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妻 第24頁

第七章  教你怎麼寵(1)

「人生一條路,走自己的路,本人拒受旨,不做太子側妃!」藍筱悠盯著擱在自己面前的聖旨,橫眉豎目地說。

「娘娘,聖旨是不能拒收的,您現在已是東宮側妃,可以有自己的寢殿了。」菱菱笑咪咪的告訴她。

她眼楮驟亮。「你是說我可以不用與太子同住東華殿了?」

「是啊,側妃地位僅次于太子妃,按例是能擁有自己的寢殿,而且不只如此,您每個月還有月銀花用呢!」

可以不用與那家伙擠床還能固定有錢花!她忽然覺得這買賣不錯啊!

「那好吧,這聖旨你收好了,這事就定了,咱們什麼時候搬到自己的寢殿去?」

她改了主意,既然做側妃有好處,那就不堅持拒絕了,再說了,那家伙的師父就要醒了,醒了她就能知道回去的方法,反正這個側妃也做不了幾日,就隨便吧。

「今早太子殿下才去請旨回來,殿下還沒吩咐讓您住在哪個殿。」菱菱回道。

「還沒吩咐啊?那得問他去,他上哪了?」

「這……奴婢只知殿下昨夜沒回東華殿,今天一早就去面聖請旨納您為側妃,之後也沒回東華殿,所以奴婢並不知殿下的去向。」

她點點頭,菱菱這麼一說,她便曉得那家伙在哪了,昨夜靖王走後他陪了國師一夜,此刻八成也在清華殿守著等國師醒來。

柄師在東宮命危之事仍是極機密的,周保強父女雖知情,可也曉得若非真要與瀝諾翻臉,否則說不得,不敢將消息傳出去的,因此菱菱不知瀝諾的去處也是正常。

「嗯,殿下的去向就不管了,對了,我問你,昨夜太子妃可有回風華殿?」她好奇地問。

昨夜周婕嬋追著周保強出宮,大概怕周保強怒氣沖天之下真宰了她親娘,不過,周保強回去後就會知道自己受騙並無夜審之事,但這火氣也不會小到哪里去,舒麗之事當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歐氏竟敢隨意提及,他不會放過她的,沒殺了她也會給足教訓,所以昨夜的靖王府定也不平靜。

「听說太子妃昨夜由靖王府回來了,但是……」菱菱欲言又止。

「但是如何?」

「據其它宮娥私下議論,說是太子妃不知受了什麼驚嚇,面無血色,連腿都軟了,昨夜是讓人攙扶回來的。」

「這樣啊……」她暗笑,看來昨天靖王發了雷霆之怒,將她們母女嚇得魂飛魄散了。

「菱菱,你說之後我就有月銀可使,那是多少?」周婕嬋慘狀,她沒興趣多問了,換了話題,興致勃勃地問起錢來。

「宮中例銀是依品級發放的,依娘娘的品級,每月當可領四百兩。」

四百兩?爹做縣令也不過月領兩百兩,自己做這側妃便有四百兩了,不錯不錯,不過,兩百年前的物價恐怕和後世有落差,還是問清楚些。「這個……我呢,平時很少買東西,不曉得這四百兩能買些什麼呢?」她打听道。

「四百兩能買座二進的宅子了,也能買上幾十頭上好牛羊,若是換成金子的話,能得十條金,但若說簡單點,能供普通十口人家一年花用了。」

呵呵,敢情這里的錢還大過晏金的,爹那兩百兩可換不到菱菱所說的一半。「菱菱,既然咱們有錢了,這就出去花個痛快吧!」她闊少出身,身上有了錢,心頭就癢了,不花花心里難受。

「可是沒太子殿下允許,宮中的妃子不能隨意出宮的。」

「啊?有這限制?不對啊,那太子妃昨夜怎麼就不說一聲跑出宮了?」她問。

「呃……啟稟娘娘,因為她是太子妃娘娘啊。」

她臭了臉。「我听明白了,因為她是太子妃,品級高,是正妃,而我只是人家的妾,妾不比妻,沒那自由沒那權限,不可以自由出宮。」這就是做小的壞處,她不爽極了!

