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妻 第26頁

她這回答,他還算滿意,只是這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奸險。

「我問你,方才我若沒攔,你真走?」她暫且「安全」後,好奇的問。

「沒要走。」

「沒要走?那你何故下床?」

「本太子只想去喝口水,回頭再好好勸你該如何盲從本太子,結果,無須勸,原來你已經懂得這個道理。」

「啊?!」她聞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背過了氣去。

「你如今已是本太子名正言順的寵妃了,寵妃要有寵妃的樣兒,你所要求的那些,包括出宮、上青樓、開宴尋歡什麼的,都不是榜樣,這些,本太子都駁了。」他告訴她。

「駁了?!」

「嗯,駁了,不只如此,你要豪華氣派的寢殿是吧?全東宮就本太子的東華殿最符合你的要求,所以,今後你就繼續跟本太子待在東華殿吧,而現在你該下床去讓人備水伺候本太子洗個澡了,待會兒替本太子搓搓背,之後你換個姿勢,再服侍本太子一回吧。」

某女大腦充血,這莫不是就叫吃干抹淨、得寸進尺、不負責任吧?!「姓瀝的,你找死。」

一只枕頭飛向太子的俊臉上了。

靖王府內,周保強心急的站在一扇門外,一臉懇求。

「我已嚴懲那多嘴的賤人,你就別堅持要走了。」

門內坐著的是一名高傲的女子,這女子艷若桃李,雖已至中年,容貌依是姣美,可惜眼神過分冷酷無情。

「本公主的行蹤曝光,此地自是不能再留,至干你那愚蠢的妻子,你要怎麼處置與本公主無關。」她語氣極冷的說。

周保強臉色發青。「你這是在氣我昨夜沒當場殺了那賤人給你出氣嗎?她畢竟跟了我多年,也與我生兒育女打天下,我總不能不念舊情說殺就殺。」

「周保強,你可知自己最大的問題在哪里嗎?拖泥帶水、滿口仁義,其實你就是個小人!」她罵道。

「你!」

「本公主可有說錯?你假仁假義,野心十足,卻要裝得甘于人下,你對待瀝歌就跟你對那歐氏一樣,明明厭惡卻怕人議論,連殺也不敢,你這樣的男人,本公主實在瞧不上!」

他臉色由青轉白。「你別激我,我若真殺了瀝歌,你舍得?你若舍得我就反,他死了換我做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後。」

門內人沉了臉。「好,你若殺得了瀝歌與那女人以及他們的兒子,我便委身于你。」

「好,這是你說的!」他突然破門而入。

「你做什麼?」她驚訝他敢闖進來。

「你既要我去滅你的仇敵,不要先給些甜頭嗎?」他邪笑道。

「什麼甜頭?」

「我是粗人,就要這個。」他猴急的沖上前抱住她,狂親狂吻。

她頓時大驚作嘔,憤怒的一巴掌打過去。「你這下作東西,一個馬賊也敢放肆!」

「沒錯,我就是個馬賊,粗人一個,你瞧不起我也是應當的,可你現在得靠我護你不是嗎?所以此刻最能配得上你的反倒是我這個馬賊。與虎謀皮,就得付出代價!」他憤慨說完,再次粗暴的吻了下去。

「果然,當女人不好,當寵妃更糟糕。」藍筱悠扶著自己操勞多夜的腰,站在東宮花閣里,啼聲連連,好不哀怨。

「娘娘這話奴婢就不懂了,能得太子殿下寵愛,是羨煞天下美人的美事,您怎會抱怨成這樣?」菱菱扶她坐下後,替她捶肩捏背的問。

她撇撇嘴,「你懂個屁!」

「這個……不是奴婢要說,娘娘有時用語是粗俗了點,有點像男人。」菱菱忍不住說。「呃……像男人不好嗎?」她問。

「當然不好,您能想象殿下與一個滿口粗話,動作豪邁,走路腿,坐下抖腳的人親嘴嗎?」

她彷佛被甩了一巴掌。「這畫面是……是不好看了點。」她悄悄將坐下時自然張開的腿給攏上。

「是吧,所以娘娘以後還是注意些,維持形象的好。」

「好……」她虛心應了一聲。

「太子妃娘娘有請側妃至風華殿。」周婕嬋的貼身宮娥姚光突然跑來傳話。

藍筱悠柳眉微挑,心想周婕嬋在她這里吃的虧還不夠多嗎?還敢找她過去?

