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愛我?」她換個說法,又問。
她現在出的是哪一招,他怎麼看不懂呢?齊嘉磊看著她,干脆拿起她的礦泉水,大大地喝了一口,好安定心神。
「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他冷靜地回答著。
「不對,我們認識一年了!我們甚至住在一起了,可是你向來只把我當成民生必需品,有恃無恐地以為我一定不會離開。但是,我對你的冷漠已經心寒了,我決定要離開你。」她眼神堅決,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齊嘉磊一听,身子雖不至于出現大幅度往後猛退的情形,可後背真的開始發毛了。她有精神分裂癥嗎?不然哪來這麼多的胡言亂語。
「你為什麼不愛我?回答我啊!」易悠悠急得直皺眉,最後干脆抓住他的手臂,放聲哀哀叫。
「因為你剛才的問題全是子虛烏有……」
「你不回答我,人家小說後面怎麼寫下去啊!」她鼓起腮幫子,不高興地打斷他的話。
「你現在是在模擬小說情節?」他戒慎恐懼地看著她。
「對!我那句話怎麼接都接不順,比我寫床戲還不順。我寫床戲已經夠痛苦了,每次寫來寫去就那麼一百零八招,吻來吻去還不是那副德行,我也交過男朋友啊,從來就不知道吻得驚心動魄是什麼感——」
易悠悠的話沒說完,因為她的唇被人吻住了。她驚愕地睜大眼,一時之間沒法子閉上。
齊嘉磊也沒閉上眼,他鎖住她的大眼,經驗豐富的唇舌先是誘惑地撫過她舌尖,繼而灼熱地吮住她的柔軟,刺探著她唇間每一處敏感……
易悠悠的眼皮開始無力,終于緩緩闔上眸子,任感覺集中在他舌尖踫觸之處,放縱他在她唇問燒起一陣又一陣的之焰。
她的頭好昏,好想睡覺,可她身子里有一把火,燒得她根本沒法入睡。她只得伸出手掌,緊勾住他的頸子,好讓自己不至于像灘泥似地軟化在他身下。
她的反應讓齊嘉磊更加投入了,他知道她的唇瓣被他吮燙了,可他放不開人,她豐潤雙唇磁石般地吸住他的心神,她嬌弱卻好奇的回應更讓他瘋狂。
可是——他們現在還在停車場里。
齊嘉磊勉強自己抬起頭,放開她的唇。而他懷里的女人,正微睜著迷蒙的雙眼,傻傻地望著他。她雙頰酡紅,氣息微喘到連話都說不出來。望著她因為他的親吻而意亂神迷的神態,要說他沒有成就感,那真是騙人的。
齊嘉磊忍不住低頭,再次眷戀地在她唇上偷了幾個吻。
「你干什麼停?」她眨著眼問道,心髒還瘋狂的跳著,像是有什麼事還沒做完一樣。
「因為這里是停車場,有些事情點到即可。」他一本正經地回答著,唇邊卻不免勾出一抹笑。
「我的頭好暈喔。」易悠悠打了個嗝,躺回座位上,半闔著眼。
「因為你的酒量很差。」
「我喝醉了嗎?」
「對。」他一挑眉,發動了車子。
「喔。難怪這次接吻的感覺特別不一樣,我覺得我輕飄飄地快飛上天了。」她兩手學著小鳥一樣地揚動著,唇角的笑意仍然輕飄飄。
齊嘉磊眯起眼,側身攬過她的腰,再次給了她一個長吻,長到她連氣都喘不過來,這才放開了她。
「媽啊!」易悠悠搗著唇,辣紅著臉,神智至此已是稍稍清醒。
「不用這麼大驚小敝,你早晚會習慣的。」齊嘉磊的指尖從她脖子下滑到鎖骨處,不意外地看到她輕顫了子。
「我可以先把這一段寫到小說里嗎?」易悠悠揪著胸口衣服,還是沒法子鎮定心神。原來真正的吻真的會讓人渾然忘我的,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著根羽毛撩動著感官,舒服、刺激,卻又讓人想要得更多。
「只要小說里不寫出我的名字,其它的一切隨你。」齊嘉磊踩下油門,黑色VOLVO休旅車靈巧地開出停車場。「小冰箱里有冰水,你可以拿出來喝。」
易悠悠依言,一口氣喝掉了半瓶,臉蛋依然紅撲撲,可腦子已經有部分神經能夠再度運轉了。
「對了,我跟你說過我是不婚主義者嗎?」他閑聊似地說道,決定把丑話說在前頭。
