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寵壞你 第25頁

「是啊。」聶柏倫點頭寒暄,加快腳步走到電梯前。

他的右手卻在按下電梯開關的那一剎那間,遲疑地停在半空中。真的要這麼快上去嗎?如果迎接他的是壞消息呢?

聶柏倫皺起眉,強迫自己按下了電梯按鈕。

電梯過了許久後,才打開。

他走進電梯,卻皺了下眉。

是誰在惡作劇,竟在每一個樓層都按了鈕呢?

于是,聶柏倫花了比平常多幾倍的搭乘時間,才走出電梯,走向十二樓A座。

他拿出鑰匙開了門,玄關燈自動亮起,他在鞋櫃前換好了室內拖鞋。

「煒煒、柏珍,你們在嗎?為什麼不開燈?」他奇怪地看了烏漆抹黑的客廳一眼。

「我在客廳,你不準開燈。還有,把玄關燈也關掉。」印煒煒說道。

聶柏倫依言關掉玄關燈,走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客廳里。

「你在哪里?」

一雙柔軟的手在下一刻握住他的,她縴細身影緊接著便佔據了他的胸膛。

「這是什麼新游戲嗎?」他在她發間落下一個吻。

「不是游戲,而是……」她低聲說道,小手溜上他的臂膀,牢牢地揪著。「我有事要告訴你。」

聶柏倫僵住了,心情頓時跌落無底深淵。

黑暗之間,他深吸一口氣的聲音很明顯。

聶柏倫推開她的手,後退一步,腳步開始虛浮了起來。

他的最壞預感要成真了嗎?她真的要跟他分手了嗎?

聶柏倫閉上眼,只能慶幸黑暗讓她看不清楚他痛苦的表情。

「柏倫?」他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她不安,再度模索上他的手臂。

聶柏倫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模索至她的肩膀,緊緊地握著。

「在你開口之前,我有幾件事想告訴你。」聶柏倫嗄聲說道。

印煒煒一怔,難道他已經發現真相了嗎?

「你說。」她的聲音顫抖著。

她也會舍不得他嗎?他緊咬住牙根,控制著將她拉入懷里不許她離開的沖動。

「第一件事,不管我們以後會不會在一起,總之你心里有事時,還是可以到‘幸福」找我……」他拚命壓抑著聲音里的難受,甚至強迫自己擠出一抹她看不到的笑容。「我保證以後會盡力當個能聆听的好朋友。」

「第二件事,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日後不論別人辜負了你,或是又傷害了你的心,你絕對要相信自己是最值得愛的人。」

「第三件事——」

「閉嘴!」

印煒煒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眸落下淚來,驀然伸手搗住他的唇。他干麼像交代遺言一樣說那些話?

她不想听!

「你干麼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嚇我?發生什麼事了?」她的眼眶噙滿淚,大聲地質問道。

「我沒事。」只是心痛得很難受而已。

「我不信!你一定有事,給我說出來,否則,我就不給你驚喜!」印煒煒揪住他的衣領,拚命追問道。

驚喜?!他皺起眉,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我真的沒事。」他心髒狂跳,呼吸粗重地看著她。

「你如果沒事,為什麼要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印煒煒心一慌,眼淚更是嘩啦嘩啦地猛掉。

「我以為你要跟我分手……」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誰說我要跟你分手了?你听誰說的?你嚇死我了!可惡……可惡……幸好你沒事……哇!」印煒煒一拳擊上他的肩膀,心情一旦放松後,淚水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奔流了。她邊跺腳邊大哭,哭到亂七八糟,哭得一臉鬈發都貼到了臉上。

他的心跳開始怦怦地劇跳了起來,世界開始重新恢復光明。

「你才嚇死我……」聶柏倫攬住她的身子,虛月兌地說道。

天啊,原來這只是一場他自己嚇自己的鬧劇啊。

「我們可以出來了嗎?老婆子蹲久了,腰酸背痛哪。」角落傳來王婆婆拍背的聲音。

「哪里有面紙?我剛才听聶柏倫說話,掉了幾滴眼淚。」有人吸吸鼻子,聲音哽咽,顯然剛哭過。

「面紙在客廳桌子上。」聶柏珍泣不成聲地說道。

突然涌進來的一堆說話聲,讓聶柏倫頓時身子僵直。

他飛快地拉著印煒煒的手,走到電源處,啪地一聲打開電燈——

客廳里,包括柏珍在內,站著一票「幸福」的常客,全場至少十人!