「娘娘,您別生氣,您雖不是正妃,可也是東宮唯一的側妃,又是最得殿下喜歡的人,沒人敢小覤您的。」菱菱安慰道。

「得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寵妃,可這有什麼用,寵妃出不了宮去花錢,哪里有痛快。走,我找殿下去,讓他給個方便,讓我出宮找痛快!」她起身要去找瀝諾了。

「等等,娘娘知道殿下在哪里?」菱菱問。

她這才想起菱菱不好跟著她去請華殿見瀝諾。「我也不知他在哪,就隨便找找,喔,對了,殿下有提過,今日會有人再送一批新衣裳過來,你還是留下來幫我收拾送來的衣飾,不必跟我去了,我出去晃晃,若找不到人就回來了。」她找了理由將菱菱撇下。

不過說起這個,自那日從晚市回來,那家伙還真沒說假話,隔三差五就命人給她送來好東西,不是衣裳就是飾品,件件手工精細,價值不菲,這像伙很舍得給,瞧得出是個大方的人物,這點她倒頗為欣賞。

走出東華殿後,她往清華殿去,然而才走沒幾步路,便見拜敦匆忙過來。

「娘娘,國師醒了,殿下讓您立即過去一趟。」

「國師醒了?不是說那和信珠要含著三天才會醒,怎麼才過一晚就醒了?」她驚喜之余也訝異。

「這……卑職也不知怎麼說,娘娘還是快過去一趟便曉得了。」

「嗯,我明白了,這就過去了。」

「娘娘,請!」他忙讓她先走。

她回頭瞧了他一眼,「你這改口改得真快,馬上就喚我娘娘了。」

「這是自然的,殿下昨夜已經交代得改口的,娘娘。」

她眼白翻到後腦杓去了。「得了、得了,別喊了。」

「是,娘娘。」他竊笑。

她咬牙切齒,什麼主子養什麼家伙,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這會兒沒空理他,國師醒了,自己的問題就按能迎刃而解,光想就興奮,甩下拜敦,跑著往清華殿去,但跑著跑著,毫地又起了一股惆悵,那家伙的師父醒了,自己便能回家,雖是好事,卻也不舍……

回去後,可還能再回來?

可還能再見到瀝諾?

萬一兩人從此便再無相見的一日怎麼辦?

不相見……不相見……這……好嗎?

越想腳步越沉重,速度越發的慢下來了。

踟躕著,變得有些悶悶不樂了,踱著步進清華殿時,一見殿內的人氣氛怪怪的,國師不是醒了,為何瀝諾與霍叔的表情未見半分喜色?

「我來了,國師可好?」瀝諾站在國師的床邊,她走到他身後問道。

「霍叔先退下吧,藍筱悠,你過來。」他命霍叔離去,讓她來到床邊。

「是。」霍叔沒說什麼,臉色凝重地離開了。

她一臉狐疑不解的走過去,走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禁怔了怔。「你師父不是……」

「你來遲了。」

「來遲是什麼意思?」

「師父半年內不會醒了。」

「什麼?可拜敦說他剛醒過來了不是嗎?」她瞧躺著不動、兩眼緊閉,臉色竟比昨夜還要蠟黃的國師,吃驚的問。

「師父僅醒過來一刻鐘,吩咐本太子將他的身子移至洛洛山安放,半年後他才會再回來。」

「這話……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她抓頭問。

「唉,師父在最後一刻才得到和信珠,元神已傷,勉強先醒來交代本太子一些話後,便得含珠靜養半年,之後才可能再醒過來。」

她有些傻了。「這意思是……我得在此再待半年?」

「沒錯,而本太子也得繼續再瞞著眾人師父的狀況,直到他再度醒來為止。」

「姓瀝的,上回撿駝子草時你誆我,這回不會又尋我開心吧?」她眼瞪得像銅鈴般大,表情咬牙切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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