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早知道自己會昏睡,收到我的簡訊時,就應該告訴我你想休息,再和我另約時間才對。我們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應該知道我一向最厭惡這種沒有好理由的‘遲到’!」齊嘉磊瞪著她的臉,咄咄逼人地指責著她。
易悠悠被他凶得一時啞口無言,只得干笑兩聲,戳戳他的手臂,改用撒嬌的女圭女圭音說︰「唉呀……我以為我會爬起來嘛。」
「你開鬧鐘了嗎?」他質問。
她搖頭,有點心虛。
「你找人叫你了?」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又搖頭,非常心虛了。
「那你憑什麼以為你會自動醒來!」齊嘉磊失去耐性地斥喝出聲,眉眼冷厲的程度直逼攝氏零度。
易悠悠再度被吼,她雙唇一抿,坐直身子,雙手插腰,也燒起了一把火了。
「喂,你講話客氣一點喔。你跟我約吃飯,說幾點就是幾點,我從來沒凶過你為什麼沒問我時間。現在,我才遲到一次,你干麼就表現得像是我才剛假釋出獄又繼續犯案一樣地審訊我。」她氣呼呼地回擊道。
「你是自由業,你能夠自己安排你的寫稿時間,理所當然應該配合我的時間。況且,如果你不能配合的話,為什麼不早說——!」
「對!全世界都這麼以為我的時間很好配合。」她凶巴巴地打斷他的話,在空中揮舞拳頭示威。「所以,每個人都拼命打電話來找我聊天,我每天光是電話就要講掉幾小時,我還工作個屁啊!」
「你不會告訴他們,你正在忙嗎?」
「朋友就是有事才會打來啊……」易悠悠抿緊唇,聲音突然梗在喉嚨,愈變愈細聲。「那個……我不是不會拒絕,只是我自己也很愛說話,偶爾閑聊也算是增加靈感的一種……」
「既然自己也愛說,就別強辭奪理。不要把你對時間的規劃無能一事,推到我身上。」齊嘉磊斜眼看她,不以為然的態度全寫在臉上。
「我哪有賴到你身上,我連我們為什麼要吵這場架都覺得莫名其妙!」她的拳頭愈握愈緊,心里也愈來愈委屈。
這輩子還沒人這麼凶過她!
「我們吵架是因為你遲到了,因為你毫無時間觀念。」
「那是因為你老是不事先問我什麼時候有空,老是像皇帝一樣丟了時間就要別人服從——」
「還要再吵一次嗎?」他冷冷地截斷她的話。
易悠悠怔愣了一會兒,一時回不過神來。
「什麼?這一段我們剛才吵過了喔?」易悠悠抓耳搔腮,認真地思索了起來。「難怪我覺得這段有點耳熟啦!炳——」
在易悠悠笑聲月兌口而出之時,她朝他擠眉弄眼一番,拍拍他的肩膀,好像一切都已雲淡風輕了一樣。
齊嘉磊瞪著易悠悠嬉笑的無事人模樣,情緒一下還沒法子轉換過來。她怎麼有法子在瞬間轉變情緒,說笑就笑?
「我不喜歡事情生變,我習慣所有的事都依照著安排去執行。所以,我才能在三十四歲便坐上執行長的位置,因為我對自己要求很高。遲到看似一件小事,實際上卻關系著你的……」他一臉嚴肅地繼續說道。
「對不起一百次!我保證、發誓絕不再犯了,好嗎?」易悠悠飛撲到他身側,在他臉頰上印下大大小小無數個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好不好?我的肚子餓扁扁,我們待會兒要去吃什麼?」
齊嘉磊抿著唇,發動車子,卻依然沒給好臉色。「我在一間高級牛排店訂了位,原本是打算慶祝你趕稿完畢,沒想到你卻穿了不合宜的服裝。」
「我不能穿這樣去吃飯噢!」易悠悠看著自己的牛仔七分褲和球鞋,不解地問道。她確實是比平常再隨便了一點,可是也不至于衣不蔽體吧。
「格格不入不會讓你不自在嗎?」他問。
「我干麼不自在?那些閑雜人等我又不認識,我不過就是去吃頓飯。」她一聳肩,老實地說道。
「但我現在沒心情了。」對他而言,合宜的打扮也是用餐禮儀的一部分。
「那我們去夜市吃肉羹面?」不講還沒事,一講之後,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我想坐在餐廳里好好吃頓飯、好好聊天。」他立刻否決了她的提議。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很龜毛啊?」易悠悠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以前都沒誤踩地雷。」
「呵呵……」她開心地笑了起來,用手肘撞了撞他。「幸好我今天踩到了,否則以後要是一連踩到兩枚地雷,你可能會把我大卸八塊吧。」
每一次,齊嘉磊都以為他不可能再驚訝了。可是,他每一次都猜錯!
