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心橫了橫,拿起桌上的水壺用力往地上摜下。「太子殿下走不走,不走我死給你看!」所謂一哭二鬧三上吊,他老婆只是哭鬧,自己直接上吊了,瞧誰狠!
周婕嬋傻眼,這女人當著她的面敢說這種找死的話?!「放肆,本宮是開國功臣靖王之女,而你竟敢狂妄無知至風華殿鬧事,你想死本宮能成全!」
原來是功臣之後,這藍筱悠就不難理解姓瀝的為何明明不想與這女人待在一處,卻還是得耐著性子應付。
可這女人嚇唬不了自己的,自己出自官宦之家,爹那奸險的性格自己觀摩了不少,最懂仗勢而為的道理,試問在這東宮里,有誰大過太子,既然是瀝諾讓她進來鬧的,那便會想辦法保住她,自己怕什麼?
「太子妃想成全我,讓我早死早超生,那也得問問太子舍得我死嗎?畢竟……太子在洛洛山時,可是說了許多甜言蜜語,令我心動難忘,這才肯隨他下山的,如今下了山來到宮里,太子妃卻要問罪于我,殿下肯嗎?」說完,她朝瀝諾飛去一個嫵媚的眼波,還膽大包天的伸手模上他的臉頰,食指挑逗的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瀝諾只瞧著她的動作,眼底是一潭暗潮涌動的深水。
「你可真敢!」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一雙桃花眼上挑,眸光流轉。「怎麼,怪我輕薄?那你便留下與她溫存,我願意等到明天早上再來如何?」她有恃無恐地說,是誰比較巴不得離開這里啊?
他眼中閃過一抹幽冷。「藍筱悠,你可得對今日的言行付出代價才行。」
她聞言輕顫了一下,這人就是有個毛病,說話總能讓人發毛,滅人氣焰。「我好心幫你,你看不出來嗎?這還磨蹭什麼,還不快趁機帶我走。」
兩人間火光四射,偏偏周婕嬋只看到兩人交頭接耳、情話綿綿的樣子,醋得都快吐血了。
「今日是本太子與太子妃的初夜,你本不該來鬧的,念在你是打翻醋桶子的分上,本太子就不與你計較了,而太子妃也是明理大度之人,不會因此為難你的,太子妃說是不?」他隱下波瀾,面上平靜的問向周婕嬋,但根本不等她回答,又道︰「太子妃先好生休息,本太子稍後便歸。」話畢牽過藍筱悠的手便走出風華殿。
周婕嬋怒不可遏,卻又攔不了人,只得在他身後怒道︰「殿下別忘了那東西還在妾身手中,天亮前您定要回來!」
瀝諾身子一僵,臉上帶上一層薄寒,稍頓一下後才再拉著藍筱悠消失在風華殿。
第三章 裝相好醋太子妃(1)
東華殿內,瀝諾不疾不徐的端茶聞香品茗,一派悠閑。
而穿著女子裝束的藍筱悠正邁開腳來回的蹄步,她心急如焚啊。「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我人本來好端端的在晏金,前一刻還在紫南山上奔跑,不過不知摔到了哪里醒過來,就來到兩百年前的這里,而你居然是這里的太子,這事情有沒有這麼離譜荒唐?還是你干脆告訴我,我這是在作夢!」
「你不是在作夢,這是事實。」他打碎她作夢之說。
她渾身一顫後,踱步的步伐越發大了,他揚眉的一著。
「給我答案,給我為什麼會在這里的答案!」
「本太子給不了你答案,因為照理你不該出現在這里。」他告訴她。
「是嘛是嘛,照理我不該在這里,可我偏來了,而你不該出現在兩百年後的晏金,但你也去了,我只問,你怎麼來怎麼去的?快告訴我,讓我回家!」
他沒回答她,只一個勁的盯著她,因為她嫌裙擺妨礙踱步,正粗魯的撈起裙擺,露出了一截白暫滑女敕的小腿……
