妮,給我機會,我比他適合你。」BENNY聞言,心里一陣激蕩,一個跨步便又朝她走近一步。
「我不想跟醉鬼說話。」白哲希狠狠瞪他一眼,不由分說地摟著古安妮走進房里。
「安妮——」BENNY在他們身後大聲喊著。
迸安妮不敢回頭,因為她不能給BENNY任何希望。
白哲希不能回頭,因為他會想出拳揍到那家伙倒地不起。
砰!房門于是被重重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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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才闔上,古安妮便忍不住壓低聲音跟白哲希抗議道︰「你不要對BENNY說話那麼刻薄,他只是酒喝多了。」
「馬的!」白哲希突然詛咒了一聲,俊美臉孔氣到差點扭曲。
迸安妮從沒听過他罵粗話,頓時怔愣在原地。
「酒喝多的人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如果我晚一點回來的話,天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對你……」
白哲希的聲音突然顫抖到沒法子再說下去,他霍然把古安妮攬在胸前,用盡全身力氣地緊捆著她。
迸安妮被他摟得喘不過氣,清楚地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與他狂亂的心跳。
屬于他的溫度包圍著她,他的激動讓她全身都輕顫著。這個嘴巴好壞的男人,表面上凶她吼她,可他卻是比誰都擔心她啊。
迸安妮的心柔軟地揪擰著,擰紅了鼻尖,擰出了眼眶的水氣氤氳。
「我沒事了。」古安妮拍撫著他的後背,故作輕松地說道。
「你沒事是因為我回來了!」白哲希驀然抬頭,瞪著她單純又錯愕的眼神,劈頭又是一陣批評。「你是存心制造麻煩嗎?先是我的那群同學,現在又是BENNY!你一定要處處留情,把所有事都往身上攬,讓所有人都稱贊你好心腸,同意你是好人好事代表,你才高興嗎?現在可好,BENNY被你照顧到以心相許了,這樣你開心、滿意了嗎?」
「我沒有處處留情,我對誰都一視同仁,我也沒有對BENNY特別用心啊……」古安妮怕BENNY听到她的話,所以刻意壓低了音量。
「哈,那就是你的態度曖昧不清,對待每個人都一視同仁,所以才會讓他覺得有機可乘。」白哲希嘲諷地說道,薄唇仍然在顫抖著。
「我哪里曖昧了?我對待朋友一向都是如此啊。」她握緊拳頭,努力不讓自己隨著他的怒氣起舞。
「你對待朋友和你對待我有什麼兩樣?如果他們都是普通朋友,那我又算什麼?」他的怒吼不客氣地直吐到她臉上。
「是啊,你算是我的什麼呢?」古安妮忽而一拳揮上他的肩膀,委屈的淚水霎時滑出眼眶。
白哲希眯起眼,瞪著她的淚水,他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再爆粗口。
「走——」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轉身往外走。
「去哪?」她抓住一把椅子,不跟他出去。
「我們現在到拉斯維加斯結婚。」白哲希命令道,不想再為她牽腸掛肚了。
迸安妮睜大眼,看著他固執眼神及強硬神態,她猛烈地搖頭,月兌口說道︰「你瘋了!」
「你不願意?」白哲希眼神一狠,心一沉。
「我當然不願意,我們連男女朋友都稱不上。」積壓在胸口多時的悶氣,讓她忍不住出聲對著他大吼。
一直以來,他就愛對她吆來喝去,她難道是他養的寵物嗎?他叫她結婚,她就要結婚嗎?沒有人是這樣求婚的啦!
「你——」他瞪著她明顯倔了起來的圓臉,他深吸了口氣,強壓下胸口怒氣,盡可能平和地說道︰「如果我們這樣連男女朋友都稱不上,我不知道什麼樣的關系才應該叫做男女朋友。我們吃住睡在一起,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一對。」
「沒有男朋友像你這樣的。」比她老爸還凶十倍。
「不然男朋友該像什麼樣?你偷偷交過?」白哲希驀然朝著她俯身而下,白牙利光一閃,像是隨時要張口咬人一樣。
迸安妮嚇得打了個冷顫,原本強硬氣勢頓時大打折扣。
「你從沒追過我,算是什麼男朋友!」她不甘心地回嘴道。
「你以為我三天兩頭買東西送你,每三天越洋電話詢問你的情況,莫非是吃飽了撐著嗎?」他的話是從齒縫里迸出來的,大掌忍不住捏住了她的下顎。
「你錢多啊……」古安妮連忙把話吞進嘴里,因為他的眼神變得更凶了。「你弄痛我了。」她指指他捏住她下巴的大掌,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他要是再凶下去,她可能會嚇到哭出來。
「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今天一次說清楚。」白哲希松開手,雙臂交叉胸前,律師審問證人似地咄咄逼人著。
「我們從沒約會過。」
「我們這陣子在校園附近手拉著手四處走動,這不是約會是什麼?」他耐著性子說道,卻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
「一般人的約會是看電影、逛夜市啦。」她還以為是他孤僻沒朋友,所以才老愛拖著她跑咧。
「電影院里會有人吃東西的怪味,我不喜歡。夜市東西沒有你做的干淨、好吃。」
迸安妮聞言,高興了一下,嘴巴揚起一邊,卻又很快地壓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