「你樂觀到讓人目瞪口呆的地步,算我敗給你了。」齊嘉磊宣布投降,系好安全帶,準備開車上路。
「干麼這麼說啊?我會太得意的。」易悠悠比了個勝利V字型,突然低頭在袋子里東翻西找,找出一本空白紙和筆。
她開始正襟危坐,嚴肅地像是要訪問一國元首一樣。「齊先生,請把你的地雷區,一五一十地通盤告訴我,這樣我日後就不會再誤踩地雷了——呃……我盡量不踩到地雷啦!」
她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嬌俏地笑著。
齊嘉磊一挑眉,深吸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這種主控權不在他手上的感覺,很怪。
「過來。」齊嘉磊突然朝她勾勾手。
「干麼這麼神秘?莫非你的地雷包括了難言之隱?」易悠悠興奮地把小臉湊到他面前。
齊嘉磊握過她的後頸,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易悠悠沒預料到他的此一舉動,一個不慎便讓他攻佔了城池。
他吻得勾魂,每一記吮吻都纏綿性感得讓她難耐地蜷起腳尖,而他惡劣的指尖,則好整以暇地探索著她的敏感之處,逐一撩撥出她體內的快感。
易悠悠听見自己發出小貓般低吟,可她沒法子阻止,她甚至因為听見那些申吟聲而在他身下興奮了起來。
齊嘉磊盈握著她的胸脯,指尖在她發燙的蓓蕾上折磨著人。
他低吼了一聲,只想將自己埋入她體內,可他卻不得不讓自己打停!
因為播放著音樂的垃圾車正駛過車子旁邊,並停在他們不遠處的街角。
齊嘉磊不情願地抬起頭來,強迫自己松手。
幸好他車窗上貼的是特制隔熱紙,除非把臉貼在玻璃上,否則無法瞧見里頭情況。要不然,他們現在早成了眾人指指點點的對象了。
「發生什麼事了?」易悠悠無力抬眸望著他,發絲凌亂地倚在座位上,被吻紅的雙唇有種下自覺的性感。
「我們別去什麼夜市或餐廳了,我在家里煮飯給你吃,如何?」齊嘉磊拇指輕撫著她下唇,眼神灼熱地鎖住她的眼。
易悠悠臉蛋唰地辣紅了起來,她陡然後退一步,他卻壞壞地笑著更加俯近了她。
「我還以為你不會臉紅呢?」他刮刮她的臉頰,嗄聲說道。
「我也是有神經的,好不好?」易悠悠雙臂擋在他胸前,耳朵幾乎快著火。
「我相信某些時候,你確實是有神經,而且還相當縴細敏感……」他的指尖沿著她耳珠子一路順滑而下,漫步至她的頸子及她雪女敕的胸前……
他的眸光隨著視線下滑而變深了,她隨之低頭一看,卻是狠狠倒抽了一大口氣。
她的衣服和內衣全被撩到了胸脯之上,分明就是一副勾引入犯罪的女優姿態。
易悠悠驀地拉下衣裳,雙臂用力地抱在胸前,下顎也幾乎快垂到與鎖骨相連。
「怎麼不說話了?」齊嘉磊看出她無力反擊的羞澀,挑起她的下顎,笑問道︰「又害羞了嗎?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