听不到答案,她激動的沖上前去,揪著他的衣襟。「姓瀝的,過去我得罪你是我不對,我這回認認真真的向你認錯,我在晏金還有爹娘,我可是他倆的獨苗,我若消失,兩老不急瘋了才怪,而你一定知道回去的方法,求你告訴我吧!」
明明是求人,可她這動作倒像流氓押人。
「本太子比你還希望你回去,否則就讓你在洛洛山自生自滅得了……嘖,你這個……」
他話說到一半,似乎教什麼給搞得忍無可忍的頓下了。
「怎麼不說了?我怎麼了?」她猴急的以為他要說什麼,急著听下去。
「你身為女子,就不能斯文些?」他受不了的道。
她一愣,「女子?」反應過來他的話後,她梗著脖子吼道︰「什麼女子,小爺就是個男人,一個爺們這樣夠斯文了。」
他涼目訕笑道︰「爺們?嗯?」
「廢話,老子二十年來一直都是爺們!」她吼得很大聲,眼角卻發現自己撩高裙擺不小心露出了光滑無毛的腿,手一抖,趕緊放下裙擺,蓋住自己的細腿,一張臉不由自主地漲紅了。
「你的意思是,你同本太子一樣都是爺們?」他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暗笑了。
「嗯……當然。」只是想到方才自己的兩條白暫玉腿讓他白看了去,她底氣稍嫌不足了。
「你可知自己與本太子的差別在哪?」他緩緩地端起茶杯,低頭輕抿了一口。
「何來差別?」她馬上撐鼻挺胸問。
「若是爺們,驗明正身可敢?」他放下手中的茶碗問。
「什麼敢不敢,驗明正身而已,那就驗——姓瀝的,你吃我豆腐!」她橫眉怒目。
「既是男人,坦誠相見,驗明正身,算什麼吃豆腐?除非你不是爺們。」
「這……這……」她張口結舌了。
他笑看她詞窮強辯不下去,被逼急了終有些女兒嬌態的跺腳了,半晌後,她才啞著嗓子道——
「我藍家祖上有言,家產傳男不傳女,我爹是獨子,沒其它兄弟,只有一個旁支表弟,娘懷我前已落掉三胎,身子大虧,本絕了心思以為生子無望,不想竟又懷上我,爹滿懷希望可以生下男子,可誰知我偏生是女兒,娘不忍爹失望,讓家產落入旁支手中,又怕爹借此另娶妾室,搶她正室夫人的位置,便謊稱我是男孩,這一瞞二十年沒被拆穿過,不想卻在你面前露了餡。」她泄氣的說出自己會扮男兒的始末。
「你爹藍炯順貪財本太子是有所耳聞的,所幸他雖貪倒也無大惡,而你娘為了保住你爹家產,守住正妻的地位,將你當成男子教養,雖然自私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你自己扮男兒久了,也當自己是真男兒?」
「你別想嘲笑我,你若不拆穿我,我可以當一輩子的男兒也無所謂的。」她繃著臉說。
「你就不想嫁人了?」他好奇的問。
「嫁人有什麼好?當個女人成天要被綁在家里,連在路邊與人喝酒劃灑拳都不方便,就更不用說三不五時逛逛青樓調解身心了。」
听了她這話,他有些笑不出來了,眼前的人果然女兒身男兒心啊!「你這樣的女人不嫁也是好的,因為嫁了人也是嫁禍于人!」他忍不住說。
「我嫁不嫁人關你何事?當時要不是那該死的老虎咬破我的衣服,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是女兒身,讓你有機會在這邊批評我!」她惱羞成怒。
「其實本太子並非因為那頭老虎才知曉你是女兒身的,早在紫南山時,你便告訴本太子了。」
她訝然反問︰「在紫南山時我何時告訴過你自己是女子的?」
「有,你忘記了嗎?你說自己是純陰之人。」
「這有什麼,你不也說自己是純陰之人?難道你也是女人?」她挑眉。
他嘴角含起狡黠的笑。「男屬陽,女屬陰,本太子是真正的男人,只能是陽體,如何純陰?」他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