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得你心軟 第12頁

靶覺到車子重新駕駛上路,易青青這才漸漸地放松了心情。

這幾日身體難受,頻頻嘔吐,晚上也還依然為著分手一事難受,她真的好累、好累……

知道應該放手,知道這樣折磨自己是沒有意義的,可是一想起他,有些情緒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如同此時,擁著他的外套,坐在熟悉的位置,呼吸著他帶著薄荷沐浴乳的味道,還有他淡淡的煙味,她便又偷偷地覺得幸福了。

易青青想著想著,意志不由自主地愈加渙散,終于微張著唇,小臉倚著門邊,沉沉睡去。

白裕承停在紅燈前,看著她蹙眉的睡顏。

這幾天來,他拚命地告訴自己,他的生活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有任何不同。

但,他的自我催眠,顯然無效。

因為當這個女人坐在他身邊,即便只是在睡覺,他的心竟也會因此而感到平靜。

為了她,他無法專心工作、無法好好地入眠,他甚至對于擴展歐美市場都顯得興趣缺缺了。

他是如此拚了命地想讓人生圓滿,那他又怎能缺少了有她在身邊陪伴的安心感覺呢。

他想,她若是如同她所言的那麼愛他,事情不該毫無轉圜余地的。

在他坐擁了他所夢寐以求的事業之後,他只會對她加倍的好。她只需要忍耐這一時,她只需要知道他對她是絕對不會變心的,這樣就夠了吧。況且,她該知道他這人向來是不擺低姿態求人的。

他可是特別為她破例的啊!

白裕承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她像小貓一樣地低喃了一聲,卻沒有醒來。

他回身在駕駛座位上坐正,朝著回家方向踩下油門,心情突然變得極好。

如果連他都沒法子真正地放下,那麼他就不信她真有辦法將他拋在腦後。

他相信他們之間還是有未來的!

第六章

「唔……」

易青青從睡夢中被驚醒,她眨了眨眼,赫然發現自己正被白裕承打橫抱在懷里。

她驀然驚醒,看向前方,這才發現他們正在他家的地下停車場里,而他黑眸正緊鎖著她的眼。

「放我下來。」她驚呼一聲,伸手去推他。

「別亂動,這里每一處都有監視器,我不想引來警衛。」白裕承不動如山地繼續往前走。

「你如果不想引起警衛注目,現在就放我下來。」她脹紅了臉,覺得這樣的姿態簡直曖昧到極點。「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應該再這樣的。」

「我們上樓再談。」

白裕承對她抗拒的句子充耳不聞,仍舊牢牢抱著她,直到走進電梯,關上了門,他才願意放下她。

易青青別開頭,咬住唇,生著悶氣,腦里一團亂。

不是都已經恩斷義絕了,他現在來這一招是什麼意思?

電梯抵達頂樓,發出「當」地一聲。

只是,電梯門才一開,他的鐵腕又在瞬間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帶進家門。

大門一關,易青青的手腕一得到自由,她便退到離他最遠的那片牆。

只是她跑得太陝,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的身子突然一陣昏眩,幸好她及時扶住牆壁,才沒因此而跌倒。

「怎麼了?」白裕承扶住她的肩膀,臉色頓時變得青白。

「我沒事。」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白裕承直接攬著她的腰,又想往外走。

易青青驀地扯住他手臂,留下一道抓痕。

「我不需要去醫院!我需要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覺。」怕身體狀況被發現,她急得提高了分貝說話。

「你不舒服,我帶你回來休息,有何不對?」白裕承瞪著她,惱火地握住她的肩膀,說話語氣也暴烈了起來。

好吧,就算他帶她回來是居心叵測。貼心如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何必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

「對于已經分手的人來說,這樣就是不對!」她不想哭,可卻不知何故,她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

易青青雙手推拒他,卻沒法子推動他半分,淚于是流得又急又凶了。

白裕承傾身想捧住她的臉孔,但她激烈的掙扎卻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他從沒見過她這麼火爆的一面。

「你根本不該借口說什麼有公事,帶我回來。你應該做的事,就是開車回去找成莉萍!」易青青失控地大叫出聲。

「我需要的人是你!」白裕承瞪著她的臉,大吼出聲。

他的叫聲在安靜屋內回響著,嚇得易青青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他的指尖陷入她肩膀里,因為她覺得痛,但真正讓她整顆心都揪起來的,是他的表情。

他臉頰緊繃著,火眼期盼地望著她,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顫抖。一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如今卻緊張地連呼吸都急促了。

這一切,只因為他說了——

他需要的人是她。

易青青伸手撫住他的臉頰,她抿緊唇,努力不讓淚水再落下,以免模糊了他在她眼里的模樣。

「謝謝你。」她望著他的眼眸,微聲地說道︰「這句話是你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所以?」白裕承急迫地想要一個答案。

她仰頭凝望著他,激動過後,腦子也開始思考了。

他只是說了他需要她,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她看不出他有任何改變他人生的打算。易青青火熱的心,被潑了一盆冷水,澄淨眸子亦隨之黯然了。

易青青收回了置于他臉龐的手掌,置于身側。

「你期望我說些什麼呢?」她後退一步,搖頭苦笑著。「我說過我要的是婚姻。你現在其實還是不想和我結婚,否則你剛才就會直接跟我求婚了,對嗎?你只是舍不得我,但也不想放開成莉萍這條大魚,對嗎?」

白裕承回望著她譴責的眸,完全不介意自己在她面前是個混蛋,只要她願意回到他身邊,給他安什麼罪名,他都無所謂。

他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試圖想說服她。

「就算是又如何?我不認為那有什麼影響。」至少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腳踏兩條船,對深愛你的我,是一種傷害,對仰慕你的成小姐也是一種傷害。你如何能夠同時傷害兩個女人,只為了想成就你自己的野心和私心呢?」易青青握緊拳頭,只想給這個自私的男人一巴掌。

「你的意思就是絕對不可能和我復合?」他寒聲說道。

「當然。」即便分手讓她心如刀割也一樣。

白裕承所有的情緒,在同時冷斂回心里。

很好,拿熱臉去貼人家冷,還以為人家會拍手叫好。他實在是夠蠢了!

是他太心急著要她回到身邊,急到連彼此的堅持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白裕承霍然轉身走到窗戶邊,推開了窗戶,燃起一根煙。

「我沒求過人。」方才那些話,已經是他的極限。

「你何必求人呢?你強韌得足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想再留戀他的背影,她飛快地轉過身,握住門把。

「我爸媽在我七歲時,經商失敗自殺。但是,在我住進育幼院之前,我其實曾經在一個伯母家住餅一段時間。」他抽煙吐了團煙霧,聲音冷冽如夜。

易青青明知自己該快步離開,不該再讓自己有任何可能的動搖,但她腳步卻自有意志地停止不動。

他……父母自殺身亡?

「那位伯母不怎麼愛理我,可也不太挑剔我,我開始覺得日子有點回復到從前有爸媽的生活了。後來,伯母決定再嫁時,她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幾天後就要把我送到育幼院。」白裕承看著窗外,薄唇譏誚地上揚著。「真怪,我以為我已經把這些事忘得一干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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