桌上還擺了一個三層大蛋糕、幾瓶香檳!

他傻了眼,俊雅臉孔怔愣著,花了整整一分鐘還沒有法子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問印煒煒。

「煒煒要跟你求婚,我們全都是見證人,誰知道你這家伙突然殺風景地說了一堆讓所有人紅眼眶的話。」王婆婆搶了話,坐進椅子里,捶了捶腰背。

聶柏倫低頭看著印煒煒,她的臉上仍然滿是淚水。

「你……要跟我求婚?」他從喉嚨里擠出聲音來,大掌發抖地捧住她的臉。

「對。」她點頭,邊擦眼淚邊瞪他。「結果你居然以為我要跟你分手,所以說了那一堆有的沒的,根本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對不起。」聶柏倫張開雙臂,想將她攬進懷里。

她用力推開他,不讓他如意,而且還火冒三丈地對他說道︰「你這個笨呆子!就算我真的要跟你分手,你也不可以說那些話啊!你無緣無故被拋棄,應該要質問我原因、應該要狠狠地罵我,再不然你也要狠狠瞪我……」她一跺腳,淚水不禁又滾落了好幾顆。

「即便分手了,我也只希望你好。愛一個人,不就是如此嗎?」聶柏倫握著她的肩膀,堅定地說道。

周遭又傳來一陣猛吸鼻子的聲音。

聶柏珍看著哥哥,頭皮突然發麻。

愛一個人,是希望他好嗎?那麼……自己特別特別地希望費朗好,是因為她非常非常愛他嗎?

聶柏珍縮進角落里,小臉不解地皺著,目光則如影隨形地看著哥哥和煒煒,希望能再多看出些端倪來。

「聶柏倫,你很糟、真的超級糟。」印煒煒原地跳腳,超級為他抱不平,手指頭也幾乎戳進他的胸口里。「我難道沒警告過你,不可以沒理性地縱容我嗎?如果我要分手,就是我不對。你不可以這樣是非不明,養虎為患啦!」

「就當我自作自受吧。」

聶柏倫撫著她臉龐淺淺一笑,滿眼的溫柔能夠輕易地化去所有戾氣。

印煒煒可以選擇直接躍入他懷里,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是,她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還有,你為何認為我會因為丁大川而和你分手?我和他已經不可能再挽回了。我今天去跟他見面,是要把話講清楚,要他成熟一點,不要一有問題就CALL我!他被甩了、被裁員了,就要更努力地把一切重新經營起來啊!」印煒煒說得義憤填膺時,卻沒忘記要將矛頭指向聶柏倫。

「重點是——你竟敢把我當成那種三心兩意的女人!那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你知道嗎?」印煒煒喊得喉嚨好痛,但她真的氣不過啊。

「我只希望你能選擇你所想要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行!你要有絕對的自信,你就是全世界最適合我的人。」她命令道,一想到他老是那麼委屈自己,她就舍不得。

「我現在相信了。那麼,你願意嫁給我,讓我愛護,照顧你一輩子嗎?」他抬起她的下顎,筆直看入她的眼里。

印煒煒張大嘴巴,不能置信地瞪著他。

太可惡——他竟敢又搶先她一步求婚!

「不願意。」印煒煒聲音落地,馬上單膝落地,拉著他的手,很大聲地說道︰「你願意娶我,讓我愛護你、照顧你一輩子嗎?」

聶柏倫笑了。

他緊握住她的手,彎子與她一樣單膝落地,並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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