「敢問太子妃娘娘找側妃娘娘有何要事?」菱菱曉得主子想什麼,替主子問個仔細。

「何必問,去了就知道了。」姚光態度也不是很敬重,顯然是受她主子影響,對藍筱悠也沒啥禮數。

藍筱悠哼哼笑。「敢情有人撿了一根雞毛,雙手捧為令箭,就敢胡亂放箭了?」

姚光听出她的諷刺,臉色微變。「娘娘誤會了,奴婢也不知太子妃娘娘請您過去做什麼。」

藍筱悠揚唇。「你不知道太子妃找本側妃去做啥,那你可就要好生檢討了,大概你不是主子的心月復,要不然連這也不知?」她消譴她道。

姚光被損得接不上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奴婢……奴婢……」

「姚光姊姊在太子妃娘娘底下做事,難為之處咱們是明白的,只是,若不知太子妃娘娘找我家主子過去做什麼,咱們娘娘什麼都沒準備,這樣貿然過去是否不太好?」菱菱見姚光被修理得張口結舌,便和緩了氣氛道。

「你們什麼都不用準備,我家娘娘已經都準備好了!」姚光沖口而出。

藍筱悠冷冷地笑。「準備好啦?請問這都準備了些什麼?」

「這……這……」沖動露了餡,姚光支吾起來。

「你不用緊張,既然太子妃已經擺好陣仗等本側妃過去,本側妃怎好不去瞧瞧,若不去,豈不拂了她的意?」

藍筱悠沒在怕的,爽快起身,打算去赴這鴻門宴,她也想知道周婕嬋能搞出什麼名堂。

她大大擺的去到風華殿,只見周婕嬋落寞地坐在殿中。

「妾身見過太子妃娘娘。」她依禮問候,其實她對周婕嬋沒啥惡意,還有些同情,瀝諾早擺明不喜歡她,偏她拿著一顆珠子執意逼娶,雖然因此進了宮,但也只能有名無分,自己那男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當妻子看待,這女人注定要做個悲劇人物了。

唔,自己那男人?自己腦海里怎麼會冒出這話?

這……好吧,自己已打從心里當那家伙是自己的男人了,而這種感覺還不差。

「妹妹不用多禮,起來吧。」周婕嬋居然親自上前去扶她起身。

藍筱悠受寵若驚的瞧了周婕嬋一眼,發現這女人甚至對她擠出一抹笑來,說實在的,這女人擺臭臉便罷,沖著自己笑就有些令人發毛了,這等虛情假意的招數,自己有點吃不消。

「多謝太子妃娘娘。」她起身後悄悄退一步,那日自己將靖王騙回去後,靖王妃與周婕嬋必然下場極慘,周婕嬋回來後嚇到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才能下床,如此這般,這女人怎麼可能還對自己笑得出來?

「殿下喜歡你,咱們終究還是成了姊妹,既然以後要共同伺候殿下,那咱們是否該泯去恩仇,好好相處。」周婕嬋竟說。

「欸,是該好好相處。」藍筱悠胡亂點頭,後宮如官場,也得說些場面話。

「妹妹長住東華殿畢竟違禮,對于殿下而言,也有諸多不便,不知殿下讓你何時搬去自己的寢殿呢?」周婕嬋像是與她話起家常來。

「這個……我沒有自己的寢殿,所以沒地方可搬。」她雖疑心周婕嬋禮多必有詐,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得也與對方聊起來。

周婕嬋露出訝然的表情。「你已受封東宮側妃,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寢殿?」

「就是說,就是說啊,這殿下忒是小氣,居然連個寢殿也不肯撥給我,我還得繼續待在東華殿,你說這像話嗎?他成天與我大眼對小眼,他不煩我都煩了。」提起這事她就滿月復牢騷,說到來氣了還握拳敲桌了,可敲完卻發覺周婕嬋臉色怪異,似憋著什麼吐不出來,整張臉紫紫的。「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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