「你沒說過。不過,你是不婚主義,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嗎?」
齊嘉磊在紅綠燈前停下車,定定地看她一眼。
「我不會親吻普通朋友。」
「喔。那我們算什麼?男女朋友嗎?也不是啊。那你怎麼會吻我呢?我以為我們的假交往,應該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啊?」易悠悠扯著頭發,發現她不該清醒的。她愈清醒,事情就顯得愈復雜。
「我們相處得很好,假交往當然也可以變成真交往。當然,如果你急著要結婚,就請把我從你的名單里除名。」齊嘉磊踩下油門,看似漫不經心地笑著說著。
「誰要結婚,急著要人結婚的是我老爸。」易悠悠不以為然地癟了下嘴。「我才幾歲啊,男朋友還沒交滿十個呢!」
「那就OK了,我想我們可以繼續維持這樣的關系。」他好心情地笑著,贊許地拍拍她的肩膀。「現代男女合則來,不合則去,不要給彼此太多的壓力,交往起來才能盡興——」
「齊嘉磊。」易悠悠低聲喚道。
「嗯?」齊嘉磊低應了一聲。
「你比我故事里最壞的男主角還壞,你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易悠悠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把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回,這下可是完全清醒了。
「你先吻了人,接著又跟我說什麼你不婚,完全不準別人對你有過多期待。接著,又希望我配合你,和你來上一段不用負責的戀愛。這樣只要你厭煩了,就可以拍拍走人了。原來‘老奸巨滑’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易悠悠搖頭,嘖嘖稱奇道,看他的表情像在看一只危害世界和平的恐龍。
齊嘉磊無言以對,只能尷尬地繼續開著車。
他不知道易悠悠是真的伶牙俐齒,還是因為理直氣壯,因此說起話來格外地容易踩中他死穴。總之,他現在確實是在節節敗退中。
「看來你以前交往過的女人,都太寵你了。」她知道他臉色難看,可她的話就是停不下來。
這家伙是女性公敵耶!
吱——
「你干麼停車?」
齊嘉磊一挑眉,拉起子煞車,傾身俯向她,墨色眼眸含笑地睨著她。
易悠悠屏住呼吸,感覺他含著麝香及薄荷的古龍水味道正和他的眼楮一同在催眠著她。要命,她覺得頭又開始昏了。她咬住唇,目光停在他微張的雙唇上,不得不想起剛才的那個吻。
「我承認我是個自私壞男人。不過,如果你對于我處理感情的方式,不予認同,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加入我的世界里。但是……」
齊嘉磊的指尖滑過她豐潤的下唇,趁著她倒抽一口氣時,驀地俯近舌忝了下她的雙唇。
「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吻很迷人嗎?你難道沒有感受到我們彼此之間的火焰嗎?」齊嘉磊的呼吸緩慢地吐在她的臉頰上。
易悠悠呼吸紊亂,心跳如雷,她猛咽口水,腦袋里突然想起老爸的臉。
「話是這樣說也沒錯啦,但是我實在不能再和你交往下去了。」她正襟危坐著說。
「為什麼?」齊嘉磊笑意盡斂,指尖卻仍停留在她耳畔,與她的發絲及耳珠子嬉戲。
易悠悠抓下他讓人意亂情迷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年紀不大,可是我老爸要求我要結婚是認真的。所以,萬一我和你交往太深入,感情投入到欲罷不能,結果你根本就不想負責任,那我豈不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